克蕾兒坐在行駛的馬車上,拿著那塊海洋之心,對著太陽細細的觀察著。
呈藍色的光純凈如水,看的人心醉神迷。
這絕對是真寶石,克蕾兒再一次確定了這個信息,隨后,她便滿臉糾結的看向了前方的杜哲。
很明顯了,他這一定是想泡自己吧,克蕾兒嘆了口氣。
老實說克蕾兒并不怎么喜歡杜哲的豪氣,這讓她感覺杜哲有點傻,同時也讓她感覺杜哲有些可憐。
一個妄圖用金錢尋求愛的家伙,一個冷漠到極點的家伙,甚至是一個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會正確表達的家伙。
克蕾兒很難想象什么環境能造就這樣的人,但必定不是什么好的環境。
或許是出于同情,或許是出于一種自己能改變他拯救他的錯覺,也或許是自己也沒有什么其他去處的原因,克蕾兒最終還是同意了杜哲的契約。
克蕾兒收起了寶石:“進城我們就把這寶石賣掉,賣掉的錢就作為傭兵團的運作資金。”
“隨你,你是團長,你說了算。”
“我是團長,那你是什么?”
“我是副團長。”
“……”克蕾兒滿臉無語的看了杜哲一眼。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就不怕我以后把你的傭兵團拐跑么?”
“你會么?”
“你最好還是別那么信任我。”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讓克蕾兒有些頭疼,這家伙也太單純了。
“沒關系,你想要就給你。”杜哲實話實說道,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解除自身的神罰,只要克蕾兒的做法和自己的這個目的不沖突,杜哲可以讓她隨便瞎搞。
克蕾兒的臉卻一下紅了,她認為杜哲又在借機撩自己:“你以后別在說這種話了,你的心意我了解,咱們倆的事情我還得在考慮考慮。”
“咱倆還有什么事?契約你不是簽了么?”
“……”
臨近中午的時,他們終于抵達了星耀城。
“星耀城,意為像星星一樣閃耀,此地是整個西北方的經濟中心,常駐人口八十多萬,被譽為西北第一城,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很震撼?”克蕾兒興致勃勃的介紹著。
杜哲敷衍的點了點頭,漠然無語的觀察著這座城市,臟亂的街道,污水四溢,空氣中飄散著讓人作嘔的糞臭味。
一路走來,道旁滿是坐在地上的乞丐,路上的行人也大都是面黃肌瘦,這地方,除了那近二十多米高的城墻之外,就再無什么能入他眼的東西了。
就在此時,“停!”克蕾兒猛地叫停了馬車,然后鉆進了車廂內。
“怎么了?”杜哲奇怪的問道。
“前面就是此地最著名的珍寶行,我們先去把這寶石賣掉。”
杜哲一愣,卻見克蕾兒裹得嚴嚴實實的鉆出了車廂。
“你為什么要裹成這樣?”
“偽裝!偽裝懂么?這么貴重的東西,被人盯上了怎么辦?”
“你這樣搞得和銷贓一樣更容易被人盯上。”
克蕾兒一愣“那你說怎么辦?”
“光明正大的走進去,賣掉,走人,誰敢打歪主意,我就殺了誰。”
“……”
就這樣,杜哲和克蕾兒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了珍寶行。
珍寶行內的人不多,只有一些守衛,相比起外面來說顯得有些冷清。
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坐柜臺后,聚精會神的算著什么。
“老板,收貨了!”杜哲打斷了那人。
中年男人抬頭打量了杜哲和克蕾兒一眼。
“我這里不收……”
碰的一聲,杜哲把那塊寶石扔在了柜臺上。
中年男人眼睛瞬間直了。
“這,這是?”他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這叫海洋之心,火焰之心知道么?就是國王送給王后……”
中年男人聽完后都快抖成帕金森了,他趕忙命令守衛關上了街門。
旁邊的克蕾兒也是一臉懵逼,她沒想到杜哲居然這么耿直,這種國王都要偷偷拿來賣掉東西你多少也遮掩點吧,哪有見人就說的。
那中年男人平復了很久,終于壓下了恐慌的心情。他拿起來寶石,用鏡片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許久后,他才放下了寶石,一臉糾結蛋疼的看著眼前的倆人。
東西真是好東西,成色絲毫不亞于王后那塊火焰之心,只是這來歷就太讓人蛋疼了,說到底這是國王瞞著王后偷偷賣掉的,這TM要是哪天讓王后發現了,知道了她手里那塊火焰之心不是獨一無二的,她必定會勃然大怒,她肯定不能找國王的麻煩,那就只能遷怒別人,到時候這東西在誰手里誰倒霉!
不過自己要是買回去藏起來留給子孫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只是這風險也是很大的,這東西在王后還在世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見光。
那中年男人斟酌著說道:“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這來歷……”
“你放心,知道這東西的人沒幾個,以他們的身份絕對不會亂說。”
杜哲知道這老板的心思。
以他們的身份?中年男人心中一驚,隨后便釋然了,是了,能拿出這寶石的人,想必背后的人也不簡單。
“敢問閣下是?”
“不要多問,我只問你收不收?”
“收!收,具體細節請兩位隨我來后面詳談。”
十分鐘后,杜哲和克蕾兒重新出現在了珍寶行的門口,克蕾兒的口袋中已經多了2張十萬的金票。
克蕾兒感覺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小手緊緊的攥著那些金票,仿佛在做夢一般。
二十萬金幣啊,克蕾兒有些眩暈,這幾乎相當于一個小城市半年的稅收了。
“走了,別傻站著了!”杜哲招呼一聲便又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最終在一處嘈雜的廣場處停了下來。
這地方一片混亂,
三五成群的男人席地而坐,他們互相大聲吹著牛比,還有些喝的爛醉的人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前方甚至還有人在打架斗毆。
“這就是傭兵行會?”杜哲望著這混亂的場景,這和他印象中的傭兵行會有些不同。
“很意外吧?”克蕾兒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見到時也嚇了一跳。”
杜哲一時間有些無語,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自己真的要讓這群烏合之眾去對付海盜么?
“走了”克蕾兒招呼杜哲:“先去注冊一下,對了,你有沒有想好咱們的傭兵團叫什么名字?”
“就叫傭兵團。”
克蕾兒有些頭疼:“我是問你名字,例如戰錘兵團,血旗傭兵團之類的。”
“傭兵團的名字就叫傭兵團,全稱的話是傭兵團傭兵團。”杜哲認真的說道。
“……”克蕾兒無語的看了杜哲一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省事,低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