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萊恩哈特的問話,杜哲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胡說八道,我要真想拿他們當炮灰,我還用把騎兵派過去嗎那些騎兵可都是我的寶貝疙瘩。”
“那,那你這是干什么既然你想找紫金花家族決戰,那就該一鼓作氣全力壓上,趁著他們的援軍沒有回來,把河間堡拿下,打通道路,再去和他們決戰啊。”
“不行。”杜哲搖頭:“河間堡可不是新月城,新月城由于在內陸,他們沒想到我們從后面插過來,因此才防御薄弱。”
“而河間堡在北邊,他們肯定早就做了防御,我們強攻到是也能拿下來,但是我們的傷亡也會很大。”
“到時候,我們再去和他們決戰,這不是很吃虧嗎說不定就打輸了。”
萊恩哈特有點懵:“那你這是想干什么”
“假裝攻城啊。”杜哲道:“我命這五千士兵,在那里建造攻城塔,假裝攻城,吸引他們的目光。”
“同時,菲歐娜的騎兵會散在周圍,把探子斬殺,讓他們探不清這些士兵的底細,好保證他們不敢反撲。”
“而咱們,將用其他方式渡河,秘密的在他們來援的路上埋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萊恩哈特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后突然反應了過來:“不是,這河你要怎么渡”
杜哲笑了笑:“陛下,你不要忘了我是長河城的領主,我在昨晚已經送信回長河城了,我已經命長河城的貨船再次南下了,空船狀態,他們兩天時間就能抵達南境。”
“紫金花家族河邊的伏軍已經被咱們消滅了,咱們只需繞過他們設立陷阱的河段,在那等候就好,等貨船一來,咱們就可乘船渡河。”
于此同時,弗朗西斯正帶著他的軍隊向著南境回援。
此時,距他們開始回援已經過去三天了,三天時間,他們行了六天的路程。
軍中的士兵已經有了明顯的疲態,隊伍安靜的嚇人,充耳間只有疲憊的腳步聲。
弗朗西斯騎在馬上,看著極速進軍的軍隊,心中的不安卻沒有少多少。
這么長時間了,他也不知道南方的局勢到底怎么樣了,新月城守住了沒有。
移動中的軍隊,是無法收到信鴿傳信的,消息只能靠著人員傳遞。
因此,弗朗西斯還不知道南境的情況。
“陛下。”格林驅馬行到了弗朗西斯身邊,道:“到了前面歇歇吧,在這樣走下去,士兵們怕是要頂不住了。”
弗朗西斯知道格林說的是實話,他剛想同意,就在此時,突然一個騎兵朝著這邊奔來。
這騎兵揮鞭狠抽著身下的馬匹,他的身上滿是灰土,一看就是馬不停蹄趕來的。
就在此時,那騎兵身下的馬匹突然前腿一軟,一陣斯鳴,便滾到在地,口中吐出了白沫。
那騎兵摔下馬后,一時間有些眩暈,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看到這一幕,弗朗西斯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看這騎兵的裝束,分明就是他們紫金花家族的送信人,送個信能把馬匹跑死,可見局勢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快,把他帶過來。”弗朗西斯開口道。
格林當即帶著幾個騎兵奔了過去,把那信使駕到馬上,一路奔回。
格林把那信使放在地上,那信使一看弗朗西斯,眼中的淚刷刷的就流了出來:“陛,陛下,大事不好了,新月城被占領了,河,河間堡也被圍攻了,危在旦夕啊!”
聽到此話,弗朗西斯腦中翁的一聲,整個身子都搖晃了起來。
“你說什么新月城沒了”弗朗西斯感覺眼睛都要黑了。
那信使點頭,當即把新月城丟失的過程講了一遍。
弗朗西斯聽完后,整個人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那股精氣神仿佛一下就消失了。
新月城一丟,幾乎可以宣告他們的失敗了,這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周圍的將領也是一陣沉默,集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后,格林開口道:“陛下,為今之計,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弗朗西斯一愣,道:“說!”
格林道:“我帶著主力繼續回援河間堡,爭取在杜哲攻下來之前抵達河間堡。”
“而您,帶點人撤吧,去河邊找個漁船,渡回南境,回咱們的老巢,盡快組織防御。”
“如果,我能在杜哲攻下河間堡之前回援,那我們還是有翻盤希望的。”
“哦什么希望”弗朗西斯問道。
“我只要占著河間堡,就能拖著那杜哲的大部分軍隊,依著河間堡的存糧,把他死死的拖在河間堡前。”
“而您,要盡快征兵,該放的城就放,就和杜哲拖蠻族一搬,時間一長,我們就可能將他慢慢的拖垮。”
“那,你要是守不住河間堡呢”弗朗西斯問道。
格林一陣沉默,隨后嘆了口氣:“那您就早做退路吧,顧幾艘商船,盡快撤離到海外吧。”
“至于我們,只有拼死一戰,盡可能在糧草耗盡前給他們造成更大的傷亡。”
弗朗西斯沉默了,許久后他頹然的嘆了口氣:“格林,你走吧,我是國王,也是紫金花家族的家主,如果真不行了,要死也是我死。”
格林搖頭:“陛下,必須是您回去,紫金花家族,只有您能全面調度。”
聽到此話,弗朗西斯沉默了,盡管他有了戰死的心,卻也知道格林說的對,他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陛下。”格林道:“事不宜遲,您要趕快下決定啊!”
弗朗西斯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格林,保重。”
說罷,弗朗西斯便調轉馬頭,帶了十多個精兵和將領,絕塵而去。
弗朗西斯走后,格林也不敢讓士兵們休息了,他高聲道:“進軍,繼續加速,火速趕往河間堡!”
兩天后,南境的河道邊,杜哲等人正在眺望著遠處。
不多時,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就駛來了大批的貨船。
貨船上,一個五官柔和的少女正在沖著杜哲招手。
她正是留守長河城的克蕾兒。
“傳令下去。”杜哲道:“準備登船,我們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