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丹敏倒是喜歡唱溫柔甜美的淺吟低唱,帶著憂傷的情歌唱出來總讓人憐愛,大概是要離別之際了,隱隱有點傷感和不舍。
而嚴子信是公認的公司“歌唱家”,非常喜歡唱一些時下特別流行的歌曲,聽得人熱血沸騰,在場的人都不由被他的情緒深深打動。
喝了幾瓶酒之后,有些同事就開始起哄了,在觥籌交錯上不肯認輸,不是喊著要K歌就是玩篩子,嚴子信直覺自己要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借故要接個電話,走了出去。
他給在家的張淑萌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部門有聚餐,要晚點才能回去。
后來有個同事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張淑萌就聽見里邊非常吵鬧的歌聲和喧嘩聲。便問了句:“你們在K歌?”
“對,我們領導叫部門的人都出來吃飯,這KTV剛好有自助餐還有唱歌一塊的,改天我帶你來這邊感受一下。”
嚴子信報備一下情況,免得電話那頭的人會不開心。
“才不跟你一塊去,到時候你發個地址給我,我叫上我那一群姐妹。”
就這樣兩個人隔著電話聊了一下,后來張淑萌聽到有同事的聲音來萃嚴子信:“子信,你不能躲避在這里煲電話粥的,你進去看看領導他們都喝醉了。趕緊進去,你這人也太掃興了吧?”
同事大概也是喝醉了點酒,滿臉通紅不說,聲音也是大到每個字張淑萌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的。
進去的場景也把嚴子信嚇了一跳,自己才講了多久的電話,里邊就成這樣了?喝的好幾個人胡話連篇,連走路都要扶墻,個個癱倒在沙發上。
嚴子信看著桌上又是紅酒瓶,又是白酒瓶的,立刻明白過來了,就說呢,平時這些人光喝白酒、啤酒都不會輕易喝醉,但是只要兩種或者兩種以上酒一混喝,過一會就感覺有種喝醉了的感覺。
他走過去搖了搖任總的肩膀,喊了兩聲:“任總,任總,醒醒。”
結果任總以為嚴子信是叫自己起來喝酒,于是笑了笑說道:“來來,小嚴,我們繼續干。”
不知過了多久,一旁的曾丹敏睜開眼睛,搖搖頭痛欲裂的腦袋,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12點了。轉頭發現自己左邊是嚴子信,她趕緊像只貓一樣蜷縮著身子,把頭靠在嚴子信的肩膀上。
正準備給任總叫代駕的嚴子信,一感覺肩膀上多了份沉重的力量,看到曾丹敏紅撲撲的臉頰,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上面似乎還涂有厚厚的睫毛膏。
嚴子信趕緊將她扶穩坐好。
可是沒有一秒鐘,那頭又重新靠了過來。嚴子信又重復了先前的動作,然后趕緊抽身站了起來。
半睡半醒的曾丹敏,頭就不偏不倚地枕在任總的腿上,處于人道主義,嚴子信依舊將曾丹敏扶好。
隱隱約約聽見嚴子信喊著:“丹敏,丹敏,醒醒。”
曾丹敏心底卻在猶豫著,是繼續裝睡,還是清醒著坐好?
幾個還保持頭腦清醒的同事都搖搖身邊喝醉了的同事,嚴子信本想扶著任總回家,另一同事卻說:“我跟任總家順路,我送著回去就行了。”
沒醉的幾個把同事相繼喚醒,大家相互攙扶著出了門,各自也開不了車,直接搭了出租車,返回住處。
坐出租車后排時,嚴子信就發現曾丹敏已經醒來了,正抬頭愣愣的看著嚴曾丹敏兩眼直直的盯著他,臉上紅通通的,估計是喝多了的緣故。
嚴子信正要開口說話,曾丹敏騰的一下撲過來,兩手環抱著他的頭。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曾丹敏就親了過來,嚴子信的腦袋里頓時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只感覺她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沖動,自己這個時候如果順水推舟的話,肯定會逾越了普通同事關系。
他想,到時候她清醒后將如何面對?
嚴子信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想起了在家的張淑萌,還有自己可愛的女兒,立馬冷漠無情推開了曾丹敏。
他的動作瞬間讓她,借著酒精準備釋放出內心的熾熱情感,澆滅了。
她原本溫柔的眼眸充滿了悲涼感。
接著,嚴子信還刻意跟她保持幾拳頭的距離,緩緩地說道:“回去喝點茶或者酸奶,早點休息吧!”
曾丹敏微睜著眼睛,扭過頭去不敢看他,望著窗外。
很快就到了曾丹敏住的地方,嚴子信跟司機說了聲:“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他將曾丹敏送回了小區門口,說了句:“進去吧,外面風大。明天一路順風。”
“我下午的飛機,能送我一程嗎?”曾丹敏伸手拂了下頭發,眼里都是期盼。
有那么一瞬間,嚴子信有絲不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是酒精刺激做借口,大家都有點放縱自己,更何況自己是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有美女放大在眼前,哪怕是個擁抱,有一點點內疚,又有一點點興奮,有一點點自責,又有一點點享受。
百般滋味,難以細說。
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婉轉拒絕:“明天我答應了我老婆,陪孩子去動物園,她周末比較忙。”
是的,他家里還有老婆和孩子呢。
“拜拜!”曾丹敏轉身,疾步進去小區門口。
回到家的嚴子信輕聲開了房門,開燈緊接著關燈,緊接著悄悄把門帶上。
然后他悄聲進到洗手間,用冷水又沖了把臉,舒緩了一下自己的神經,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思緒開始有點迷惘。
對于曾丹敏,嚴子信一直當作普通同事看待,再加上自己已經成家,自己覺得和她必須要有一份遙不可及的距離,也不可以有任何非分之想。
而張淑萌在他心中,一直是最親近最親密的位置,任何人都不可以替代。
胡思亂想了一會,嚴子信也倍感精神疲憊了,點開曾丹敏的微信直接拉進黑名單了,有些事情真的是當斷則斷,不要不忍心。
這行動其實早應該賦予的了。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就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蒙頭大睡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被他親手拉黑的那個女子,正在為了他,輾轉反復直到天亮時分才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