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來不及,相自平雙目瞪圓。
橋兵,沒被打過臉,師傅只打屁股。
啪!
屁股沒事,手也沒感覺,臉疼,茫然。
習慣這種事,師傅一伸手,趕緊捂屁股,動作到位,自然還要躲一躲。
相之云,拽橋兵這位。
手落到實處,腰被撞,一趔趄,幾欲跌倒,鷂子翻身落地。
環視一圈!他沒躲?誰撞的我?
再看那位,掌印赫然在臉,肯定自己的!雙手背在屁股上,掌心向外!什么招式?一臉茫然,打傻了?
相自平看得清楚:“之云,不得胡鬧!”
被他撞了,相之云忽然明白,書呆子,挨揍的是臉!
“你咋不躲?痛么?”
橋兵有點懵,姑娘的眼神,雖然不懂,但沒有敵意。
“我躲了。”橋兵喃喃道,沒躲過,聲音不大。
相自平陪同,相之云滿眼狐疑。
年輕一代佼佼者,相之云有自知之明。
替自己賠罪,子虛烏有。
呆子!這次和書撇清了關系。
無書則短,除了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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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濃霧。
霧氣,并不能侵入衣裳……
這話說過了……
湖邊的濃霧,伸手能撈出水。
霧如此之濃,橋兵從未見過。
水汽之重,橋兵關上窗。
相自瀚,嫡出庶出外人分不清,他不甚在意,母親過得不好,這深有體會。
苦練十幾載,初始并不情愿,最后如癡如醉。
苦盡甘來,前日終得“相子”稱號。
自此,嫡庶之爭落下帷幕,母親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其二,正式步入相家第三代主族。
其三,強有力的后盾,從此不僅限于城南小屋。
誠然,相家族規,就字數而言遠遠超過本書,最初一本小冊,現今厚厚一摞。
城南小屋即將搬遷,隨遷的有家規。
母親親力親為,相自瀚心無旁騖,迎接他的還有議事和家主之位。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濃霧中,相自瀚凝神靜氣。
內力數個周天,步伐從頭到尾,戈呼呼作響……
相家,除了核心部分,并不保密。外姓人如能達到標準,亦能謀得一起發展。當然,發展有限。
當秘密被捂住,覬覦很多,一旦放開,就是白菜。
所以,沒人圍觀,相自瀚揮汗如雨,樂得清靜。
此時,一人影在霧氣中緩步前來。
來人正是橋兵。
霧氣濃得分不清時辰,聽聲辨位而來。
只有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橋兵微微失神。
“閣下何人?”相自瀚,主族已定,榮譽感爆棚。
旗子在何方,橋兵未能看到,這個問題也難回答。
“迷路之人。”
“迷路?”
橋兵,外來者,特征明顯。
霧氣確實不能侵入衣物,不停晃動除外。
一襲麻衣,下半段已濕透,粘在腿上,頗為狼狽。
“請問大旗在哪方?”橋兵根本沒想到會迷路,讓了幾個人,轉了幾個彎,抖了幾次衣服下擺,把大旗給丟了。
除了那把刀,橋兵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莫名的不合時宜。
大旗,相家核心地盤,四四方方近十里,外人禁止靠近。
如此明目張膽詢問,相自瀚第一次遇到。
呼~
一戈來襲。
這一戈并非要害,橋兵側身閃過。
一連十幾戈,全部落空。
呼聲漸緊。
橋兵并未拔刀,騰挪躲閃。
對方意圖不在傷人,招招避開要害。
大旗還在霧中,橋兵并不著急。
師傅說得沒錯,戈,不適合一對一。
相自平首先到來,沉吟不語。
橋兵不在客棧,相之云聞聲而來。
相自和遛鳥,路過此地,目瞪口呆。
書生穿了麻衣,迎戰相自瀚,游刃有余!
身法怪異,戰場,他并不關心,首先,鳥肯定被他偷了!
相自和咬牙切齒,米兒不見了,粒兒現在都還郁郁寡歡。
轉頭看到大哥在此,扭頭就走。
橋兵這邊,依舊沒有拔刀。
此人沒有惡意,只是想抓住自己,僅比樊詩筠猛了點,這讓他很頭疼。
下山時,師傅交代過,刀針對敵人,這人不是敵人!
至少有五種辦法擊落他的武器。
三種近身,兩種遠程。
扔刀鞘屬于遠程,并非對敵,不是首選。
逼其側身應戰,單手持戈,踹戈;和他拼了,如羊舌自。
前者有點危險,臂力未知,后者太費氣力。
所以,橋兵計劃第三種,沿柄削。
長兵器,末梢很快,手握之處,相對較緩。
相自瀚始料未及,一直躲閃的對方,忽然不躲了,而是蹲下。
連刀帶鞘,砍向握手之處。
畢竟獲得“相子”稱號,并非浪得虛名,抽身急退。
戈的招式,勾!
意料之中,橋兵突然加速,一掌拍出,直擊左側。
相自瀚不得已單手持戈,一掌迎敵,意欲借勢快退。
不能傷了對方,戈放低,就算躲閃不及,傷害亦小。
電光火死之間,相自瀚想好對策。
啪!
一聲輕響,想象中的掌力并未到來,像擊掌一樣。更像對推掌時,對方忽然收回了手掌!
戈上力量暴增,帶動向左!
左手的落空推波助瀾!
使戈,下盤極穩,這本不在話下,但此刻不同。
就好比敵人持刀站在面前,自己選好時機,回他一個上半身轉體,意思好像是說,你看那里合適戳那里。
相自瀚左手平舉,戈在手,右手自然下垂,瞅著面前的人,你耍詐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多謝手下留情!”
相自瀚憤憤不平,早知拼著挨一掌,也不至于讓他站到面前來。
“承讓。”
橋兵也郁悶,竟然如此收場,寧死不放棄武器?
猛拉兵器,隨即放開,反方向跳出,兵器襲敵,這套動作并不難。
生死之戰太少還是戈在人在?橋兵不得而知。
橋兵不認識相自瀚,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
相自瀚并不好受。剛得稱號即落敗,還是外人,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如此敗北甚是憋屈。
十幾載苦練,如此結果,相自瀚呆立當場……
“得罪了。”霧已散去大半,陽光穿插其中,旗就在不遠處,橋兵拱手道。
“閣下找大旗何事?”
“閣下相家子弟?”
“相家相自瀚。”
“橋兵。”
“到旗下有何目的?”
“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家子弟,橋兵沒必要隱藏太多,況且已經打過。
“還請自便。”相自瀚收戈站立。
“我帶你去!”
或許是女大不中留,亦或女生外向,沒有歸屬感也有可能,總之,相之云雀躍前來,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