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紫色亮光剛一碰觸到青色光球,就爆發出了一聲巨響!
此時再看那原本旋轉如飛的青色光球,竟然突然停了下來,一絲絲蜘蛛網般的裂痕也相繼蔓延而出。
“噗!”
隨著一口鮮血從冥生口中噴出,他竟毫無征兆的從半空中摔落而下,而那青色光球上則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孔。
鬼醫大喜之下,所化黑絲急忙從圓孔中逃離而出!
可就當那紫色光點也想跟他一起逃脫之時,破裂的青色光球卻化成了數不清的青絲,將那紫色光點牢牢纏住。
幾個掙扎過后,那紫色光點就被青絲緊緊的包裹而起,瞬間和鬼醫失去了聯系。
“老夫的本命法寶!”隨著鬼醫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他所化黑絲只是略一猶豫,就從冥生體內一飛而出了。
所謂本命法寶,就是與修士命魂相連的寶物。
一般修士都會以自己最強大的寶物來祭煉,祭煉成功后,寶物會隨著修士實力的提高而變得強大,最終屬于修士身體中的一部分。
所以本命法寶若是受損的話,修士同樣也會受到很大的創傷。
而鬼醫這次奪舍冥生,神識開始被光球削弱了不少,他本想動用本命法寶沖開束縛。
可萬萬沒想到,他那寶物在逃離之時,竟被可惡的青絲纏住!
本命法寶被奪,讓其心魂嚴重受損,再加上鬼醫只恢復了兩成靈力,所以他這次可是受了很重的傷。
居然連筑基后期的境界也都稍顯不穩了起來。
鬼醫如今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盡快回到肉身,對冥生再行發難!
下一刻,異變再起……
就當鬼醫怒火中燒的飛回肉身的一霎那,一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匕首,直接從身后洞穿了他的胸膛。
而他身旁的大漢和靈兒,此時卻不知為何,均都雙眼微垂,一動不動的樣子。
“啊!”鬼醫發出一聲沙啞的慘叫之聲后,不禁回頭看去。
同時一張絕美冷艷的臉龐也迎向了他。
“賤人!你竟敢……”當鬼醫一看到對方面容之時,直氣的渾身顫抖,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
這張絕美臉龐不是別人,赫然正是媚歡,她此時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妖嬈嫵媚,換上的而是陰狠與冷漠。
“我有何不敢!”
還未等鬼醫把話說完,媚歡就杏眼微瞇的搶先說道,“十余年前,我與夫君路過此地,卻被你抓到洞中。
你每日當著他面羞辱于我,最后逼他自盡而亡!后來又在我身上施以秘術,變為魂精,逼我為你獵殺鬼修和妖獸,供你修煉。
告訴你!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這個可以將你一擊斃命的機會!”
媚歡神色冰冷,說的厲聲厲色,與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這白衣小子,你……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他有古怪!”鬼醫眼角抽動兩下,顫聲問道。
“沒錯!此人能瞬息間破了我的媚術,可見他神識之力非比尋常!而你早已惡毒纏身,正缺一副肉身,我這才假意把他們騙到此處!
原本我想讓他全盛之時和你比拼神識之力,我好收得漁翁之利!誰料你竟然開啟了控靈法陣,以致你身負重傷!真是老天開眼!”
媚歡不緊不慢的說著,但其話音剛落,其手腕猛地翻轉,手中匕首也跟著一擰。鬼醫頓時慘嚎一聲,胸口的血洞又增添了幾分。
一股股的鮮血不停從其胸口流出,看樣子他已然喪失了反抗之力。
“剛剛……老夫要奪舍那真靈妖狼,你……你百般阻攔,原來你想利用這白衣小子投石問路,可剛才那小子……已經被我打的……被我打的……”鬼醫此時話音間斷,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般。
“雖然他被你打的奄奄一息,但我剛剛當著你的面,喂了他倆粒回春丸!想來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服用此藥之后,也可以恢復如初吧!”
媚歡說出了這一切的原委,而說到最后時,她不禁仰天大笑起來。
這笑聲乍聽上去暢快淋漓,痛快至極,可細聽之下,卻能發現這笑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悲傷與蒼涼,回蕩在這空洞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鬼醫聽了媚歡之言,周身開始顫抖不已,旋即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就沒了生機。
而那一直籠罩這里的控靈法陣,也在幾個閃爍間就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冥生還躺在地上,剛才與鬼醫對抗神識,自己也算是九死一生!
就在他想掙扎起身之際,忽然一絲細微的靈氣緩緩進入了冥生體內,這種久違之感讓他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看著如此霸道的控靈法陣消失,又看看在場的兩女,冥生不禁發出一聲長嘆。
他剛剛從媚歡與鬼醫的對話中,終于明白了此女身上的種種謎團。
媚歡費盡心機制造自己和鬼醫對拼神識的機會,還真如鬼醫所說,實則是投石問路之計。
如果自己贏了,她就可以像現在一樣殺掉鬼醫!如果自己輸了,那就丟失了一次殺掉鬼醫的機會,對于媚歡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
雖然媚歡城府頗深,把自己作為一顆棋子,但冥生聽了她的遭遇之后,卻不再像先前那般厭惡此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身世可憐,還是因為她剛剛喂給自己的那兩粒回春丸,冥生對媚歡竟生出了一絲同情之意。
一旁的幽蘭看到此景,心中也是一松,她原本是被黑色鎖鏈所困,但隨著鬼醫死去,那黑色鎖鏈也咯嘣咯嘣的斷裂而開,化為數段散落一地。
緊接著,絲絲靈氣也開始源源不斷的涌進了幽蘭體中。
鬼醫終于死了,對于她來說,也算是給靈兒報了仇!
最主要的是她可以把靈兒帶走,解除這尸煞之苦,找回從前的靈兒。
可正當三人都以為鬼醫必死無疑之時,一陣沙啞笑聲竟從其牙縫中擠了出來,聲音刺耳尖銳,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媚歡見此,柳眉微皺,她下意識的想拔出匕首,一探究竟。
但那匕首卻猶如鑄在了鬼醫身上一般,不能拔動分毫。
媚歡見此,頓時花容失色,可還未等她作何反應,那匕首卻驀地一松,鬼醫竟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來,而那干枯有力的老手則一把掐住了媚歡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