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潘世恩跟戴均元兩個面面面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殿試上睡大覺的！
應該是從古至今第一人才是！
“想不到真的是如此狂生！”
戴均元搖頭不已，可惜這殿試考官也不能隨意走動提醒，只能兀自嗟嘆。
“張兄”
曾廣在后面見到呼呼大睡的張玄也是擔憂不已，這可是殿試，還呼呼大睡！？
即使皇帝跟他們認識，但是也不能這樣恃寵而驕！
況且圣上又沒有想與他們相認的痕跡！
“這莫愁也是，不是榨張兄，就是玩命的給他滋補，這下倒好！”曾廣又對莫愁怨懟起來。
馮素珍戰戰兢兢的在湊策論，兩張稿紙都被她寫滿了，但是依舊不太滿意。
張玄一覺睡醒，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碗茶水，端起一喝。
恩，茶水已經涼了。
那就潤潤嗓子吧！
喝了一小口，也沒什么特別的。
再珍貴的茶葉，他也喝不出來啊！
索性無事，便看了看其他人。
其余考生都在進行收尾謄抄，也有的人皺眉不已，有的面含微笑顯然滿意非常。
張玄偷偷的蹬了蹬腿，捏了捏腳，身上的疲勞這才一掃而空。
好不容易捱到鈴聲響起，諸位考官這才過來收卷。
潘世恩跟戴均元兩個急忙來到張玄身前，拿起他的試卷便品茗起來。
“恩，字跡工整，行列一致，再看看這行文恩，恩？恩”
兩人初開始都是一臉不悅，但是看完之后卻是面帶微笑。
“兩位大人，學生可以回去了嗎？”張玄小聲道，
“啊，可以走了！”戴均元點頭道，張玄這才離開。
其余同考早已經收好試卷了，考生們也都出去了。
張玄雖然第一個寫好，但是卻是最后一個出來。
剛一出去，便有人圍了上來。
“嘿，干什么吶你？”
曾廣怒道：“殿試你還睡覺？什么時候不能睡啊？”
“這個，我一連兩天沒睡好，試卷寫完了我就趴一會，你也知道，吃飽了他就想睡覺啊！”張玄支支吾吾道。
“還好圣上不在，不然必定治你個失儀之罪！”曾廣皺眉道，
馮素珍道：“今日我才知道張舉人，不是，張會元你的實力，這殿試竟然也如此不羈！”
馮素珍她，恩，一身汗味。
不跟大男人汗臭一樣，有點香香的。
看來她真的是戰戰惶惶汗如雨下，不僅是被王端是皇上這個消息嚇得，也是因為策論太難她答不上來急的。
“張會元不拘一格姿態豪放，令人佩服不已！”
邊上一個青年人拱手道：“在下蘇州常博宇，不知張會元策論是如何作答的？”
“原來是常公子，失敬失敬！”
張玄也是拱手道，雖然現在不知道排名，但是他們可是同年進士了，關系可得打好。
古代社會，同年，同窗，同鄉乃是牢靠的關系，當然，跟師生，父子，同族這種要差一點。
“這策論我是這么作答的····”
張玄便將自己的策論說了出來，反正明天就發榜，都不是什么秘密。
聽到張玄講述自己的答案，不少人都圍了過來，或是皺眉，或是欽佩。
只有寥寥數人不卑不亢，顯然是認為自己寫的不差于張玄。
“考完了就趕緊出宮！”
一行人正討論著，不妨又小太監驅趕，
“這就走了！”眾人訕笑著離開。
出了皇宮，大家便各自回去。
“唉，我講了這半天，也每個人請我吃飯！真是不值得！”
回去的路上張玄鄙夷道：“你看看他們摳搜的模樣！”
馮素珍卻低聲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讓他們請客？你沒看到皇上嗎？他是”
張玄急忙打斷她道：“這里人多眼雜，我們回去說去！”
曾廣聽了也是沉默不語，三人急急回去。
“怎么這幅模樣？”
莫愁上前道：“考題很難？”
“不是啊，我們見到皇上了！”張玄坐下道。
“殿試是皇上考的啊！”
鈴兒妹妹笑道：“皇上長什么樣子啊？是氣派還是威嚴啊？長胡子嗎？高嗎？”
“皇上你也見過的！”曾廣道。
“是誰？”鈴兒妹妹好奇道。
“都這時候了，你還買什么關子？”
馮素珍急忙道：“皇上就是王端！王端就是皇上！”
“什么？”
莫愁鈴兒大吃一驚，武松也是詫異非常，自言自語道：
“我竟然也得見天顏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皇上一開口，我就覺得聲音耳熟，起身之后瞄了一眼，就看到王端他坐在龍椅上面！”
馮素珍心憂道：“皇上幫我們作弊了！這怎么辦啊？”
張玄老神在在道：“怕什么，皇上幫你作弊你慌什么皇上拿到還會跟人說，‘喂，我幫別人去考試去了，還考了個第二’嗎？”
“對對對！”馮素珍這才冷靜下來，
張玄卻話鋒一轉道：“你擔心的不是應該是皇上，應該是考官才對！”
“皇上都不管，他們還敢多事？”馮素珍詫異道。
“壞就壞在皇上幫你考了第二，你殿試，恩，看你一身汗，我就知道不怎么樣！”
張玄喝著茶繼續道：
“第二的貢生，到了殿試，策論一下子變的跟狗屎一樣，是個人都知道不對。
再說，你跟皇上的筆跡也不一樣，你說主考會不會懷疑？”
“這可怎么辦啊！”
馮素珍又著急起來，圍著桌子來回踱步，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張玄心中非常快意，馮素珍啊馮素珍，前幾天你說的大話我可是記在心頭的。
“好了好了！”
曾廣笑道：“張兄你還是別嚇唬馮小姐了！”
莫愁跟鈴兒妹妹疑惑不解，馮素珍也是停下腳步看著張玄道
：“你在嚇唬我？”
“嘿嘿嘿，鈴兒莫愁，看到什么叫熱鍋上的螞蟻了嗎？這就是了！”
張玄笑道，幾人聽了皆是搖頭不已。
“都這時候了你還嚇唬我？”
馮素珍搖著嘴唇一跺腳道：“你快說怎么辦啊！”
張玄咳嗽一聲道：“哎呀，嗓子有些干，茶水呢？”
馮素珍急忙給張玄斟茶道：“快說吧！”
張玄喝了一口茶又嘆氣道：“唉，考了一天的試，這肩膀好硬啊！”
“給你捶！”
馮素珍又給張玄捶肩膀，張玄這才笑道：
“不過考官發現了也沒多大事，畢竟試卷是他們選的，總不能打自己臉，自己捅出去說我選的第二名，是作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