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馬屁,趙佶從出生那天就開始聽了。
他不是傻子,傻子也做不了皇上。
尤其是這種文藝帝王,看人還是很準的。
“諸位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張玄醉醺醺道:“不過若是想與圣上一起吟詩對詞,還是要提前做準備!”
“還請張大人指教一二!”
常博宇熱切道,心道拍了這么半天,總算是開口了。
眾人也是側耳傾聽。張玄笑道:
“冬天,又是新年將至,諸位不妨早早以這些為題,寫詞作畫,到時候圣上若是有感而發,便可以當即答出。”
“原來如此!”
石凱樂恍然道:“有備無患,狀元果然是狀元!看來張大人平常就開始積累,怪不得可以與圣上對詞啊!”
“說出來不怕各位嘲笑,我不需要提前寫!”
張玄笑嘻嘻道:“專研出來的詩詞,匠氣太重!改來改去,沒有韻味!”
眾人皆是暗自搖頭,誰的好句不是反復琢磨,仔細推敲?
不過人家告訴你與皇上相處的秘密,你總不好出言譏諷吧?要不要風度了?
“吱呀!”
房門瞬間被人推來,卻見趙楷跟趙金奴兩個緩步進來。
“哈哈哈,一進來就聽到張大人有如此驚人之語!”趙楷笑道。
眾人急忙起身拜見:“見過殿下,見過帝姬!”
“行了行了,不必多禮!”
趙楷道,說著與趙金奴兩個上了首席。
張玄跟王世澤兩個急忙后撤,其余人依次往后坐。
“醉后狂言,還請殿下恕罪!”張玄道。
“張大人何必謙虛!”
趙楷笑道:“我就說張大人在杭州時常有佳作誕生,來到京城卻是很少去做,原來一直都是憋著藏著啊!”
“這倒不是,只是因為我當差了,出來玩的時間不多!”張玄拱手道。
“聽父皇說張大人才思不減,我想試一試!”
趙楷笑道:“那就請張大人以這盤子里的竹為題,作個詩詞吧!”
聽到趙楷的話,趙金奴跟王世澤等人也緊盯著張玄,這可是隨意出題,不知道張玄會寫出什么樣的詩來?
馮媽媽跟諸位姑娘也是暗自激動,他們相信張玄一定可以寫出好詩來。
石凱樂卻是眉頭緊皺,心思急轉,也琢磨如何以竹為題寫詩作詞。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張玄笑道:“不知道殿下可還滿意?”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哈哈!妙啊!”
趙楷聽了臉色一喜,手指輕拍著桌子,王世澤等人也是嘆服,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心里皆道,看來這張玄確實不需要提前作詩詞,來應對圣上,他的才思實在是敏捷之極,鄆王殿下隨口出題,都能對的上!
趙金奴卻是笑道:“都說了是詩詞了,張大人既然有詩,那么詞呢?”
張玄詫異的看著趙金奴,卻見趙金奴沖自己兇了一下。
“嫩涼清曉,淡秋容、橫寫鮫綃十幅。山水光中參意味,不管人間榮辱。藜杖棕鞋,綸巾鶴氅,賓主俱遺俗。倚闌舒嘯,一樽花下相屬。
云際有藥千年,瓊瑤爭秀發,龍蛇新斷。富貴功名元自有,且樂無窮真福。蓮社風流,醉鄉跌宕,時奏長生曲。月娥同聽,好風徐韻松竹”
張玄躬身道:“不知這一首菩薩蠻二位殿下以為如何?”“
算你過關!”趙金奴欣喜道,
趙楷也道:“好好好,想不到張大人真的如此大才,不暇思索的就作出了這樣好詞來!本王也不得不甘拜下風啊!”
“見笑見笑!”
張玄拱手笑道,王世澤石凱樂等人也是急忙鼓掌,宴會這才繼續。
只不過有茂德帝姬趙金奴在,大家都注意點風度了。
揩油也不明顯了。
趙楷拉著張玄探討詩詞,偶爾竟然還問些八股文章的做法。
最后趙楷才道:“年末將至,等考完功課,今年算是結束了!”
“是啊!”
張玄笑道:“尚書大人已經下達任務,過幾日要去國子監跟王府上去考察功課了!”
年末事情多可不是說說而已,各地官員要寫總結,吏部要考核政績,禮部準備大典,還要督管各地學政事務。
而京城之中皇室眾多,需要很多先生去考核這些王子皇孫的功課,還有國子監等官宦子弟跟考入的生員,也要考核。
人手不足,就得從朝廷中抽調人手過去幫忙,六部的四品以下的,也就是侍郎以下的都要參加,翰林院的全部參加。
等考完功課之后,再過十五天就是春節,元宵過后大家繼續開工。
“哦,禮部已經開始準備了嗎?”王世澤問道。
“侍郎已經跟在溝通了,大概過兩日便會確定下來!”
張玄笑道:“沒想到我也有一天會做老師,給人考功課去!”
幾人說說笑笑,幾人酒菜狼藉,這才各自回去。
出了礬樓,趙金奴坐馬車先走,張玄帶著武松李四踩著積雪回去。
走了半條街,便見到趙金奴下車賞雪。
“帝姬好興致啊!”張玄笑道。
“恩,難得見到這夜雪,你陪我走走吧!”趙金奴道。
“是!”張玄應道,便上前與趙金奴兩個同行。
馬車武松等人隨后跟著。
“天這么冷,你怎么來礬樓了?”張玄問道。
“我本來想請你過去說話的,誰知道你去了礬樓!”
趙金奴瞥了張玄一眼道:“所以我去找弟弟一起去了礬樓里!”
“哈,這么迷戀我啊!”
張玄笑道:“看來我的魅力還是不減啊!不過年底了,事情很多,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
“哼!我知道你夫人來了,我這段時間都沒來找你,你竟然也不來找我!”趙金奴嗔怪道。
張玄卻是順手一戳軟肉,趙金奴頓時就軟了下來。
“這不是沒辦法嗎?”
張玄道:“我當時人面獸心了,你也不叫,不阻止我!”
“我舍不得啊!”趙金奴道。
“好了,年后回去找個大宅子搬出去,現在的地方就用來幽會!”
張玄道:“起風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得空我會去找你的!”
“你沒想過娶我?”
趙金奴望著張玄道,手里的絲巾揉作一團。
“考慮過,只是時機不對!”張玄道。
“恩,那我先回去了!”趙金奴道,說著便叫來馬車回去了。
張玄心道,這公主身份比較麻煩,嫁給自己還受不得什么委屈,到時候自己的女人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