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冰球的表面冰殼裂開一道青白的裂縫。
咔咔咔,裂縫逐漸擴大,忽然一只巨大的青白的冰手從里面探了出來,牢牢抓住了冰殼。
緊接著第二只冰手也探了出來,抓住了另外一邊,兩只冰手向著兩邊掰著冰殼,隨著一聲怪異似金屬般的嘶吼聲從冰球中傳來,那冰殼直接被兩只冰手掀飛了,砸向岸邊的眾人。
此次來觀看大比的有不少人修為并不如何高深,有些人更是連靈力都沒有,眼看著那冰殼砸了過來,連躲都躲不開,嚇得驚呼連連。
正值此時,一名考官屈指一彈,一道火球轟向了那冰殼。
冰殼火球撞擊到了一起,冰殼粉碎,火球也散開了,化作一陣冰雹火雨降落了下來。
隨后主考官是以眼神示意場中幾名考官,幾名考官會意,當下掐了一道道手印,隨著一道道的靈決打入荷花池中,在雙子橋的兩側,迅速升起了兩道水幕將雙子橋夾在了中間,抵擋著考生們散出的靈術攻擊。
水幕澄澈透明,并不妨礙岸邊諸人觀看比斗,眾人便見原本冰球所在,一個冰人破殼而出。
冰人緩緩站了起來,身高近乎五丈高,雙足四臂,普通人站在這冰人面前,還沒有冰人的膝蓋高,那一雙寒冰眸子閃爍著翠綠的光芒,大嘴微微張開,嘴里冒出絲絲的寒氣。
韓世語哈哈一陣大笑道,“薛兄,且看我如何拔光你的小樹苗。”
那高近五丈的巨大冰人,一手抓住那古木隨后一扯,便將一根古木連根拔出,猛地一扔,砸向了薛鵬。
薛鵬一歪頭,躲開古木,那古木頓時砸中了水幕。
一聲轟鳴聲響,水幕一陣氤氳波動,卻沒有絲毫破損的樣子,然那古木卻被彈了回去,落入了冰面。
五丈冰人揮舞著四只手臂,不斷的拔著四周的古木,向著韓世語走了過去。
韓世語哈哈笑道,“薛兄,沒想到弟還有這一手吧,這荷花,弟是要定了。”
薛鵬眼中青光連閃,他細細盯著那冰人,便見冰人腹部有一顆翠綠的珠子,珠子散發出絲絲縷縷的翠綠的細絲,這些細絲遍布了冰人的全身,就好像人的經脈一般,很顯然,便是翠綠珠子發出的細絲控制著冰人。
薛鵬見狀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長劍一挑,挽了一個劍花,一式春雨無聲使用了出來,一片寒芒正中冰人的腹部。
下一刻,冰人腹部浮現點點密集的針狀小孔,隨后這些小孔開始泛綠,只是轉眼間,一株株小樹苗長了出來,隨后變得有手臂粗細,數百的樹苗剎那間,便將冰人的身體撐破。
冰人的頭顱、手臂、雙腿頓時斷裂,那一刻翠綠的球掉落地面,被樹木困在了中央。
古木快速抽取著翠綠珠子內部的靈力,古木越長越大,抽取的速度越來越快。
雙子橋上的韓世語怪叫一聲,“薛兄快快住手,我認輸,我認輸。”說話間,韓世語已跳到冰面上,卻不敢靠近那瘋狂生長的古木。
薛鵬聞言劍招一變,一式萬里冰封使將出來,點點雪花落在古木上,古木表面浮現寒霜,同時停止了生長。
薛鵬微微屈腿,跳入冰面,拾起地上封在冰中的蓮花,隨后上前幾步,走入冰樹林,又撿起了翠綠的珠子遞給了韓世語。
韓世語急忙接過珠子,隨后放在手里細細檢查了一番,見珠子沒有很么大問題,這才松了口氣,將珠子收入乾坤袋,韓世語無奈道,“罷了罷了,你贏了,你那是什么招數?怎么能到處長樹苗?”
薛鵬含笑道,“這是四季劍術。”
韓世語聞言眉頭皺得老高,一臉的懷疑,“薛兄你可莫要騙我,這四季劍術我也學過,可練了幾個月,就能長出幾株小樹苗,一點威力都沒有,還沒有趣,我就扔下了,你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季劍術,薛兄,你可不要騙我。”
薛鵬聞言不禁搖頭,什么靈術若不花苦功,都難有所成,他心中這般想著,口中已道,“確實是四季劍術,只不過我練的時間長了點,八年多了,所以這威力要大一些。”
韓世語聞言嚇了一跳,“九年?這破玩意兒薛兄你練了八年?”
韓世語瞪大了眼睛看著薛鵬,隨后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道,“弟實在是佩服,在這基礎劍術上竟然耗了九年。”
“不過這四季劍術由薛兄使來,這威力確實是不俗。”韓世語摸著下巴,考慮著自己是不是也重新修煉四季劍術,不過隨后便被他拋到腦后了。
薛鵬對韓世語的靈術也頗為感興趣,當下問道,“韓兄,你凝聚冰人的靈術倒是頗為有趣”
韓世語聞言頓時哈哈一笑,打斷了薛鵬道,“薛兄,你也這樣以為吧,這可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靈術。”
薛鵬聞言瞳孔一縮,頓時吃了一驚道,“韓兄,這靈術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韓世語聞言雙手環胸,一臉傲然道,“那是,怎么樣厲害吧。”
說到這,韓世語神色緊跟著又衰頹了下來,一臉無奈道,“可是我家老頭子就說我萬物喪志,說我這靈術華而不實,我也知道他說的對,但我就不服,我非得再好好完善完善,讓那死老頭子刮目相看。”
薛鵬聞言笑道,“那弟祝韓兄早日功成。”
“哈哈,多謝薛兄吉言,我觀薛兄對靈術頗為精通,想要與薛兄好好長嘆一番,不知薛兄意下如何?”
薛鵬點了點頭道,“樂意之至。”
薛鵬這話剛出口,忽然一股極寒之氣鋪天蓋地而來。
荷花池面瞬間結成冰晶,那抵擋著眾多考生攻擊的水幕竟也在一瞬間凝結成冰墻,而且還在迅速向外擴散著,大半個荷花池都被凍結了,荷花池岸邊,眾人只覺溫度驟降,仿佛來到了寒冬一般,凍得瑟瑟發抖。
而此時在雙子橋上首當其沖的眾人身體都是一僵,體內靈力運轉降低了九成,不禁紛紛看向寒氣襲來的方向。
便見在雙子橋中段,梅映雪手持靈寶一枝梅,周身衣衫狂裂鼓動著,身旁雪花飛舞著,一陣陣的寒氣猶自從她體內散出。
梅映雪目光看向對面橋上的修者,此時那修者已完全被凍成了冰雕,身體還保持著掐著印決的姿勢,透過那冰層,還能清楚看到其眼神中的恐懼。
不遠處的韓世語看了看梅映雪,又看了看被凍成冰雕的魏子須吞了口唾沫,打著寒顫,哆哆嗦嗦道,“那個,薛兄,你知道魏子須是何人么?”
“不知道。”薛鵬隨意回了一句,看向梅映雪的眼中滿是凝重色,這梅映雪的修為比之前更加凝練雄渾了,若是與之對上,怕是討不到好啊!
韓世語則嘆道,“這魏子須是青城老一輩排名第三的羽士,沒想到竟然一招被凍成了冰雕,那個跟他對戰的應該就是青丘那個大名鼎鼎的梅映雪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如此修為真是太恐怖了,薛兄,你說青城年輕一輩能有幾人是這梅映雪的對手?”
薛鵬緩緩開口道“只怕,沒有幾個!”
梅映雪凍住了魏子須,隨后一招手,一朵冰封的荷花落在她的掌中,在太陽的輝光下閃著美麗的顏色。
梅映雪微微一笑,隨后一腳踏出,腳下梅花浮現,竟然就那么踏空走出了雙子橋,在半空中,梅映雪還回頭看了一眼薛鵬,目光閃了閃,眼中的戰意絲毫不加掩飾,“薛鵬,我期待著與你那一戰。”
梅映雪此時再次強調了一遍,就是再度告誡薛鵬,自己已經盯上他了,讓薛鵬不要想著耍滑頭。
薛鵬臉上十分肅穆對梅映雪道,“薛某對那天也是十分期待。”
他嘴上這般說著,心里暗道,“鬼才想跟你打,如果那一天不可避免,那也一定要晚點來啊,當然最好是不要來。”
聽了薛鵬的話,梅映雪又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我等你。”說完梅映雪踏著飄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薛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梅映雪這是什么意思,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大丈夫一諾千金,難道自己的話就那么不值得信賴嗎?
若是讓梅映雪或者青丘修者知道薛鵬的所想,定然會大罵,“就是信了鬼話,也不能信你薛鵬的話。”
一旁韓世語又打了個寒顫隨后看著薛鵬道,“薛兄,你不會得罪了她吧?”
薛鵬嘴角咧了咧,“應該,沒有吧!”
薛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當下道,“那魏子須既然是排名第三,那排名前二的又是誰?”
一邊走著韓世語目光投向剛剛落座,此刻跪坐著正在閉目養神的布衣老者道,“看到那個老頭沒?他就是老一輩排名第二的唐安。”
薛鵬聞言也看了過去,那唐安似有所察,睜開眼看向了兩人,最后在薛鵬身上停留片刻,隨即又閉上了。
“這唐安據說閉關足足五十年,只怕一身的修為就算沒到修士,也是極為接近了。”
薛鵬聞言眉頭高高皺起,不禁道,“這第二都如此強悍,不知道第一又如何?”
韓世語聞言呵呵笑道,“這第一人,說起來還跟薛兄有些關系,聽說薛兄最近跟空劍門鬧了點矛盾,而這老一輩的第一也是空劍門的弟子,姓楚,名懷風,不過他的楚是林子頭那個楚,而不是褚寶良的那個楚,這楚懷風如今也有七十歲了,一身靈力早已凝練到了極點,距離修士只怕也有半步之遙了。”
薛鵬暗暗忖度了一下,這些天依靠著梅花酒的補充,他的修為在快速提升著,如今已到了練氣巔峰,可他還沒有想好將體內的轉化為什么屬性。
當靈力屬性化后,所施展的靈術消耗靈力更少,威力卻能成倍增加,便如梅映雪,體力靈力早已成寒冰靈力,舉手投足,便可冰封大半的荷花池。
面對這樣的強者,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薛鵬正想著,韓世語已又道,“除了老一輩的強者,年輕的強者也絲毫不弱,就好比青丘郡的梅映雪,空劍門的褚寶良,落日宗的后飛還有洛水宗的洛鳳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比之老一輩的也絲毫不差。”
“這一次大比,我青城可謂是英才輩出啊,也不不知道最后誰能拿到頭籌?”
兩人說話間,那考官已走了過來,與薛鵬道,“你隨我來。”
韓世語聞言拱了拱手道,“薛兄,祝你接下來好運,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薛鵬含笑道,“好,有時間再切磋論道。”
說完薛鵬便隨考官而去帶到了罩著帷幔涼亭前的,這時所有人都比完了,獲勝的十五人此時都已站在這里。
這時帷幔中女子道,“開始第二輪吧。”
主考官聞言道,“是。”
說著主考官走到眾人面前道,將一個黑色的玉盒放在眾人的面前道,“第二輪按舊制進行比拼,兩兩廝殺,現在你們有十五人,玉盒里面有十五個簽。”
“現在都過來抽簽。”
眾人聞言照著考官的吩咐抽完簽,考官又道,“抽到一號簽的兩個考生站出來。”
褚寶良聞言上前一步,將簽遞了過去,大聲道,“我的上面刻的是一。”
考官點了點頭,繼續道,“另外一個呢?”
這時,馬幽蓮緩步而出,將球遞給了考官,考官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第二輪,馬幽蓮對褚寶良。”
馬幽蓮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褚寶良的臉色則有些不好看,隨即走向馬幽蓮道,“幽蓮,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傷害你,你認輸吧。”
馬幽蓮看了褚寶良一眼,沒搭話,碰了一鼻子灰,褚寶良臉色難看,尷尬笑了笑,也不再言語。
考官不斷念著,“拿著刻著二字球的站出來,拿著刻著三字的考生站出來”
考官一直念著,薛鵬卻遲遲沒有站出去,馬幽蓮不禁看向薛鵬好奇道,“你的是多少號?”
薛鵬聞言將自己的簽遞給馬幽蓮,馬幽蓮見狀一愣,隨后神色極其古怪的看著薛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