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輪回帝尊?”
“這一世,要在此征戰仙路?”
空氣徒然死寂無聲。
一剎那,整片茶樓都被嚇得失魂。
仿佛化為一塊凝滯的琥珀,錯愕、驚恐、茫然、一尊尊大能的神情宛若雕像,栩栩如生,顯盡了世間百態。
這話,實在大逆不道,世間誰人敢說出口?
怕死入了那輪回中,都要與你清算一場舊賬,永世不得超生,享那阿鼻焦熱地獄的疾苦!
他們快步趕來,已經無法想象此時的驚變。
云帝,云中君,兩尊統治天人幾百年的天人大帝,才剛剛退位,被封禁在神源中,走向未來,而此時才過去不到一小時啊!
茶樓中,一尊極其神秘,疑似黑暗禁區走出的遠古未知存在,竟然找到降臨凡間,微服私訪的至高輪回陛下。
而此時,它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大膽,口出狂言之極!”
終于,有人反應過來,立刻有一尊老邁白發的天人大帝呵斥,無比憤怒,氣得臉通紅。
“膽敢冒犯天地至尊!當誅此賊!”
有天人上前一步,低喝一聲,怒發沖冠。
“輪回帝尊,乃大道之宗,萬靈之祖,輪回包羅萬象。輪回為一,可化無窮生靈,囊括生生滅滅....這等存在,豈是你可褻瀆?”
有人低吼,面紅耳赤。
周圍手足發涼,紛紛喝罵!
生怕這一尊輪回府君也遷怒他們,統統殺死,甚至毀了天人道...此時直接要對著這一尊神秘古代存在下手,以表忠心!
“這人是沉睡太久,積怨過多,應當是瘋了。”
而一些人,則是在旁邊搖頭嘆息,其中包括張驍、上官蠻。
他們已經不記得前世,只是作為一代天人圣子,感嘆沒有想到這古代禁區的存在,那么愚蠢!原以為能捉住這一尊存在的蹤跡,智慧近妖...
面對周圍天人的呵斥,這名女子也只是笑著,穩坐椅子上,旋轉著杯子,“你們吶,太蠢了...可也是自然,茫茫諸個時代紀元中,世人多有愚昧從眾者,看清天下的曠世人杰,萬古之中能有幾?連吾不過二三人,
我說過奇跡,本質上是一種低概率事件...你們不相信奇跡,不去挑戰,嘗試,所以,你們永遠無法創造奇跡本身。”
“你!”
周圍的天人們,紛紛氣得漲紅。
這哪是奇跡?
連億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
去挑戰輪回府君,都要在這里死絕。
“沒有概率,就加大概率,沒有可能,便加大可能。”幽山府君沒有看他們,依舊在輕聲呢喃,旁若無人一般,“正如我尋找到了真身,不也是一個奇跡?你們之前,不也覺得不可能做到?!”
周圍徹底被說得沉默了。
“找到便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奇跡...只不過,今日殺死輪回府君,是一個更低概率的奇跡罷了。”她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
臥槽?
這是什么招式?
太狠了!
元青花兩人對視一眼,這自稱幽山府君的遠古存在,是一名帶哲學家,遠古概率數學家!
但不可否認,他言語中的個人魅力,古老的時代,必然是一尊極具人格魅力的統治者領袖,麾下無數追隨者。
許紙也頓時覺得有趣。
他看似在凡間道,最初創造這一棵菩提道果樹,之后在各大禁區,各種古生靈,看似過程才過去十幾年,實則,天人道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它滲入天人道,利用流速,經歷百余年成長成這樣,已經很恐怖了。
“你真要殺我?”許紙沒有動怒,啞然失笑道,“你現在的境界,還太低了...但還是要問一句,你要怎么殺我?”
許紙笑問,遞給了一杯茶過去。
“我不記得我們廝殺的事,那太久遠了,但或許,最開始我們爭奪帝位的時代,我們也如這般喝過茶?....那我,便講一講。”幽山府君接過茶,面色依舊平靜。
周圍的人,都只感覺手足發涼。
這兩尊恐怖的存在交流,只感覺洪水猛獸一般,太過嚇人了!他們內心忽然有種發瘋似的逃離這座茶樓的想法。
眼前誰不知道?
這一尊古代禁區的神秘存在,只不過是用某種特殊手段,控制了這一名弱小的天人少女,根本不怕被殺,所以肆無忌憚。
可他們怕啊!
他們的真身就在茶樓里。
“其實,各位不用太懼怕。”
幽山府君微微仰起頭,“你們也應該聽過地府的傳說,諦聽,傾聽六道輪回,幾乎無所不知,所以沒有人敢反抗...但真的如此全能嗎?”
聲音在繼續,
“如果真的全能,對于這個世界無所不知,禁區里的那些存在,怎么可能還讓他們沉睡?早就尋找到沉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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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殺死了。”
“如果真的全能,府君降臨凡間,微服私訪之中,怎么會不知道,我要在此處,暗中等候?”
周圍面色一怔。
仔細咀嚼,的確有些不對...
難不成,地府的諦聽,生死簿,并非能知曉天地萬物之事?
幽山府君繼續道,“沒有任何存在,能隨時觀察、監視整片浩瀚大地,花鳥蟲魚,樹木山川,足足幾百億,上千億的生靈綜合,怎會知道每一處?”
“所謂諦聽,不過是查看、傾聽一名名黃泉路上,死者生前記憶...”她笑道,“在六道輪回中,死者也無法保守秘密,所以,提防死者便是。”
提防死者?
周圍的天人,瞳孔猛烈擴大。
死者也無法保守秘密?
只要提防進入輪回的死者,諦聽也不可能竊聽到你的機密?
這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這一尊尊天人何其聰明?
頃刻間,就明白其中可以演化許多含義。
正如云中君、云帝這些存在,常年與其他十幾尊天人巨頭交流秘密,畢竟他們二人不可能直接通知天人道,可那些天人巨頭死后,回歸地府,秘密也自然被知道了。
那么,如果不去和這些巨頭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那么只有自己死后,回歸地府,才能通過自己的記憶知曉真相?
“在六道輪回中,只有活人,才能真正的死守秘密!”有人忽然呢喃,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心中一股血直沖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
即使馬上要死,一尊尊天帝巨頭密謀,為了防止其他巨頭死亡后,被地府知曉泄露,直接禁封在神源中...
要死了,也要想辦法“強制”活下去!
活著才能守住秘密。
那么,黑暗禁區中,可能沉睡的不僅僅是一些遠古巨頭圣人,還可能有他們的一些心腹麾下天帝,或者半圣戰力的存在,在沉睡中以保守秘密...
那么對于禁區的看法,又要改觀了!
只怕普通沉睡天帝,也會有不少,戰力并非各個那么強大。
元青花兩人,想到這也感覺腦子直接裂開了!
“臥槽,這人好狠!”
這是要消除世人的恐懼,澆滅他們心中的“神”。
不畏神,不懼神,才能提起勇氣抗爭。
“這特么的,我是輪回府君,就直接干掉它了...這是在教其他人怎么造反、隱藏自己的秘密,重續仙路!”白小君頭皮發麻,“這是殺人誅心,一把玩弄人心的好手。”
但白小君看向了神秘的輪回府君。
他還靜靜坐在原地品茶,神色淡然,絲毫不怕被泄露出去,根本不去阻止、擊殺這一名天人少女。
“干嘛還不殺啊?”白小君說,“這要越說越多了。”
“如果殺了這個天人女孩,就不是輪回府君了,就你那腦子?只想著殺?”旁邊的元青花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拍了拍這顆樹木的肩頭,“因為根本阻止不了啊,現在阻止了,他以后也肯定會派出分身暗中傳播...既然阻止不了,那便不去阻止。”
元青花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連忙又截圖了一波,“這兩個大佬,太可怕了...難怪是古之大帝,俯瞰茫茫蒼生...如果發出去,外面估計炸了!”
白小君點點頭,躡手躡腳,偷偷卷縮在角落里。
這些古之大帝,真不是他們這些才活了十幾年的人,能夠看透的。
剛開始,他感覺這個幽山府君,可能是個純沙雕,現在就有一絲絲不可思議的想法:難不成,真要創造不可思議的奇跡?
有某種驚人算計,出現一種逆襲,將這一尊究極大boss擊殺?
太精彩了!
此時此刻,這一名幽山府君,還在繼續在開口訴說,“而那些禁區的古之存在,沉睡于神源中,屏蔽氣息,在那片黑暗廢墟中不過是占據了不到三米的土地,如果不是知曉位置,仿佛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顆砂礫...很難尋找。”
許紙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諦聽也不可能找到、聽到。
至于監聽整個世界?
如果許紙不動用蟲巢副腦的統治權限,根本不可能隨時監視他們、甚至以蟲巢副腦的能力,也不可能監聽整個世界的所有生靈,自己平常也就是盯著那幾個神祇,重點監控罷了。
“我的確并非全知全能。”
許紙感慨了一句。
這一句話是說輪回府君的身份,也是說自己哪怕作為創造沙盤的造物主,也不可能監控所有的動靜,生靈數量太大太大了...
“竟然承認了?”元青花面色一急。
他又感覺聽不懂了。
白小君想了想,又開口說,“因為承認和不承認,都沒有區別,已經是事實了...禁區就擺在那里,他也不可能清空,現在的禁區占據三分之一土地...甚至這未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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