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碼頭,霍耀文一邊開車一邊四處尋找著什么,忽然目光注意到在碼頭一角搭建起來的一個臨時帳篷外,圍聚著大量的行人和碼頭工人,降低車速緩慢的開了過去。
高坐在導演椅上的李瀚祥,看著影機里的甄珍和謝閑二人穿著夏日的短袖和長裙在碼頭邊嬉戲笑鬧,表演的很真實,幾乎可以說是真正的一對情侶。
“卡!”這一景拍完,李瀚祥喊了一聲卡,朝著旁邊的場務道:“快拿衣服給他們!準備下一幕場景。”
“是。”場務忙不迭的帶著人拿著加厚的外套沖了過去。
不一會兒,謝閑披著外套打著哆嗦走了過來:“李導怎么樣?這一幕可以了嗎?”
“演得不錯,你跟甄珍先去換身衣服飲了姜茶再說。”李瀚祥起身拍了拍謝閑的肩膀,又朝著一路走一路打著寒顫的甄珍喊道:“甄珍結束了,過去飲杯姜茶。”
這一景是夏日二人在碼頭邊游玩的戲份,李瀚祥特意找了個太陽光甚的天,不過碼頭靠海,海風依舊寒意如冬,甄珍和謝閑二人只是拍了半個鐘頭就感覺整個人像是凍僵了一樣,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李瀚祥走到場務和一些劇組人員之中,拍拍手示意道:“諸位最近幾天辛苦了,等這部戲拍完,我請大家到鏞記吃飯。”
“多謝李導!”
“大家加把勁,趕緊把這部戲拍完!”
一聽到導演請大家去鏞記吃飯,各個干勁十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劇組的道具和設備收拾好。
這時,一名場務走到李瀚祥的身邊,“導演,剛剛外面有個叫霍耀文的人說找你。”
“霍先生來了?”李瀚祥眼前一亮,連忙跟著場務到了后面。
霍耀文對劇組還算比較熟悉,之前也跟過幾個網劇劇組后面寫劇本,不過跟現在的劇組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他看著不遠處幾個劇組人員小心翼翼搬動那臺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攝影機,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膠片盒,這種款式的攝像機,他也就是在電影里看過,后世哪怕是網劇都采用的是數碼攝影機,那還會有這種安裝膠片才能攝影的機子。
李瀚祥在看到霍耀文后,連忙走過去伸手道:“霍先生好久不見了。”
“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霍耀文笑著同李瀚祥握了握手,望著碼頭邊的景色:“李導這拍的是夏日的劇情?剛剛我在外面看甄小姐還有謝先生都穿著短袖長裙。”
“是,本來是想等段時間天暖了以后再拍,但這不是急著拍完嗎?剛好今天天氣還行,陽光明媚的,早些拍攝這段劇情,往后也不用再憂愁了。”李瀚祥最近可以說急的不行,國聯影業最新的一部電影《揚子江風云》雖然是取得了不俗的票房,但依舊難以緩解國聯公司的頹廢,公司又養著那么一大幫人,不早些開工拍電影上映賺錢,恐怕公司真的很難再支撐下去了。
霍耀文問出了來意:“李導我看你這進度拍的挺快的嘛,大概多久能拍完?”
李瀚祥估算了一下拍攝進度,目前已經完成了小三分之一的劇情了:“下個月應該就能拍攝完,下下個月就能剪輯上映。”
“那到時候李導拍完了記得通知我,我好讓人把書出版,同你一道發行。”霍耀文笑了笑,下下個月,也就是五六月左右,到時候馬克應該早就來了,有了那筆錢,耀文圖書出版公司就可以正式的開業,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掛著個空殼公司的名號。
“沒問題,到時候等拍完我就通知霍生。”書跟電影一塊發行上映,對李瀚祥來說也有很大的幫助,自然沒有什么不答應的,說完又拉著霍耀文的胳膊,朝著劇組里面走去。
來到搭建起來的臨時帳篷內,霍耀文看到了正在那你儂我儂的甄珍和謝閑,兩人喝個茶水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的,看的霍耀文也是有些無語,這謝閑媾女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只是拍個電影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勾搭上甄珍這位臺灣國聯五鳳中最出名也是最靚的一位女星。
中午,一行人在附近的酒樓草草的對付了一頓,酒席上,謝閑倒是一改之前對霍耀文的態度,熱情更甚,似乎是把霍耀文當成了媒人一樣,頻頻的拉著甄珍同他敬酒。
盛情難勸,霍耀文只能喝了一杯又一杯,再加上李瀚祥再一旁不勸反幫,導致他重生過來頭一次喝醉了酒。
看霍耀文喝醉了,李瀚祥是想著在附近酒店開個房間給他住的,可霍耀文醉是醉了,但還是有點意識的,搖搖頭讓李瀚祥找人開車送他回去。
“咚咚”
“誰呀?”
“霍先生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張婉君打開房門,透過防盜門確認了門外喝醉酒的人是表哥后,連忙把防盜門也給打開,同李瀚祥派來的劇組人員一起,把霍耀文抬到了床上。
在感謝了一番那人后,張婉君把門給關上,走到床邊看著喝醉酒的霍耀文,心里也是有些焦急,忙不迭的拿出臉盆,在往里面倒了一點熱水,用毛巾沾濕后,幫他擦了擦有些狼藉的臉和脖子。
看著表哥衣服上散發著酒臭味,張婉君有心想要幫他脫下來,但面羞一直遲遲沒有下手,思慮了好久,還是幫他把外衣和外褲脫下,拿被子蓋好,這才累的嬌喘吁吁的拿著臉盆毛巾走出了內屋。
今天張婉君家里沒人,爺爺早早的出門溜達去了,母親張春芬又跟著舅媽一塊去了書店,她就想著來這里陪一下姑奶奶,可姑奶奶中午吃完飯就拿著做好的一些針織品出了門,所以只留下張婉君一人。
等收拾好,張婉君坐回床邊,看著熟睡的霍耀文,嘴角一笑,她沒想到表哥睡覺的時候居然這么安靜的,跟個小孩一樣。不過這時躺在床上醉醺醺的霍耀文微微睜開眼道:“水,水……”
張婉君見狀立馬出去倒了杯水,服侍他喝完以后,又幫他把被子蓋好,這才走出了門。
回身看了一眼在屋內呼呼大睡的霍耀文,張婉君心里莫名的有些高興,坐回桌邊,拿起桌上的鋼筆,抿了抿嘴唇,沉吟了幾秒,繼續在紙上寫著什么。
只見這張稿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最上面第一行標題,寫著:《秋天的故事》
自從來香港以后,張婉君雖然清閑了很多,不需要跟在唐人街一樣幫家里的忙,但清閑的日子久了,難免有些無趣,之前還有霍婷婷陪她一塊逛逛街,看看香港的風貌,但不久前表妹上學去了,家里的大人也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張婉君整日在家,自然寂寞的很。
索性霍婷婷買了很多言情書,張婉君沒事的時候就看一看,日子久了,倒是動了寫寫書的念頭,這不就構思了一個故事,一個只有張婉君知道的故事,一個《秋天的故事》。
“196八年,入秋,舊金山國際機場出口,李麗琪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什么,拿著手里的照片時不時的對應著從出口走出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