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晚來襲的那頭鬼將被他打的元氣大傷,但憑它能從自己手中逃脫這一點,就絕對不能小覷它。
本就將警惕提升到最高的王禹此刻直接拔劍出鞘了。
能把那頭鬼將送上祭壇的幕后黑手,論實力絕對不會比自己差。
在結合符鶴一路上展露出來的老辣。
說那個幕后黑手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那就是扯淡了。
‘啪、啪、啪。’一陣裝逼至極的拍掌聲自王禹背后傳進他的耳朵。
緊隨拍掌聲的是一道沙啞的聲音:“看起來有點模樣,不錯。
不知道友為何要跟蹤我的符鶴探尋我的一舉一動?
希望道友能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不然的話。
今日,道友的性命就留在這片荒山野嶺吧!
你這具氣血旺盛的有些不可思議的身體,在下就欣然笑納了。”
拔劍出鞘的王禹根本就沒和沙啞聲音的主人啰嗦。
身形一折,天纂青箓劍的劍刃已經劃破夜空如出淵之龍,狠狠斬向說話之人。
就在王禹揮劍斬擊之時,本想悄無聲息摸到王禹背后,給王禹來記偷襲的沙啞聲音主人也做出了攻擊。
一只布滿暗黑色鱗片的鐵爪與王禹的劍刃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轉過身來的王禹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與來人對視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們兩就互相看出了一點門道:確認過眼神,都是沒有底線的人。
知道彼此是同類型的人以后,王禹與來人都不由得殺心猛增。
有可能的話,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敵人是個跟自己一樣難纏的人。
畢竟,人一旦沒有底線以后,能做出什么事,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既然彼此都對對方殺機猛增,那還真沒有什么話好說。
劍光與利爪交錯之后,王禹催動起體內的法力灌注進天纂青箓劍之中,將天纂青箓劍的威力一下子提升到最強。
然后,當即一劍朝著來人的眉心刺出。
那隨著劍尖傳出的音爆聲讓看之不似人類的幕后黑手面色大變。
這速度?
這力道?
怎么可能?
雖然心中在不解?在吶喊?在懷疑?
可他還是揮動起了右臂,一拳迎了上去。
劍尖與鐵拳上的鱗甲在剎那間就碰撞到了一起。
‘呲’的一聲,如同實鐵鑄就的猙獰利爪被破開了一個大洞。
王禹天纂青箓劍的半個劍身插進了來敵右臂之中。
絲絲縷縷綠色的濃稠血液自王禹一劍刺出的傷口流出。
看到來人體內的綠色血液,結合自己曾經看過的九叔筆記,王禹瞬間猜出了對面的敵人是個什么東西。
“鐵甲尸?”驚訝之下,王禹甚至直接喊出了聲。
目前的情況由不得王禹不感到驚訝。
鐵甲尸可不是自然界里能夠出現的。
每一頭鐵甲尸身后必然有一名練尸的高手存在。
幕后之人能練尸這件事,并不能讓王禹感到太多的驚訝。
關鍵在于,這頭鐵甲尸居然開口說話了!
就算是飛僵、不化骨這等高級僵尸,在有了能與常人媲美的靈智后也不可能真正開口說話的!
僵尸之流,除非能到了能讓千里大旱的旱魃或者吞龍屠仙的吼那個層次,不然都化不開橫骨的。
短暫的驚訝過后,王禹突然記起了九叔筆記中曾經記載過得一種情況?
分神附體,養尸為儡。
可這種秘法乃是早就被茅山廢棄掉的禁術,這天底下除了渺渺幾人以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接觸到才對。
九叔乃是祭酒境的修士,在茅山是絕對的中流砥柱,可他對這門禁術也只是知其名不知其所以然。
畢竟,這門禁術一經發現有人修行,茅山弟子可是人人皆可殺之的。
“你是茅山嫡脈中的那一位?居然敢違反祖令私下修習禁術?”藝高人大膽的王禹,直接戳破了來敵身上那層窗戶紙。
若非他對茅山本宗的了解不夠深刻,此時他說不定都能猜出來人是誰了。
聽到王禹直接道破自己的大致來歷,附體在鐵甲尸身上的幕后之人殺心更加強盛。
他是名門之后,怎么能與邪門歪道之事沾染上關系。
“你應該裝作難得糊涂的,在此之前,老夫其實并不是多想殺了你從而節外生枝的。”
收回被一劍洞穿掉的右臂,鐵甲尸再度張口。
隨著它的話語,一道又一道腐朽的身影,自鐵甲尸身后的山地里破開泥土爬了出來。
看著骨骼粗大滿身鱗甲快將自己包圍住的十數頭鐵甲尸,王禹忽然懷疑,對面的幕后黑手其實是自己的朋友。
不然的話,它何必弄這么多的小怪來給自己刷?
沒錯,在藝高人膽大的王禹看來,不是十數頭鐵甲尸把自己包圍住了。
而是,自己又將有一筆不小的陰德入賬了。
鐵甲尸論及尸軀堅韌,絕對不下于一般的黑僵,又因為滿身黑鐵一般的鱗甲,可以阻御絕大部分對付僵尸的手段。
故而,對于一般的法師而言,一頭鐵甲尸都是恐怖到極點的大敵。
就連九叔那樣的祭酒境大修遇到這十數頭鐵甲尸群,一個不慎也有可能折在里面。
可王禹是一般的法師嗎?
不是!
以他目前的實力,等閑黑僵根本扛不住他一劍一雷之威。
此時的他說殺鐵甲尸如殺雞有些過了,可若是附體在鐵甲尸里的幕后之人再無別的手段。
至多二十劍,王禹就能將被自己包圍住的這些鐵甲尸全部斬殺。
“你軀體里那澎湃的氣血正是讓你著迷,可惜,在鐵甲尸群的攻擊下,就連我也不能將你的尸體完整保留住。
不然的話,我真想將你也祭煉成一頭鐵甲尸,作為我分神附體的軀殼。”
眼見自己布下的防御機制已經完全啟動,附體鐵甲尸的幕后之人頓時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得意之下,一些感慨的話他直接隨嘴而出。
只不過在王禹聽來,這家伙根本就是在滿嘴噴糞,你說殺我就鐵定能干掉我。
做夢了吧。
見周邊山地里再也沒土包被破開,不用害怕有陰德遺落。
提著天纂青箓劍的王禹一個閃身,沖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群鐵甲尸中。
劍光連連閃動之下,一顆又一顆滿是黑色鱗甲的猙獰頭顱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