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貓妖?我本來以為是虎豹之類的妖物在作亂,沒想到居然是區區貓妖!”
只聽年長道士最后一句話,王禹便知道,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茅山道士是真有點本事的。
剛剛開棺查看秦老爺遺骸的時候,以王禹的目力。
雖然只看了片刻功夫,但他也察覺到了害人那妖物的諸多線索。
首先,秦老爺的遺骸雖然還能湊個整。
但他的內臟,卻全都不翼而飛了。
若是鬼怪作亂,一般刨心取肺就已經是極限。
畢竟,鬼怪是不可能真吃內臟的,要復仇的,拿走心肺已經是極限了。
唯有妖怪,或者妖魂附體的妖物才會貪婪的取走所有內臟。
這玩意對它們來說既是不可多得美味,又是能增長道行的大補。
確認了是妖怪在作亂以后,王禹只瞟了一下秦老爺身上的傷口就把目標放到了貓科妖怪身上。
誰讓那些縱橫交錯的抓痕太過明顯了呢。
犬科妖怪進食,都是一張嘴說話,蛇類妖怪是全吞下肚,狐貍精多以吸干元精為主。
這些最常見的妖怪明顯跟秦老爺的死搭不上干系啊!
只是,王禹一開始確實沒想到會是貓妖作亂!
貓的體積與壽命擺在那了,在靈氣充沛的時代,貓妖誕生的概率或許不小。
可現如今這個末法時代,想要出一頭貓妖是真的很難的。
“道友千萬不要小覷了這九命貓妖,這貓妖的本事可比一般的虎豹精怪強出不知多少倍。”
見王禹有輕視貓妖的意思,中年道士立馬疾聲提醒起來。
見這中年道士提到那貓妖的厲害以后,情緒如此激動。
大廳內的秦家母子頓時緊張起來。
王禹也沒出聲反駁為自己掙名聲。
沒必要,秦家人也好面前這兩個道士也罷,都只是陌生人罷了。
若是真要掙名聲的話,只要將王禹以往的戰績拉一遍,大部分修士看了都要驚訝掉下巴。
不怕雷擊的皇族僵尸,只差一步就能飛起來的紫僵,前日的鐵甲尸群以及差點成型的百鬼夜行。
這里面任何一個怪物都不是好相與的。
他雖然在修行界里依舊是個新人,但他的戰績卻絕對遠超諸多修士。
在戰術上他不會忽視任何妖魔鬼怪,但在戰略上,這世間九成以上的妖魔鬼怪,在他手里只怕連一招都抵擋不住。
看著王禹臉上那不以為意的神態,中年道士為了爭取到他的支持,當即訴說起九命貓妖的厲害之處:“道友,你有所不知,這九命貓妖并非近代才成精的妖怪。
它真正成精的時代目前已經不可考證,但三百年前,龍庭更迭之際,這頭貓妖曾經闖下偌大的兇名。
昔年,它隨在辮子軍身后,曾經在揚州、在嘉定,攪亂過陰陽綱常,誘發過數場鬼災。
當時繁華昌盛的揚州與嘉定會衰落的那般厲害,與這貓妖脫不了干系。”
聽到這秦府里的貓妖能跟辮子軍扯上關系,王禹的眉頭不自然的皺了一皺。
他是漢人,雖然因為自小學到大的民族大融合的教育,而不敵視后世的旗人。
但也對一開始以野蠻破滅文明的辮子軍厭惡異常:“如此說來,這貓妖當被打散魂魄,磨滅成灰。”
對于王禹的回答,中年道士老于世故,秦家母子限于知識有限不了解其中具體詳情,都沒有表達出什么異樣的神情。
反倒是一直都所在中年道士身后,未曾說過一句話的青年道士開口駁斥了他:“說的比唱的好聽。
還把九命貓妖打的魂飛魄散?我看你碰上九命貓妖的時候連小命都保不住。
九命貓妖雖然被我們張家陸陸續續擊殺掉七條命,一身實力縮水至只能與黑僵、猛鬼之流比肩,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對付的。
更何況,這九命貓妖就算這次再被我張家擊殺了,它也不會就這么死了。
唯有殺足它九次,這貓妖才會真正的被殺死。”
“我兒胡鬧,我們今日是來請求道友幫助的,你這是什么態度?
不過,二位居士、道友,我這稚子確實沒有說錯,這九命貓妖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自三百年前我張家祖上遇到這頭貓妖開始,我張家已經有七代人為殺了這頭貓妖而付出生命了。
每隔五十年,都是我張家的一次的浩劫啊!
今次,貧道已經準備好拼了老命再殺那貓妖一次,封印它五十載歲月。
還望二位居士與道友今夜能夠鼎力相助貧道,不然的話,貓妖最是記仇,一旦讓其逃脫升天。
我們父子倆個能夠勉強自保,二位居士跟道友你,恐怕就要整日里提心吊膽的了。”
望著說著說著,就準備搶班奪權的張姓中年道士,王禹也是無語了。
你們父子倆這夸張的演技敢不敢再假一點?
這紅白臉、唱雙簧的操作就不能多練練嗎?
不僅王禹感到了無語,秦家母子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想想也知道,相比較知根知底的王禹,他們母子倆就算是腦子燒了,也不會臨陣換將,將今晚的主事人換做面前這不知來歷的張家父子啊!
最終還是對今天這場抓妖行動并不以為意的王禹,打破了現場尷尬的僵局:“還未知張道友是茅山那一支的傳人?如今續的什么班輩?
在下也是茅山傳人,本代嫡脈次支,家師道場在蚌埠,道號誨千名鶴。
本地的任家鎮乃是我嫡脈二師伯,誨林名九的師伯住所。”
聽到王禹遞出臺階,談起傳承續起班輩。
知道自己搶班奪權失敗的張道士立馬借坡下驢:“原來道友是嫡脈次支的高足,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這一身非凡的實力?
我張家往上數七代也和道友一般,只是我這一支多為家傳,這班輩實在是續不上了,家祖道號九悟真人。
鄙人張守玄,身后的是犬子張悟靜。”
對于茅山班輩傳承并不是太了解的王禹,對張家父子口中九悟真人并沒有太多印象。
不過他對此也沒深究,畢竟,張家父子與那頭貓妖的本事加起來也沒他拳頭大。
掌握著隨時能蕩平全局的力量,王禹的心態穩的很。
就在張家父子借坡下驢成功以后,場面再度平復下來時,一個匆匆走進來的下人,打破大堂中的局面。
只見那下人走到秦鐘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秦鐘本來吃瓜的神態立馬變得正經起來:“王師傅,府中的所有人全都被我叫到前院來了。
不知道下一步,我們該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