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匈奴大營,追隨在王禹身后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匈奴人自百年前崛起,大周邊軍可從未在野戰中占到過他們的便宜。
此行,他們中絕大部分人之所以會跟在王禹身后來此,純粹是因為王生這三年來立下的威信。
對于自己身后這三千五百名將士,擁有茅山作為根基底蘊的王禹并未使用蠱惑手段。
宗教蠱惑與道術手段雖然能夠立竿見影的提升這三千五百名將士的膽氣與士氣,但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自古以來,在東方大地上玩的勢力,初期基本上都能戰無不勝,但一旦遭遇到挫折,那崩潰的速度連雪崩都自愧不如。
不過,不在將士們身上動手腳并不代表王禹就準備這么干看著。
他的一身道法神通中雖然并沒有能夠呼風喚雨這等術法,可一身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粗略的推波助瀾讓火借風勢燃燒的更加旺盛還是很簡單的。
火攻唯有借了風勢才算的上上上之策,不然的話,一般的火攻也就只能擾亂一方罷了。
“所有人聽令,逼近大營百步以后準備點火,五十步前必須完成拋擲任務,第一個火把拋擲出以后,五百匹火馬全部點燃放出。”
看著近在咫尺的匈奴大營,王禹面露了然之色,伊稚邪果然還是嫩了點。
居然相信這些被他召集而來的草原奴隸與牧民,有紀律性這種東西。
為了防止自己籌謀的練膽計劃失敗,王禹并沒有率領手下的將士找上匈奴人的精銳,而是挑軟柿子找上了匈奴人帶來的牧民與奴隸居住的地方。
這里雖然也被匈奴人囊括在大營范圍之內,但相比較于戒備森嚴的匈奴人本帳,以及那些追隨于伊稚邪的大部落駐地,這里的防御措施簡直少的可憐。
除了整個大營里撒出去的探馬與警哨,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值夜。
五十步的距離于王禹等人而言根本就不是個事,沒片刻功夫三千五百人就靜悄悄的逼近到了五十步距離。
這里已經是王禹等人所能摸到了最佳位置了,在近一點的話匈奴人牧民與奴隸也不是真吃干飯吧。
到了預定的距離,都不用王禹低聲催促,他身后的將士們就按照曾經的吩咐開始操縱起來。
畢竟,早一點扔完,他們就能早一點回歸雁門關,憑借著城高墻厚的雁門關他們才有可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
數息之后,成百上千的火把突然出現在夜空之中,本來安靜與吵鬧并存的匈奴大營被五百來頭馬匹跑動發出的聲音驚動。
‘碰…轟’一聲,面向王禹這面的柵欄,就被五百頭老馬臨死前的沖鋒給撞破了。
一息時間不到,匈奴人中專門劃給牧民與奴隸的營地內,出現了如同天上繁星一般的景象。
數百上千個火源將匈奴人的半個大營照耀的燈火輝煌,無數匈奴人的牧民與奴隸,在睡夢之中就被火焰吞噬了個干凈。
哀嚎聲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
無數個火炬開始東竄西跳的尋找起水源。
看著眼前往惜高高在上不可力敵的匈奴人,在火魔的舔舐下發出烤肉一般的味道,追隨在王禹身后的三千五百名將士中絕大多數人喉嚨都動了動。
要不是肉真的很難很難吃到,他們都有把剛剛才咽進肚子里的肉吐出來的打算了。
“什長,這匈奴人走了火跟我們也沒什么區別啊,照樣哭爹喊娘的打滾找水。”
“老牛,你看看咱們左前方那個匈奴人,他怎么被火包圍了以后還能動起來,這個匈奴人是不是不怕火啊!”
“燒的好,死的好,多死一點才算好。”
站在三千五百人身前,聽著身后之人的低聲嘀咕與干嘔,王禹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別的不說,匈奴人在自己手底下這三千五百人心中最起碼不再是無敵的了。
接下來,就該施法助推這把火一場,然后帶兵回雁門關保全有生力量了。
悄無聲息之間,一股涼涼的清風注入進了冉冉升起的火焰之中。
本來就在隨風飄動的火焰在清風的帶動下開始了迅猛的蛻變。
十息時間都沒到,數十道火龍卷突兀的出現在整個營區之內。
面對驟然出現并在迅猛發展的火龍卷,底層的奴隸與牧民全都瑟瑟發抖。
這個大營中,那些匈奴人的中高層面對火龍卷也沒有太多的方法與計劃。
畢竟,這些火龍卷幾近可以視為天威。
不過,對于火龍卷這玩意匈奴人是沒有辦法?但是對上早有防火的周人,伊稚邪不覺得沒了雁門關這處天險的那些周人能抵擋住自己手下的兵馬。
眼見推波助瀾已經完成,王禹當機立斷,帶著還在震驚‘海’之中的三千五百名將士有秩序的踏上了回城的路。
胯下只有兩只腳的人是跑不過有四只腳的馬,按照常理來說他們一行人夜襲之后除了死別無其他選擇。
可凡事都有個萬一,匈奴人的營帳離雁門關實在是太近了,近到那些狼兵才剛剛收到伊稚邪的命令全體上狼,王禹就已經帶著手底下的將士們摸到了雁門關之前的兩條山脊之中廣口外。
看著呼嘯而來的狼兵,在回首看看滿是興奮又有些畏懼的將士,王禹知道,今夜最后的危機將要來臨了。
接下來他要是能扛得住伊稚邪手底下狼兵的圍剿攻殺,雁門關今年不說得不僅能脫離太平,還有可能在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大口肥肉。
‘至于扛不住這次圍剿’這個念頭根本就不存在于王禹的腦海之中。
目前的他雖然做不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么拉風,但借助天時地利阻攔一隊騎兵,那怕是坐騎全是狼犬的白狼兵,他也絕對能保證不會出問題。
就在王禹準備苦戰匈奴人的時候,一個持著方天畫戟身穿花紋皮甲,騎著一匹不知為何物的猛獸匈奴人登場了。
看著領頭向自己沖來的獨特匈奴人,王禹覺得自己只怕是釣到一條分量不小的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