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搖了搖頭,舉起路燈桿子,指向二樓的魯貴,“我韓王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話音未落,路燈已被李昂如標槍般擲出,
桿子頂端的殘破斷裂鐵片,好似刀刃一般撕裂開阻擋在前方的空氣,朝著魯貴疾馳而去。
驚懼之下,魯茂典與魯茂財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魯貴雙手握住長杖,朝著地板狠狠一杵。
由法力驅動形成的狂風,以長杖為中心向外擴散,不偏不倚撞上了飛來的路燈,
稍稍偏移了金屬桿子的前進路線,使其砸向三人身后的墻壁。
錚——
路燈桿前段如同長槍一般深深鑿進水泥墻壁當中,尾端還在不停地震蕩顫動,嗡嗡作響。
飛濺的碎石打在魯貴后背,讓這個糟老頭子差點摔了個趔趄。
還未等他站直身軀,李昂雙腳微曲,猛地躍起,手掌勾住樓梯欄桿,翻身上到二樓。
他的雙腳在墻壁上來回蹬踏,兔起鶻落間已然沖到魯貴身前,爆喝一聲“吃我鐵拳”,一拳砸向他的面門。
魯貴畢竟年老體衰,勉勉強強在拳頭打中他腦袋之前,揮舞木質長杖,召來狂風阻擋在身前。
李昂身形急停,收回拳頭,避開如刀刃般鋒銳的風勢,
反手從背包欄里掏出消音手槍,啪啪兩槍打在魯貴膝蓋上。
魯貴只覺雙腳一疼,摔倒在地,慘嚎起來。
李昂沒有貿然接近,而是站在原地又朝魯貴的兩側肩膀上補了兩槍,
把他四肢都廢掉之后,才從墻上施施然拔下路燈桿子,將魯貴手里握著的木質長杖撥開。
“你.....”
癱在地上的魯貴費力地抬起頭來,怨毒地看著李昂,“你不是說用拳頭嗎?為什么開槍?”
“不懂了吧,這桿槍的名字就叫‘鐵拳’。”
李昂嘿嘿一笑,揮了揮手里的消音手槍,“猶豫就會敗北,我的拳法是無敵的。”
“你....”魯貴面色漲得通紅,“無恥!”
“你再罵?小嘴抹了蜜?”
李昂義正言辭地斥責道:“趁著現在你還能說話,你可以多說一點。”
很顯然,李昂的威脅相當有效,魯貴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只是怨毒地看著他。
李昂也不跟他啰嗦,舉著路燈,用桿子崩裂的金屬尖端,在魯貴身軀上方懸浮晃蕩,
似乎是在尋找該從那里下手。
“等一等!”
魯貴的大兒子魯茂典叫了起來,在吸引到李昂的目光之后,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就是那個情報掮客找來的人吧?”
“...”
李昂瞇起眼睛,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大大增強了魯茂典的自信,后者松了口氣,快速說道:“是了,一定是你,你就是‘那種人’。”
看到李昂沉默以待的態度,魯茂典繼續說道:“我就是你的雇傭者,記得嗎?五十萬,雇傭你來解決這里的靈異事件,
如果你不滿意報酬的話,我還可以加價。
一百萬,怎么樣?”
李昂歪歪頭,想了想,手上的路燈松了松,尖端的鐵片刺進魯貴的脊背,讓后者慘烈地嚎叫起來。
“兩百萬!”魯茂典急急說道:“就在樓上的保險箱里!
你想要更多的話,我可以在一個星期內,再拿出三百萬的流動資金給你!”
嚯,不愧是開建筑公司的老板,說話就是闊氣。
“我想,你誤會了什么。”
李昂搖了搖頭,悠悠說道:“我是一個具有職業修養的殺手,說了要解決靈異事件,就必須解決靈異事件。”
魯茂典額頭青筋暴跳,嘴唇蠕動了一下,還是壓抑住怒氣,客客氣氣地說道,
“....那,你可以去找那個鬼怪的麻煩啊?
追著我們打是為什么!”
李昂莞爾一笑,“我不是跟你說了么,這村里的豬,太肥了。”
就在他剛刨完墳墓回村的時候,魯茂財等人綁架衛凌嵐未果,反倒是將石康健扛了回去。
那段時間,籠罩在渡生村上方的雨幕不斷漸弱,貓眼的靈識探知功能重新上線。
整個村子里,能量波動最為強烈的,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放置有祭壇陣法的村長魯貴家,另一個,則是某些農戶家的豬圈。
李昂隨手從路邊拆了根路燈,進入不知道多久沒清理過的豬圈,用路燈桿子驅趕走肥壯群豬,刨開豬圈角落里那堆極深極厚的污泥。
那堆污泥里面,有許許多多的細碎骨片,還有很多連著頭皮的頭發。
長的、黑的頭發。
.....
此刻,李昂將視線緩緩移到一樓。
隨著祭壇陣法被破壞,籠罩在渡生村上空的雨幕也逐漸減弱停歇,
一個披頭散發、四肢匍匐在地上的鬼魅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別墅那扇殘破大門外。
它,或者說她,
穿著一件浸滿泥水、殘破不堪的鵝黃色裙子,臉龐被滿是樹葉灰塵的臟亂頭發遮掩,看不清長相,
但從那蒼白如雪的皮膚,以及殘破長裙下的身材可以判斷,她生前應該是個恬靜淡雅的年輕女性。
“咯咯咯咯...”
她的四肢如同蜘蛛一般扭曲著,就這么趴在門外,用怨毒到極點的目光,死死盯著別墅內的村民。
“晚上好啊。”
李昂吹了聲口哨,和門外怪物打了聲招呼,并沒有任何攻擊或防御的意圖。
而那個怪物似乎也能意識到,是李昂為她破除了渡生村的屏障,
只是呆呆地趴在原地,等待李昂做出裁決。
村民們瑟縮在角落里,看著李昂伸手捏住魯貴的后頸,像提狗一樣,把這位德高望重的村長舉在空中。
李昂翻身跳下一層,徑直走向客廳后方的某個小房間。
他站在屋內掃視了一圈,這個房間的地板是全木材質的,擺了幾張自動麻將桌,空調、風扇、沙發躺椅一應俱全,地面則是全木材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