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哪怕雙眼被蒙蔽,東楓破依舊能快速感知到有人接近。
但剛在他用了太多次的大鵬斬翅稱號技能,吃了滿滿一肚子的雞翅,
消耗了太多理智值,大腦渾渾噩噩,只能機械麻木地張著嘴巴不斷咀嚼,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嘔”
似乎是吃得太撐,東楓破猛地嘔了出來。他的五官擰在一起,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悲傷到難以呼吸,卻還得繼續咀嚼雞翅。
李昂搖了搖頭,收起三棱骨尖槍,湊上前去,揚起兩條石質手臂朝怪物腰腹處砸去。
他怕傷到被困在其中的東楓破,沒有施加多大力度,而是朝石質手臂上施加了磅礴的波紋能量。
第一條石質手臂不偏不倚砸中腰腹處,波紋能量加上切割機稱號技能,直接溶蝕掉怪物的一大片軀體,露出藏在其中的腎。
未等怪物愈合,第二條手臂又砸了下來,精準無誤地擊中那顆不斷滴水的腎臟,將其直接拍扁。
系統提示音響了起來,李昂不管不顧,雙臂揮舞著兩套石質手臂,揮出殘影,
像捶打豬肉的廚師一樣,在怪物身軀表面來回敲打,融化掉一塊又一塊軀殼。
怪物如遭雷擊,全身顫抖戰栗,無法動彈,
更糟的是其他幾名玩家也都紛紛出手,朝它釋放各類技能。
一些武俠當中,正派人物遭受反派圍毆時,總會大喝一聲“邪魔外道,人多打人少算什么好漢,有本事和我單挑”
而當正派人物圍毆反派時,則會大喊一聲“各位義士,對付這種邪魔外道不用講江湖道義,大家并肩上啊”
在殺場游戲的篩選與磨練下,玩家的節操與下限幾近于無,無恥程度遠超武俠人物,
都不需要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群毆不解釋,手段一個比一個陰險詭譎,惡毒狠辣。
很快,怪物整體崩潰,東楓破像是脫掉一件沉重大衣一樣,擺脫了束縛,跌坐在蓄水池當中。
石匠伸出手去,將東楓破從蓄水池里猛地拽了上來,
李昂也掏出外表經過改造的三棱骨尖槍,槍尖一挑,從水池里撈出被砸扁的腎臟,以及瑟縮成一團、滿是地毯碎片的肉沫。
異常軀干已解決,剩余一種異常器官
系統提示音姍姍來遲,李昂啟動貓眼,三棱骨尖槍在蓄水池內輕輕一蕩,
再仔細掃了眼蓄水池,確定池底沒有什么東西遺漏之后,朝其他隊友點了點頭。
一行人跳下二層蓄水池,走出水牢,石匠將意識有些模糊的東楓破擺在地上,探探鼻息,用燈光晃了晃眼睛。
正當石匠幾經猶豫,終于做好為滿身尿氣的東楓破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后者終于悠悠轉醒,睜開雙眼,麻木呆滯地盯著房間的天花板。
像一具被玩壞的木偶。
片刻,東楓破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扣著嘴巴,嘔了出來。
其他人極有默契地悄悄后退半步,唯有李昂淡定地站在原地,漠然審視東楓破嘔出的那灘馬賽克,分辨他剛才到底吃了什么種類的食物。
良久,東楓破總算恢復了正常。他從地上勉強站起來,頭發凌亂,手腳微顫,臉色慘敗如同白紙。
“你們”
東楓破用沙啞聲線,顫抖著說道:“總算來了。”
“我們搜遍了大半個宅邸,都沒有看到過你。”
石匠尷尬地點了點頭,頂著那股從東楓破身上飄來的濃郁尿氣,問道:“你還好么。”
“還行。”東楓破低頭掃了眼自己,除了衣服破破爛爛、皮膚略有紅腫之外,身軀并沒有遭到多少傷害。
只是由于吃了太多東西,飽腹感與嘔吐沖動太過強烈,
而且理智值消耗過度,頭暈腦脹,短時間內恐怕恢復不了最強戰斗力形態。
“廢話就不多說了。”
東楓破揮了揮手,他實在沒心情繼續閑聊,“我們出去再說。”
一行人離開房間,回到走廊,在東楓破的領路下,沿著走廊繼續前進。
沿途,東楓破大致給眾人講了一下經歷。
他在一樓大廳突然發現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消失,只剩他一個人留在大廳。
隨后,大廳內的地毯異變成了怪物,直接奔涌過來,將他吞噬。
東楓破大聲呼救卻沒沒有援手,依靠著大鵬斬翅稱號技能,勉強讓嘴巴、鼻子部位不至于被掩埋,導致自己窒息死亡。
借著一點點視線,他發現那怪物帶著他進入到了某個隱秘通道,來到宅邸底部的某座房間也就是水牢,和那顆腎臟發生了沖突。
惡無念皺著眉頭問道,“你沒有觸發過幻覺么?”
“沒有。”東楓破還以為隊友在詢問他是不是受到了異常器官的精神沖擊,
搖了搖頭,繼續在隊伍前方領路,“我就只感到了窒息感,還有雙眼遭受蒙蔽。除此之外。沒有產生過什么幻覺。”
惡無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而同樣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李昂則微不可查地瞇了迷眼睛。
‘東楓破沒有觸發幻覺,這是為什么?’
李昂心中暗道:“在進入宅邸之前,我在花壇那里看到的鎖鏈黑影,以及倒立白裙身影,又是什么東西?!’
李昂不能確定其他隊友到底有沒有像他一樣觸發過相似的幻覺,
如果有,他們為什么不說?
如果沒有,那又是什么因素,讓李昂存區別于其他玩家存在?
各種思緒在腦海中飄蕩,李昂面無表情,壓下疑惑,看著東楓破帶著他們,輕車熟路地沿著走廊拐角走去。
“這是去哪?”
李昂忍不住問道:“楓兄你知道路么?”
“知道,”東楓破沒心情在意李昂對他的稱呼,淡漠說道:“在那個異常身軀干包裹我、下到密道的時候,
我就用偵查技能,略微偵察過這條走廊。
這里有間房子,它給我的感覺,比那個異常軀干還要詭異十倍,百倍”
說著說著,東楓破停下腳步,帶著一身尿味,看向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
黑燈夏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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