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自信?”
納爾遜聳了聳肩膀(由于沒有頭,這個動作看起來很是別扭驚悚),“好吧,畢竟我也不是什么法官、檢察長或是道德標兵,
就讓椅子,來判斷吧。”
說罷,燈光重新聚焦,李昂下方的木椅,散發出了綠色光芒。
“又一次正確!”
納爾遜高抬手臂,大聲喊道,“讓我們恭喜這位選手!”
臺下并沒有掌聲響起,反而傳來了一陣噓聲。
顯然觀眾們并不認同這一判定。
“不管這位選手是偏執到一定程度的、自認為正確的狂人,
還是毫無憐憫之心、仇視世間一切的瘋子,”
納爾遜有些無奈地說道:“這都是他內心深處的回答。
總之,讓我們來到下一題。”
他從兜里抽出一章新的卡片,胸膛上的狹長雙眼,做出了擠眉弄眼的動作,“唔...這個問題還真是有趣啊。
你是否覺得自己是個卑劣、頑固、偏執、激進、傲慢、狹隘、睚眥必報的人?”
“呵呵。”
李昂笑了笑,“這個問題有點不專業哦,
人性本就是混沌模糊、時刻變化、受外界影響、無法用準確詞匯來描述的東西。”
納爾遜同樣咧嘴一笑,“你只需按照心靈的指引,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
“嗯....”
李昂仔細想了想,認真說道:“我只能說,
在我人生過去的這些年里,
根據我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以及我內心的想法,
我自認為,我個人在大部分場景下應該符合你所說的那些詞匯在普世觀念下的廣泛定義。”
“...這位選手還真是,太謹慎了。”
納爾遜撓了撓并不存在的脖子,干巴巴地說道:“我就姑且把這段冗長的話,總結成‘是’吧。
讓我們看看,他是否正確。”
音效響起,綠光閃爍。
“哇哦。”
納爾遜驚訝道:“看來我們這位選手還真是不一般吶。
也許在節目完成之后,我可以推薦給你一位心理醫生。
你需要來自更專業的幫助。”
“還是算了吧。”
李昂笑道:“如果我有專門的心理醫生,說不定他會因為在醫治過程中患上社交恐懼癥,拒絕與我交流。”
“要么被你同化,要么變成瘋子?”
納爾遜攤攤手,“那還真是同情那些和你在日常生活里朝夕相處的人吶,他們一定很辛苦。”
李昂笑了笑,沒有說話。
“下一題,”
納爾遜清了清嗓子,“目前,你有真正重視珍視、并且愿意為之放棄生命的事物么?”
李昂沉吟了一會兒,抬頭回答道,“有。”
聽到這一回答的柴大小姐心中一動,
李昂是個惜命到極點的人,為了不暴露自己先現實世界的身份,
他能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進行偽裝、謹慎地清掃痕跡,
必要時甚至還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消滅掉一切可能會暴露自身身份的隱形威脅。
哪怕陪他闖過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柴翠翹都不能確定,
自己是否已經徹底了解李昂,
了解他那隱藏在玩世不恭面具之下的真實靈魂。
能讓李昂愿意為之放棄生命的事情...應該,就只有王叢珊了吧...
柴翠翹內心深處莫名涌起煩躁、傷感、不甘心,以及一絲微不可查的妒忌,
但并沒有表露出來。
“哦?連你這樣的人,都有愿意犧牲一切去守護追求的東西...”
納爾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么,答案是...”
他停頓了幾秒鐘,直到綠光響起,才高聲喊道:正確!”
現場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還有隱約的噓聲,
不少觀眾似乎并不滿意這個答案。
主持人連忙揮了揮手,讓觀眾們稍安勿躁,“更加勁爆的還在下面呢,大家請冷靜,冷靜。”
等到站起來的觀眾盡數坐下之后,納爾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由于沒有頭,所以他擦的部位其實是胸口),繼續說道,
“下一題,現在的你,是否對于兩名異性個體生命,擁有著友情以上的特殊情感。”
問完問題的納爾遜,慢悠悠地將卡片放在了桌上,朝李昂擠眉弄眼。
觀眾席上,也響起了吃瓜群眾們“哇哦”的呼聲。
什么?!
柴大小姐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開始砰砰跳動,面龐的溫度也直線上升。
難道說...
誒呀,不可以,
我和他明明只是...唔,那種關系,
不過,我們是在共用一個睡覺的房間吧?吃喝拉撒什么的也全在一起,那個姓王的小丫頭也只有上學的時候才能有共處的機會...
可是...
他會不會嫌棄我嫁過人啊,雖然現代社會開放了不少,但是就這么在一起會不會引起爭議啊...
柴大小姐的雙眼仿佛變成了蚊香,滿腦子都是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橋段,
偶爾還嘿嘿嘿地傻笑,
嘀咕什么“青梅竹馬干不過天降系”、“明明是你先來”之類的臺詞。
李昂沒注意到柴翠翹的異常,無奈地撓了撓頭,對主持人說道:“是。”
“哦哦看起來,是腳踏兩只船的局面啊”
納爾遜露出了很懂的表情,揶揄道:“不專一可是沒有好下場的,就算不被柴刀砍死,也會晚年不幸。
少年你可要想清楚哦。”
李昂攤攤手,表示自己無所畏懼。
“那么,下一題,”
納爾遜又抽出了一張卡片,遮住了小半張臉,“你所抱有好感的一名異性個體生命,是否在這個世界?”
李昂,逐漸收斂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