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騰云與慕夷雙身后還跟著幾人。
曾騰云看到左朝陽顯得很激動,他上前幾步,先問候了左菁菁。然后親熱攬住左朝陽肩膀爽朗笑道:“哈哈,左兄,別后一年多,你可想死我了。去年你我相見那場酒喝的痛快,今日我們再喝個痛快。”
左朝陽再次與曾騰云與慕夷雙劫后相逢,也甚是激動欣喜。
慕夷雙也問候了左菁菁,又與左朝陽寒暄兩句,然后便咳嗽起來,不再說話。曾騰云說她這兩日染了風寒。
既然左家的人到了,曾騰云也不再廢話,他忙讓曾宏把自己特意溫好的酒取出,他也早命人給左家的人備好了豐盛飯菜。還燉一鍋狗肉給左家的人暖身。都在鍋中熱著。
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擺上了桌,曾騰云熱的酒也端上來。然后曾騰云與慕夷雙陪著左朝與母子一桌,曾宏陪著那幾名左家高手在旁邊一桌。兩家人命運相同,再次重逢都非常高興。雙方噓寒問暖聊著這一年來亡命生涯。
曾騰云告訴左朝陽,這家酒肆是曾家的,這里很安全,今日也不對外,讓他們放心吃喝。曾騰云還親自給左朝陽與左菁菁把酒斟上。曾宏也殷勤給左家幾位高手把酒滿上。然后曾騰云仰起脖子先干為敬把酒喝了,左朝陽母子倆感謝曾騰云肝膽相照,娘倆也各自把杯中酒飲盡。另一桌左家的人也各自把杯中酒喝了。
一杯酒下肚,曾騰云又給左朝陽母子斟滿。然后他坐下,看著左朝陽,神情有些奇怪。左朝陽突然大叫一聲。
“酒有毒!”
與此同時左朝陽一掌朝對面而坐曾騰云擊去。曾騰云似早有防備,他身體一偏避開左朝陽那一掌。左朝陽那掌擊在對面墻壁上。留下一道掌印。
左家的人見此情形各自面色驚變,他們正想發作或出手,但是卻都感覺全身綿軟,提不起絲毫內力。甚至綿軟的都難以從凳子上坐起來。曾家的人卻都得意地笑著看著他們,仿佛是看著自己獵物終于落入了所布的陷阱。
左菁菁臉上也變了顏色,她托著桌子晃悠悠站起,但是身體不支又坐在凳子上。她秀目中盡是驚詫與憤然,看著曾騰云。左朝陽眼睛也憤怒盯著曾騰云。
曾騰云與慕夷雙臉上此刻是陰謀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曾騰云對左朝陽說:“左兄,你可知這藥是出自誰手嗎?這可是杜幽恨配的‘散魂露’。無色無味,遇水即化,入體即發揮效力。你酒剛下肚便能察覺,而且居然還有力氣朝我擊出一掌,佩服啊。”
左朝陽一聽是杜幽恨配的藥,心中苦笑不斷。難怪自己勉強擊出一掌后,便再難提氣用力。杜幽恨此人神秘莫測,亦正亦邪,可是江湖上公認的用毒第一高手。殺人于無形,制敵于千里之外。此人如同當年神秘的蕭憐琴一樣,都無人見過其真容。
“散魂露”讓人難以察覺。但是左朝陽修煉的內功很特別,是“破邪功法”,修煉此功可以察覺出天下任何毒藥。不管什么藥,就算是良藥,只要入體,左朝陽體內真氣便會震動做出反應。所以一般的毒根本難傷及左朝陽。大多數毒左朝陽發現后,也能及時用內力暫時封住不讓其在身體中游走蔓延。但是杜幽恨的毒就不同了。在如此短時間內便讓人功力盡失,左朝本難提氣抗拒。這毒有多可怕可見一斑。
左朝陽一臉愧疚之色對母親說:“娘,都是孩兒的錯。沒能及時發現有詐,連累了娘……”
事已至此,左菁菁反而平靜了,只是她眼中閃現出點點淚光,她緩聲說:“朝陽,這兩年來娘真是逃累了。如果不是為了你,娘早就跟他們拼了……既然我們母子最終還是落在他們手中,這也是命,娘怎么會舍得怪你。要怪就怪娘,沒能保護好我的兒……”
左朝陽聽了母親這話心里更是難受。他看著曾騰云與慕夷雙,當然,現在左朝陽也明白這二人并不是真的“曾騰云”與“慕夷雙”。自從曾家的人聯系到他們,整件事便是敵人精心設計的一個陷阱。
尤其為這二人容易的人,簡直就是神技啊。簡直與真曾騰云與慕夷雙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一絲破綻,所以才騙過了他。除了蕭憐琴有這本事,左朝陽真是想不出天下誰還有這本事。但是兩年前聽林屹說蕭憐琴在太白山上遇難了。
而曾騰云甚至連說話的語氣,走路姿勢都事先經過了訓練。精心設計!天衣無縫!
左朝陽紅著眼對曾騰云說:“你到底是誰?!還有,給你易容的人又是誰?!”
曾騰云笑道:“我是誰不重要。等我把你們押回牧天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個“慕夷雙”則發出妖里妖氣笑聲,她用挑逗的眼神看著左朝陽笑著說:“咯咯,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我就是北府的笑面桃花,范桃花。我早就聽聞左少主英俊不俗,押你路上,奴家定要好好伺候你。對了,為了讓左少主先對我有好感,我不妨告訴左少主,那個曾宏也是假的。真的嘛,半月前被我們抓到了。而真的又恰恰是曾當家的親信。所以經過我們嚴刑拷打,那真曾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們。所以一切情況便在我們掌握之中了,我們英明神武的秦王便設了這個局讓你們鉆,你們便便鉆了進來。呵呵,我說的夠明白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些假冒者對一些情況都了若只掌,對答如流。原來曾宏落在他們手中。
左朝陽神色默然說:“聽明白了。”
難怪曾騰云早已備好酒菜,這樣就算他發覺出不對勁時候,也喝下了杜幽恨的“散魂露”,也回天乏術了。他也不得不佩服,秦定方設的這局真是完美。
逃亡兩年多,歷經多年驚心動魄,但是這次真是難逃一劫了。左朝陽覺得自己死不足惜,卻連累了母親。這讓他心里愧疚。
就在這個時候,“曾騰云”的一名手下進來,他稟報“曾騰云”。
“有陌生人進了鎮子,朝這邊來了。是劫殺他,還是放他過來?”
“有多少人?”
“就一個,帶著劍。”
曾騰云笑了,他帶著戲謔的口吻說:“放他過來,也許又是一條大魚呢。當然,再大也大不過這娘倆。哈哈……”
然后他命令手下把左家的人都先帶下去。那些手下為了保險,還把左家人的穴道都封了,然后麻利的把他們從后門拖出。又把左家人放在桌旁的兵器也收起。
剛清理完,酒肆門便發出一聲“吱呀”聲響,然后門簾被掀起。
一個身穿藍衣,披著白色披風青年從容而入。服脖上圍著狐貍圍脖。擋住大半張臉,只露一雙炯炯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