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猿僵住。
連卿九玉和唐飛機都有些驚訝唐閑的出爾反爾。
“唐飛機,愣著干什么,動手吧。”
這一路行來,似乎與萬獸法庭有關的,一律是殺無赦和吃無赦。
唐飛機倒是沒糾結。在古猿的哀嚎聲中,干凈利落的讓猿猴的腦袋轉了七百二十度。然后扯下了猿猴的腦袋,裝進了道具袋里。
“那兩具尸體怎么處理?”唐飛機說道。
“兩個浩劫級boss生物的魂晶,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開啟第九層金字塔的關鍵物品,不過我現在對金字塔更高層沒有興趣,先專心對付萬獸法庭,你們要不要魂晶?”
唐閑看向唐飛機,同時也在問卿九玉。
魂晶對于萬獸來說算是極為滋補的物品,足夠多的同階生物的魂晶,甚至可以加速進化,或者說提高進化的幾率。
但越是強大的生物,之間接觸的可能性就越低。
卿九玉其實還是第一次看到橙色光澤的結晶。
唐飛機不是第一次,深海下的神殿就有,但它沒有吃,那是讓海神巨大軀體保持著部分生機的能量來源。
商量了一番后,唐飛機和卿九玉各吃了一顆魂晶。
吞下了橙色的魂晶之后,卿九玉的氣色好了一些。
而唐飛機也感覺到戰斗的傷勢和疲勞通通消失。
“如果能夠再多幾顆,我或許會變得更強。”唐飛機說道。
“我也是。”
卿九玉也輕聲附和。
她感覺到力量恢復了一些,便不再由唐閑背著。
雖然這間接的算是完成了騎龍的心愿。
但物非人亦非,饕餮變成了魔童。卿九玉也不得不改變一下自己的狐生期望。
唐閑點點頭說道:
“萬獸法庭會來找我,我也會找萬獸法庭,機會還多。”
浩劫級進化為末日級這種事情不大可能。
但浩劫級與浩劫級之間也有很大的區別。
無法改變整體戰斗數值,但大量吞噬橙色品質的魂晶,或許會增加一些特質。
“接下來你要干嘛去?”卿九玉問道。
體力恢復了一部分后,卿九玉的神情也漸漸恢復往日的從容,此前那種將死之時,柔弱無助的姿態也再難看見。
“去圣地堡壘,把最后一個麻煩解決掉。”
“現在?”
“是的,而且我需要在圣地堡壘制造一批傳送裂縫。目前那邊能阻礙我的,便是圣地堡壘的領主。”
唐閑說著看向唐飛機。
“你今日表現非常不錯,但今日還有一場戰斗,這次很容易。此間事了,你的龍元血誓便算完成。”
“本大爺對你的話表示懷疑。”
唐飛機其實還是有些高興唐閑的夸贊的,但他不會表露出來。
而就在方才,他和卿九玉可是親眼目睹了唐閑出爾反爾的過程。
唐閑說道:
“殺戰俘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往往情況會比較特殊,我們的行蹤,戰斗能力等等情報都被這只猿猴觀察到,故而不能放它走。”
猴腦自然是很美味的食物,但即便這些生物能夠變成人形,唐閑也會殺掉它們。
唐飛機與卿九玉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他們本就不是善類。也沒打算給法庭的生物活路。
只是唐閑的真實想法,卻也略有偏差。
在這次的格殺勿論的幾場戰斗里,他多少都有些私人的憤怒。
亦如他所言,萬獸法庭是一個非常讓他討厭的組織。
倘若自己來晚一點,情唐小九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可能便死了。
未來還有很多風雨,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運的力挽狂瀾。
故而出現這樣的情況,自然當把一切可能重蹈覆轍的因素掐滅干凈。
今日的憤怒,算是一怒為蒼生,也是一怒為紅顏,但他雖然這么做了,內心卻不會承認。
“與敵人不同,我對自己人的承諾,一向說話算話。殺掉圣地堡壘的里那只萬獸領主,你便算完成了誓言。”唐閑笑道。
唐飛機沉默著點點頭。
回到金字塔堡壘里,滅掉一個法庭的小角色一點也不難。
這件事完成后,便能解除龍元血誓,這對他來說也是喜聞樂見的。
至少在深海初遇唐閑之時,他沒想過恢復自由會如此容易。
唐飛機想了想。
唐閑也的確沒有讓自己做一些很為難的事情。
雖然被迫立下了龍元血誓,卻也是將自己從另一個龍元血誓里解放了出來。
他神情古怪的看著唐閑,隨后說道:
“解除誓言后,還能有肉吃嗎?”
“當然。”
唐飛機沒有再說話,只是滿意的點點頭。
唐閑也很默契的沒有多做補充,他不著急,有些事情要一點一點來。
接著唐飛機再次變為龍形,帶著卿九玉與唐閑飛往通向圣地堡壘的傳送門處。
巨龍的身姿在空中被無數遠方的生物瞧見。
重山獄在浩劫級的戰斗中被摧毀,重疊的山嶺也遭到了巨大的破壞。
礦區的圣地已然毀滅。
附近的生物也都開始一一逃離。
這些生物并沒有顯得太難過,它們雖然震驚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能夠對付審判長的強大生物。
只是原本就想逃離去別處,迫于燼龍和疫源的威脅才留在這里,奴隸一樣的活著。
巨大的傳送門就建立在天坑的上方。
卿九玉還是第一次去金字塔里看,頗有些興奮。
但唐閑似乎在顧慮一些問題,一龍一狐一人便都站在門前,沒有行動。
唐閑皺著眉頭,仔細梳理了一番蛟龍臨時前給的信息。(、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這做堡壘雖然接受來客,但網絡封鎖,實際上是一座封閉的堡壘。”
“什么意思?”卿九玉說道。
“網絡是人類用來傳遞信息的東西,有機會我會在百川市教你們怎么使用。這次我們需要低調的行動。”唐閑說道。
“低調?不是一路殺上去嗎?”唐飛機不解。
目前守備最強的三十九堡壘都拿他毫無辦法,其他堡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的確想要盡快解決事情,但未來,天坑底下的百姓便沒有機會再回到金字塔,在這之前,我覺得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圣地堡壘。
美好的一天又將結束。
從正常的傳送門里返回來的天賦者們,罵罵咧咧的抱怨著挖礦真不是人類該干的事情。
同時商量著晚上去哪一層的哪個地方消遣。
對于第一層到第五層的人們來說,雖然只是黃昏時分,但他們的工作大多簡單而輕松。
已經可以提前計劃今晚的活動。
吳夫人正和鄰居家的女主人一起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鄰居家的女兒已經十一歲,不久前就偷偷做了天賦檢測,萬幸有天賦,能夠去第三層學習幾年。
吳夫人其實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但陸朝岸跟陸明還有鄰居家的男主人和小孩一起在玩著。
兩個家庭主婦在一起,也只能聊天,便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
吳夫人這些天,一直在做一個噩夢。
她夢到陸鈴衣長大了。
只是那個地方實在太黑,吳夫人看不清陸鈴衣的那張臉。
只看到一個輪廓,眼眸里有幽幽的光。
她不知道女兒這些年怎么過的,雖然夢里的場景很黑,但她設想的卻又是另一幅畫面。
大概是在某個被太陽暴曬的地方,沒日沒夜的工作著?
沒有人去過另一個傳送門。
他們只知道那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礦區區域。
他們問心無愧或者問心有愧的在金字塔里過著舒適的生活。
每個人對礦區的認知,都是惡劣而嚴苛。
但事實上,他們并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最深處,還有比那更加惡劣千百倍的地方。
他們所以為的惡劣,甚至是那些流放之人渴求的天堂。
吳夫人又想起了另一個夢。
那個帶著面具的怪人。
那真的只是一個夢?
說起來,宋指揮的一些東西還在自己這里放著,雖然只是一些衣物,但料想著他總該來取。
吳夫人這些天心神不寧的。總覺得宋指揮去了第六層一周沒下來,該是發生了些事情。
她甚至在想,那天從上頭送下來去另一個傳送門的人,是不是就是宋指揮。
對此,陸朝岸嘲笑道這女人就是愛瞎想。
畢竟那個地方是關押非天賦者的,宋缺則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天賦者。
吳夫人還是覺得很怪。
總覺得會有大事情發生。
母女連心。
她覺得這些天每天都做夢,是因為陸鈴衣出了事情。
但她也只能為之祈禱,并不能做別的事情。
她眼皮不斷地跳動著,總感覺要有大事情發生。
也不知怎么的,便不大愿意搭理鄰居家的女主人,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遠方漆黑的傳送門。
依舊是被巨大的簾布遮擋住。
但忽然間,她驚住了。
“吳姐,咋了,你這神情跟見鬼了似的。”
鄰居有些好奇,這吳姐怎么一驚一乍的。
她順著吳夫人的目光望去。
只看到了三個陌生人。
一個好看到讓人嫉妒的女人,一個英挺如龍的男人。
相對來說,為首那個人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這三人你認識嗎?那女人可真好看。應該是其他堡壘的人吧?”鄰居說道。
吳夫人詫異的回頭,隨后猛然反應過來,鄰居沒有見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就在不久前,吳夫人看到了這三人居然從那個從來沒有人走出來的傳送門里走了出來。
她跟見鬼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陸朝岸一家人所住的區域離傳送門比較近。
從簾布遮擋的傳送門里走出來的,自然是卿九玉和唐閑以及唐飛機。
這一人一龍一狐很快就來到了住宅區。
唐閑是一個敏銳的人,當有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總是能很快發現。
他看向陸夫人。
端詳了幾秒鐘,唐閑見到了一個有趣的面板。
當前需求分析:為前往圣地的女兒祈福(19)
“這世間最大的諷刺,就是人們一邊殺人放火,一邊懺悔自己的罪過。”
唐閑只是自言自語,這番話吳夫人并沒有聽到,她只是看到唐閑向這里笑了笑,像是一個友好的路人。
“這個地方,就是那個小丫頭們養活的地方?”唐飛機說道。
“是的。”唐閑說道。
“養活?”卿九玉還不大明白。
“在救你之前,我和唐飛機去了那個深坑下面,就是傳送門下面,那里頭住著人類,沒日沒夜挖礦,以提供這座金字塔所需要的能量。”
唐飛機冷哼一聲:
“真是愚蠢且殘忍的種族。”
“人類有著劣根性,也有真善美,人性絕對不是單純的用美好或者丑陋就能概括的。即便是這群人。”
唐閑并非是替這些人辯護,但這些人說到底都是人類。
對待獸類,他可以一殺了之。
對待人類,唐閑多少會寬容些。
一路上,唐閑發現圣地堡壘的守備很松懈。
當然這里的治安也好的不像話。
他平靜的前往第二層。
層級入口處的守備們準備檢查唐閑的證件,卿九玉和唐飛機的動作極為迅速,干凈利落的將其擊昏。
第六層。整個圣地堡壘的網絡,只有第六層是可以與外界交流聯系的。
但這一層的設備,只有身為領主的卓鶴可以使用。
卓鶴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看著各處監視畫面。
看著人們幸福美滿的樣子,它覺得自己雖然是萬獸,但也很可以很好的領導人類。
在自己的努力下,幾乎創造了一個人人快樂的圣地。
同時也將那些真正能夠生活在礦區,可以在礦區建立起新文明的非天賦者們,加以限制。
陶醉于自己的成就,卓鶴越發覺得幸福。
只是這些天比較麻煩,一直收到了來自第一堡壘的宋家的郵件。
卓鶴算算日子,宋缺應該是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死透了。
它正計劃著怎么編排宋缺已死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數十張監視屏幕的某一處。
屏幕里的畫面,讓卓鶴懷疑自己眼睛花了。
他睜大眼睛,再回放看了一遍。
第五層的守衛被擊倒了。
那些守衛可都是天賦者中實力較強的存在,但只是短短一秒鐘不到,十來名守衛全部倒地。
卓鶴倒是沒有心慌,畢竟人的力量再強,如何面對天災級存在的自己?
只是這些人怎么來的?
簽證一直由自己親自負責,他不記得有批準過這三人,這幾天堡壘有沒有外人拜訪。
卓鶴看著監控視頻的畫面,而這個時候,視頻里那個男人似乎知道他被監視了一樣。
那個人歪著脖子,視線正對監控攝像頭。
卓鶴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
那個男人禮貌的對著攝像頭笑了笑,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