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原來她心里還想著那個人啊。”林悠冉彎下腰，手輕輕地放在董斷瑤的腦袋上。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不用當真，畢竟每個人都不一樣。”蘇荷華以為林悠冉要怪罪這個瑤琴，于是又淡淡地開口道。
“未必哦。”林悠冉笑了笑，凝視著董斷瑤的臉，病中的美人還真是讓人格外憐惜，“行了，我看瑤琴腦袋不怎么熱了，我們就回去了。你平時多關照關照她，還有一個多星期你們就要上了。既然瑤琴今天要休息排練不了，你讓其他人一會兒就去店里幫忙！”
“哦哦……”湘君點頭。她們本來就是店里的女仆，只不過最近借著排練，一直沒去。
她們星舞組合在網上小有名氣，稍微也有些網紅包袱了。不過大老板發話，當然不敢不從……本來今天還想偷偷懶呢。
嗯？林悠冉發現董斷瑤額頭突然冒出了汗，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
“我不是……我不是……你滾……滾啊！”
“做噩夢了？”湘君愣了下，連忙走過去拍了拍董斷瑤，“醒醒，醒醒！”
董斷瑤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
你不就是個賣的嗎？你這個賤種！裝什么清高呢！真把自己當什么了！你一輩子賤命！
蘇陌那猙獰可憎的聲音在她的腦子回蕩，她感覺身體虛脫無力。
湘君抽出一張濕巾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當然也有一絲在林悠冉面前表現的意思，當然更多的也是關心。
“林姐來看你了。”湘君把濕巾扔進垃圾桶里，笑著道。
涼涼的濕巾讓董斷瑤感覺舒服了一點，她強撐著坐了起來，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林悠冉淡淡地按住董斷瑤：“你還是躺著好好休息吧，我聽說你最近很刻苦，但是要張弛有度，身體垮了反而影響效率。”
“對不起……”
“我沒有指責你，你父親的事怎么樣了？”
“轉到建業去了……醫生說，最近有最新的治療方案，說不定……還有救。”董斷瑤接過蘇荷華給她倒的溫水，“請問你是？”
“她是朋友的妹妹。”林悠冉笑了笑，“那新的治療方案應該要不少錢吧。”
董斷瑤的手微微顫抖：“……嗯……還沒進醫保。”
林悠冉淡淡地道：“那你趕緊好起來，今天可以休息，明天要照常練功，這次的選秀如果你們能出名就好了，成了大明星，你就徹底不用發愁了。”
“她既然發燒，為什么不讓她多休息兩天。”蘇荷華跟著林悠冉走出小區，微微皺眉。
雖然她不認識董斷瑤，但是聽了這些對話，她大概也了解了這個瑤琴的處境。
“我是資本家，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壓榨她的勞動價值天經地義。”林悠冉語氣帶著調侃，“哦，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哥這么說我的。”
蘇荷華冷冷地說：“要是他的話，肯定和你不一樣。”
“你知道這個瑤琴之前住的是什么樣的環境嗎？住七八平的復合板的小屋子，悶熱的就像蒸籠，里面只有一臺小電風扇。她每天都要出去賺父親的醫藥費，夏天還要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同時被黑社會威脅勒索，甚至毆打，朝不保夕，落魄的就像一條狗。而現在呢，她有了一個安穩的住處，不用再擔憂她父親的醫藥費，不用再恐懼別人敲她的房門，交了新的朋友，三餐營養均衡，隨時都有冷氣和熱水，甚至還有人給她提供跳躍龍門的機會。”
林悠冉淡淡地道，“這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妹妹，你也許不會在意，因為你被保護的很好，所以你覺得我對她很苛責。但是對于還在為生活掙扎的人來說啊，這可是求之不得啊。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蘇荷華揶揄道：“天堂還是地獄，不過你們的一念之間。你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在為你的行為辯白。給她些許施舍讓她活下來，無非就是想從她身上吸更多的血，這其中的虛偽，就和馬云說996是福報如出一轍。”
“你說這句話的樣子，和蘇陌還蠻像的。”林悠冉咧嘴笑了笑，對于蘇荷華的諷刺不以為意。
蘇荷華挑眉一笑：“因為之前總是看他在讀《資本論》，他喜歡跟我說些道理。對于他這個堅定無產階級戰士來說，他應該不喜歡這個畸形的現象吧。”
林悠冉不以為然，嘴角彎了彎，神色是那么的篤定：“很可惜，這些都是我和你哥哥共同產業，他將來總歸要成為，他最羨慕嫉妒恨的資本家的。”
“你很自信嘛，他將來就一定會和你在一起嗎？”
陽光透過樹隙被剪得細碎，林悠冉在樹蔭下展顏一笑：“這點自信都沒有，我還怎么能讓他做我的男人啊。我想要的東西，只能是我的，只會是我的！”
蘇荷華沉默良久：“自信是一回事，但是自信的人也未必都能成功。我聽說另外兩個人是他的同班同學，近水樓臺，整天朝夕相處。他的感情可能會更偏向她們。”
“……”林悠冉也頓了一下，莫名地看了蘇荷華一眼，“你今天來找我，其實就是為了說這個？”
“對，玩笑也該結束了。”蘇荷華說，“你也知道我和他感情很深厚，所以要不要和我合作？”
“和你合作？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林悠冉莫名地笑了一聲，站在小區的涼亭里，凝望著面前的人工湖，“不過，未來只有一個贏家，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每個人都想成為那唯一的贏家，我又該如何相信你的誠意？”
“我可以放棄和你們的競爭，全力支持你……”
“為什么？你想得到什么？”
蘇荷華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可以和他結婚生子，幸福美滿。但是不能妨礙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和他在一起！”
林悠冉臉上恍然大悟：“哦——也就是說，你要我允許你和你哥的婚外情？”
“你可以這么理解。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家庭，而且也不會允許他背叛你。并且在你能看見的地方，我一定規規矩矩的，不讓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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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十二點之前發，但是十二點半之后再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