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仁貴說完話之后,李愔注意到,高璠的臉上,一絲譏訕之意一閃即逝。
李愔不由微微一笑,想必高璠把薛仁貴當成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徒了吧?而事實上,真正沒有看穿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不過,李愔倒是對薛仁貴最后一句話非常感興趣。
李愔忍不住向薛仁貴問道:“仁貴,你為什么說這種訓練之法不可行呢?”
薛仁貴不由正色說道:“殿下,因為現在士兵每天只吃兩頓飯,并且肉食有限。而殿下所給出的訓練之法,極為消耗體力,士兵的體能跟不上,時日一長,只怕會把士兵給練廢了。”
聽到薛仁貴的話,李愔不由哈哈笑道:“仁貴,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你大可放心。所有士兵中午加一頓餐,肉食管夠,這個費用,本殿下來出。”
這一千護衛軍,從兵餉到軍需物資,目前仍然屬于大唐朝廷支付。
而李愔為了嚴格訓練,就只能自掏腰包了。
不過,李愔現在的生意,雖然算不上日進斗金,但是也收入不菲。
更重要的是,李愔有個無良的敗家子系統。
他需要敗家值,就更不怕花錢了。
一頓飯的事兒,根本就花不多少錢。
李愔還準備有時間了,為這支嫡系隊伍專門打造最好的戰甲,配備最鋒利的武器。
反正本殿下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另外,為了刺激他們的訓練熱情,你們可以告訴他們。成績和各方面能力出眾的士兵,可以擔任小隊長和副隊長職務。每次大比中成績最突出的十人,當月軍餉翻倍。”
“是,殿下!”
接下來,李愔先對薛仁貴和高璠進行了一番訓練。
作為主帥,他們要負責訓練手下的士兵,首先自己的動作就必須要到位。
李愔不由對他們講解道:“首先第一個動作就是立正,立正是軍人最基本的姿態,是一切隊列動作的基礎。軍人在集會、集合、軍官講話的時候,均要自行立正。”
“當聽到立正的口令時,兩腳跟迅速靠齊并攏,兩腳尖向外分開約六十度。上身保持正直,微向前傾,雙臂自然下垂,五指并攏,中指貼于褲縫。收腹提臀,頭要正,頸要直,嘴要閉,兩眼平視前方。要有種向上拔的感覺。”
講解完動作要領之后,李愔親自做了一個示范。
看到李愔做出的動作,薛仁貴和高璠都是一驚。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殿下,竟然真的能夠做出如此標準的動作。
這么看來,殿下讓他們訓練士兵隊列動作,根本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其實,在前一世的時候,李愔在初中、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分別都有過軍訓的經歷。
因此,這些隊列動作做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接下來,李愔又交給他們停止間轉法,還有齊步走和跑步和正步走三種步法。
傳授完隊列動作之后,李愔又傳授了一些訓練體能的方法。
主要是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單腿深蹲等現代訓練方法。
這些現代訓練方法,是經過一代代人不斷改進,符合科學規律,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士兵綜合素質的,切實可行的方法。
就算放在冷兵器作戰時代,仍然有效和有用。
當然了,這些都只能是基本訓練,他們還必須要訓練槍術還有騎術以及箭法。
在戰場上廝殺,最終靠的,還是這些。
不過,后面的槍術、騎術還有箭法,李愔是完全的門外漢,就只能交給薛仁貴和高璠自己把握了。
……
就在此時,小六子前來稟報,說外面程處亮、尉遲寶琪、李崇真四人求見殿下。
咦?這次秦懷亮怎么沒來?
平常的時候,他們可都是一起來的啊?
說不定也可能是秦懷玉這小子有事耽擱了吧。
出來看到四人之后,李愔不由被嚇了一跳。
原來外面的四個小伙伴,滿臉悲戚,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兩個人,眼圈泛紅,似乎還哭過。
就算李景仁和李崇真兩個人,也顯得十分憂傷。
李愔不由吃驚地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程處亮傷感地說道:“殿下,秦伯父病危,懷玉他差點哭死過去,現在正在家里衣不解帶地伺候秦伯父呢!”
李愔不由吃驚地說道:“可是,不是已經找來藥王孫思邈來為秦伯父診斷了嘛?”
程處亮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但是孫神醫也說了,秦伯父的病情,只能維持,已經無力回天了!”
怎么會這樣?
李愔是穿越者,對秦瓊并不熟悉,昨天他聽到秦瓊病重的時候,其實并沒多少傷感。
但是現在看到程處亮他們這么傷感,讓李愔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當下李愔不由說道:“走,那咱們去看看秦伯伯。”
程處亮點了點頭說道:“殿下,我們這次來,就是叫著你一起去的。”
不多時,四人就來到秦府之上。
進入秦府之后,李愔發現,秦府今天來了好多探病的人。
程知節、尉遲恭、李靖、侯君集、李道宗等等,當時他們一起打江山的那些武將,基本上都來了。
并且,大唐皇上唐太宗李世民,也赫然在列。
五人來到之后,連忙拜見皇上和眾位叔伯。
李世民臉色悲戚,眼圈紅腫,很明顯剛剛哭過。
其他幾人,程知節、尉遲恭、李靖等人,也都是如此。
不得不說,這些老將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
李世民不由對李愔等人說道:“難得你們有這份心,就進去看看你們的秦伯伯去吧。”
李愔等幾人,來到臥室之內,發現秦懷玉正在屋里服侍秦瓊喝水。
聽到腳步聲,秦懷玉不由放下碗,迎了過來。
“殿下,處亮你們來了,我爹他,嗚嗚,嗚嗚嗚!”
秦懷玉的哭聲引起了病床上躺著的秦瓊的不滿:“小兔崽了,號喪什么呢?我戎馬一生,歷經大小戰斗二百余陣,屢受重傷,前前后后流的血能都有幾斛多,怎么會不生病呢!能活到這么大歲數,老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