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頭一天,過了初二是初三。
前來節度使府拜年的官吏,絡繹不絕。
三個小家伙,也收到了好多壓歲錢。
當然了,大家都是了解蜀王秉性的。
也沒有人敢趁著這個機會來送禮。
過年期間,再次將李愔忙的不亦樂乎。
然后,李愔發現,三個小家伙剛學會走路的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
在他們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他們可喜歡走了。
根本就讓人跟著自己,走過來走過去的,不肯停下來。
但是現在,那股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
三個小家伙沒事兒就喜歡讓人抱著。
一看到李愔,李蓉就伸出雙手,嬌聲嬌氣地喊道:“爸爸,抱!”
“哎!”
李愔開心地將李蓉抱起來。
然后寶玉也伸出雙手喊道:“爸爸,抱!”
李愔再次蹲下身來,將寶玉也抱起來。
最后,天賜也伸出雙手,向李愔喊道:“爸爸,抱!”
李愔:“……”
正月,魏征病故。
魏征的死亡,讓李世民非常悲痛,罷朝五天。
追贈魏征為司空、相州都督,謚號文貞。
李世民下詔要厚葬魏征,不過被魏征的妻子裴氏給拒絕了。
裴氏的理由就是,魏征生前生活簡樸樸素,死后也應該從一而終。
豪華的葬禮,并不是魏征的志向。
魏征家里十分貧寒,裴氏只有小車,裝載著魏征的靈柩送往墓地。
李世民帶領文武百官出城想送,并且親自刻書碑文。
魏征死后,李世民十分傷感,經常對身邊的侍臣說:“用玻璃做鏡子,可以端正自己的衣冠;用歷史做鏡子,可以知道興衰更替;以人做鏡子,可以看得清得失。”
“我經常用這樣的方式防止自己犯錯誤,但是現在魏征去世,讓我少了一面鏡子啊!”
魏征病故之后,李世民派人到他家里,得到魏征書寫的一頁遺疏
《諫太宗十思疏》。
這封疏,應該是魏征在病重的時候寫的,還沒有寫完,人就已經辭世了。
這封疏,自己非常潦草,難以辨別。
只有前面幾行字,能夠大概看清是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是,天下的事情,有善有惡。
任用善人治理國家,國家就能安定。
用壞人治理國家,國家就會衰敗。
公卿大臣,他們都有自己的好惡。
有自己不喜歡的,就只能看到他的惡。
自己喜歡的,就只能看到他的好。
好惡之間,應當慎重。
如果能夠避免這一點的話,不因為自己的不喜歡,就否認他的長處。
不因為自己的喜歡,就看不到他的壞處。
任用人才,不任憑自己的喜好,這樣的話,國家就可以興盛了。
看完魏征的遺疏,李世民非常感慨,他覺得,自己恐怕達不到,魏征所說的那種境界。
哪些公卿侍臣,可以把這些話寫在手板上。
如果看到朕有過錯的時候,一定要敢于進諫。
現在,齊州養殖場。
第一批雞和豬,已經開始出欄了。
這也讓緊缺的市場,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當然了,緩解的程度,其實還是有限的。
畢竟,現在養殖場才初步成型。
養殖的數量,并沒有達到最大化的程度。
而齊州的哪些安置村的災民,現在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事情可做。
每月都有一筆可觀的收入。
現在對他們來說,種地基本上已經是白賺的了。
每月二百錢的還款,對他們每月都有幾千錢收入的家庭來說,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
而齊州的災民安置模式,也得到李世民的重視。
李世民命齊王將之書寫成策,然后在整個大唐范圍內推廣學習。
這道命令,讓所有的文武百官都為之震驚。
讓李愔聽到之后,欣喜不已。
可以說,齊州的災民安置,已經走到整個大唐的前面去了。
齊王的經驗,在整個大唐范圍內進行推廣和學習,這可是天大的殊榮。
上一次眾多官員彈劾齊王的事情,李世民狠狠申飭了一番。
對御史風聞言事的權利,也收回了一些。
如果完全望風捕影,憑空捏造的話,是會受到嚴厲懲罰的。
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李世民并沒有嚴懲他們,放過他們一碼,卻是在這里,狠狠地褒獎了齊王一頓。
這一次的褒獎,可是將魏王李泰,徹底給比下去了。
在這件事情之后,新年的二月份,李世民命人,在凌煙閣內,畫了二十四個功臣的畫像。
長孫無忌、李孝恭、杜如晦、魏征、房玄齡、高士廉、尉遲敬德、李靖、蕭瑀、段志玄、長孫順德、劉弘基、屈突通、殷開山、柴紹、張亮、侯君集、張公謹、程知節(程咬金)、虞世南、劉政會、唐儉、李世勣、秦叔寶。
這二十四位功臣,武將有一多半。
當然了,這也是隋末唐初的時代特色。
因為,這二十四位功臣,基本上都是跟隨李淵或者是李世民打天下的老將。
后世還有詩人寫過一首詩: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云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而在這個時候,劍南道節度使,蜀王李愔,卻是變的謹慎起來。
因為他非常清楚,接下來,大唐要進入一個動蕩的時期。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三月。
就在這煙花三月,卻是發生了一件震撼整個大唐的大事件。
幽州都督,燕王李佑,在幽州造反。
這里的時間節點,和原本的歷史軌跡一般無二。
只不過,李佑所封的王還有封地,和原本歷史軌跡中,有所出入。
原本歷史軌跡中,李佑是被封為齊王,職務為齊州都督,他也是在齊州造反的。
但是因為李愔的到來,有些事情,悄然發生了改變。
現在的齊州都督,乃是齊王李恪。
而李佑,此時仍然是幽州都督,被封為燕王。
而原本應該是屬于李佑的長史權萬紀,被李世民截胡給了蜀王李寅。
此時,李佑的長史仍然為薛大鼎。
因為李佑行為乖張,行事荒唐,和之前的李愔有的一拼,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大鼎屢次勸阻,李佑置之不理。
薛大鼎氣憤之下,就經常上奏狀告燕王李佑。
李佑氣憤之下,密謀殺害薛大鼎。
但是最終機密泄露,薛大鼎憤然之下,準備到長安告御狀。
李佑十分害怕,派人殺害了薛大鼎。
但是殺害薛大鼎,事情遲早會敗露,父皇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而這時候,李佑的部下燕弘亮勸他造反。
最終李佑聽從的燕弘亮的建議,李佑征集幽州城中十五歲以上的男子為兵。
任命他的左右為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等官職。
并且打開庫房進行封賞,驅趕百姓進城為兵,布置官署。
大肆封賞自己的部下。
李世民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十分震驚,派兵部尚書李績,率領九州府兵,和劉德威一起,共同討伐平叛。
此時,李佑每天都和燕弘亮等五人,還有他們的王妃一起舉行宴會作樂。
而每當談論到朝廷的征討官兵的時候,燕弘亮就非常傲然地說道:
“皇上不用擔心,屬下一手端著酒杯,用一只手就可以殺退大軍。”
李佑非常信任燕弘亮,聽到他的話,十分高興。
這時候,李世民寫信斥責李佑:
朕多次告誡你,要親君子遠小人,可你就是聽不進去,以至于會做出這種畜牲不如的事情。
你速來性情乖張,又缺少德行,耳根子又軟,會被諂媚的話語蠱惑。
朕現在痛心疾首,你真是愚蠢透頂啊!
你現在變成豺狼一般的人,不忠不孝,霍亂幽州,簡直就是死有余辜。
你違背禮義,為天地所不容;你拋棄父親背叛君王,人和神共同憤怒。
你以前是朕的兒子,現在確是變成了我大唐的仇人。
結果,鎮壓反叛的大軍還沒有到幽州。
燕王李佑的部下,已經不再聽從他的號令。
等大軍一到,李佑手下的大軍直接背叛了他。
很快,李佑就被拿下。
李佑身邊的燕弘亮,被直接殺死。
李佑被捉拿到長安。
四月六日,李佑以謀反罪被貶為庶人,被李世民賜死在長安太極宮內省。
李佑的造反,讓李世民極為傷心。
他覺得兒子的造反,他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他可能是一個好皇上,但未必是一個好父親。
在李佑這件事情上,他并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但是,李世民萬萬沒想到的是,對他的打擊,其實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
李世民極為疼愛魏王李泰,尤其是在李泰去年上供了一部書之后,李世民多次對李泰的賞賜,都超過太子。
這讓太子李承乾十分不安。
現在,對他太子之位產生威脅的,一共有三人。
第一個自然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李泰,第二個是蜀王李愔,第三個就是期望李佑。
但是這三個對手之中,李承乾認為對他威脅最大的,其實還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李泰。
因為父皇喜歡李泰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他這個太子。
并且,李泰同樣是母后的兒子,擁有正統的名分。
尤其是,李泰距離他最近,威脅也是最大的。
因此,李承乾居然鋌而走險,派人去刺殺李泰。
但是,刺殺失敗,事情敗露,李承乾很慌。
這時候,李承乾索性決定一條道走到黑。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準備直接造反。
李承乾和漢王李元昌、城陽公主的駙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結,打算先下手為強,直接起兵逼宮造反。
其實,李承乾的勝算還是非常大的。
因為他就居住在東宮,距離皇宮非常近,有著天然的優勢。
的確,太子的東宮西墻,距離皇宮只不過二十步的距離。
如果李世民沒有防備的話,他很容易就能夠取得成功。
但是令太子始料不及的是,燕王李佑造反,居然牽扯到了李承乾的侍衛統領紇干承基。
紇干承基被抓起來審問。
而紇干承基就是個二五仔,本來他被牽扯到的,只是燕王造反的事情。
但是這個二五仔,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直接就把太子給出賣了。
將太子要反叛,并且和什么人勾結,準備什么時候發動反叛,吐露的一干二凈。
李世民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大為震驚。
當即就指定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特進蕭瑀,還有兵部尚書李世績,會同大理寺、中書省、門下省,組成專門的會審小組。
這個小組,差不多匯集了當朝所有的高級官員。
經過這些人的審判調查,認定太子的謀反證據確鑿無疑。
于是,太子和他的一干同謀,全部被抓獲。
這時候,李世民十分傷心。
就在一月之前,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李佑,剛剛造反。
現在,太子居然也開始造反。
李世民自問自己并沒有罷黜太子的心思,而這個孽畜,為什么就能做出如此無父無君的事情來呢?
但是,李世民畢竟對李承乾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如果按照律法定罪的話,李承乾是必須要處決的。
但是李世民并不想殺掉自己的長子。
可是,這又和律法相悖。
到底該怎么辦呢?
最終,李世民耍賴似的,直接將這件事情放到朝堂之上,讓滿朝文武,開始討論這件事情。
最終,通事舍人來濟建議說:“陛下仍然是慈父,太子得以終其天年,當屬最好的結局。”
李世民果斷的采取了來濟的建議。
四月初六,李世民下詔罷黜太子李承乾,將他貶為平民,囚禁在右領軍。
而太子李承乾的同謀,全部都被砍掉了腦袋。
短短的一個多月的功夫,他的兩個兒子,竟然不約而同的造他的反。
這讓李世民十分傷心,一時之間,李世民幾乎蒼老的十歲。
與此同時,李世民對他剩下的兒子,也開始十分警惕。
這兩個兒子能夠造他的反,哪其他的兒子呢?
有沒有可能會造他的反呢?
魏王李泰就在他的身邊,并且平素十分聽話,他既沒有造反的動機,也沒有造反的實力。
其他的在封地上的,實力強大的,就只有齊王李恪和蜀王李愔了。
而齊王李佑,其實并沒有多少兵力。
并且齊州距離長安實在是太近了,主要是現在交通便利了,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抵達齊州。
所以,李恪造反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底。
并且,李恪的實力也很弱小,彈指間就可以平叛。
唯有蜀王李愔,讓李世民十分忌憚。
李愔手里,可是握有五萬大軍。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暗中還有沒有私軍,李世民真的不敢確定。
因為現在就連吐谷渾,都很有可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并且,最可怕的,還是李愔手中掌握著先進的科技手段。
他的益州軍,先是攻打吐蕃和吐谷渾,然后是攻打大事。
還有攻打薛延陀一戰,都是無往而不利。
而蜀王李愔,和現在朝中的老將,關系都不錯。
軍神李靖,更是他的岳祖父。
如果李愔要造反的話,成功的可能將會非常之大。
就算他不能成功,最終也會給大唐朝帶來可怕的沖擊。
這時候,李世民終于對李愔無比忌憚起來。
嗯,蜀王在蜀地,待的時間太久了,應該挪一挪地方了啊!
接下來,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密謀,準備將蜀王李愔,挪一挪地方。
給他換個地方就封。
最好是把他放在身邊,距離長安不遠的地方。
只要離開劍南道,離開他掌控的鐵板一塊的地方。
到時候他就算想折騰,也折騰不出什么浪花出來。
劍南道,節度使府的長史上官儀,最近十分煩悶。
最近下班回家,總是喜歡喝悶酒。
甚至就連他最疼愛的孫女上官婉兒,都不能讓他稍解憂愁。
上官夫人忍不住問道:“夫君,可是在公務上碰到什么難題了嗎?”
上官夫人對自己的夫君,極為了解。
自己的夫君能力出眾,莫說管理一個劍南道,就算管理更大的地方,也是不再話下。
而現在劍南道的形式一片大好,百姓生活蒸蒸日上,夫君能碰到什么難題呢?
上官儀搖頭說道:“夫人,并不是公務上的事情。”
上官夫人接著問道:“夫君,難道是蜀王對夫君有所猜忌?”
上官儀搖頭道:“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并且王爺用人不疑,將大小事務,都放心的交給我,對我從來都沒有猜疑。”
上官夫人不解地問道:“哪夫君還有什么事情如此煩悶呢?”
上官儀苦笑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就算說了,你也不懂啊!”
上官夫人一瞪眼說道:“你還沒說,怎么就斷定我不懂呢?”
額,上官儀,其實有些懼內的。
夫人一瞪眼,上官儀就先心虛了三分。
然后不由嘆息道:“你也應該聽說了,今年先是燕王李佑造反,緊跟著是太子造反。”
“先后有兩位皇子造反,夫人試想,皇上對剩下的皇子,豈能沒有防備之心?”
“而在諸多皇子之中,蜀王無疑是勢力最大的一個。如果說造反的話,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皇上又怎么可能會放心王爺呢?”
“所以,為夫斷定,接下來皇上只怕要對王爺動手了啊!”
聽到上官儀的話,上官夫人十分惶恐。
不由問道:“夫君,你的意思是,皇上要直接拿下王爺嗎?夫君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吧?要不,夫君你還是辭官不做,咱們回家種地去吧!”
聽到夫人的話,上官儀不由苦笑道:“夫人,不至于此!”
“為夫所說的,皇上要對王爺動手,只是會將王爺調離劍南道而已。”
“但是王爺的根基就在這里啊,一旦王爺調離劍南道的話,前面將近十年的心血,就全部都白費了!”
“并且,就算王爺被調離劍南道,皇上也會處處猜忌。而等到新皇登基之后,只怕王爺也……”
聽完上官儀的分析,上官夫人十分懼怕,忍不住問道:“夫君,到時候,咱們也跑不掉啊?哪該怎么辦呢?”
上官儀嘆了口氣說道:“天無絕人之路,為夫相信,辦法總會有的,容為夫在想想。”
就在此時,忽然門房來報,說是王爺來訪。
上官儀不敢怠慢,連忙協同夫人,出府迎接。
不過,他們剛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蜀王李愔。
“屬下不知王爺大駕光臨,迎接來遲,萬望王爺贖罪!”
聽到上官儀的話,李愔不由哈哈大笑道:“上官長史,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喲,看長史的臉色,是不是喝酒了?”
上官儀趕緊說道:“王爺來的時候,屬下正在喝酒。”
李愔不由哈哈笑道:“哪正好,本王就陪長史喝兩杯。”
“王爺請!”
“長史請!”
不多時,兩人來到后院。
上官儀趕緊命廚子多做了幾道菜,不多時,菜肴就被端了上來。
李愔看了上官儀一眼,上官儀馬上意識到,王爺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馬上就命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
李愔端起酒杯,看著上官儀,似笑非笑地問道:“本王見長史面帶憂色,不知是為何事苦惱啊?”
上官儀苦笑一聲說道:“王爺,屬下的苦惱,王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呢?這一次,屬下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度過這一關了。”
接下來,他們差不多都猜到了。
皇上一定會將王爺調離劍南道。
如果奉命的話,將會失去前面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所有根基。
而如果不奉命的話,哪就是造反了。
而一旦兵戈相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事情。
聽到上官儀的話,李愔微微一笑說道:“本王自然是知道長史在擔心什么,不過,本王以為,事情其實并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上官儀疑惑地問道:“王爺,哪你的意思是?”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父皇的旨意已經下達,我們自然是不好推脫。但是現在,父皇的旨意不是還沒下達嗎?”
“如果這時候,邊境不穩的話,本王自然要帶兵鎮壓反叛。到時候,父皇還會不會下旨調走本王呢?”
聽到李愔的話,上官儀眼睛不由的一亮!
對啊,現在王爺完全可以養匪自重,擁兵自固。
如果邊境不穩的話,皇上就算想要將王爺調走,也不能馬上就下達這樣的旨意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么皇上忌憚王爺的心思也就忒明顯了。
這對皇上的威信,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在兩位皇子剛剛造反的情況下,皇上一定不會這么做的。
至于讓邊境動亂,其實反倒是并沒有那么困難。
南詔之地,一直都不太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