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
天光乍亮,好多人才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
對于大多百姓而言,僅僅是比較吵鬧的一晚。
他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整個海上市發生了什么轟動的事情,只是聽說有不少警車在外面游蕩。
少數部分人會收到那么一條短信,通知他們由于主辦方與美術館協商條約出現沖突,被迫取消本次會展,所有售出的票都將原價返還。
實際上美術館被炸的那個窟窿,已經連夜被封了起來。
而且以裝修維護作為理由,封閉了整個會場,海上藝術協會負責人,正在跟美國駐華大使館的進行著協商道歉。
雖然說畫最終還是追了回來,但仍然是造成了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這背后所牽扯的巨額賠償,也超過了數千萬元。
當然賠償金的一大部分,都將由安保公司以及保險公司進行理賠。
……
阿嚏!
在一輛吉普車上,董二狗坐在副駕駛揉了揉鼻子。
他昨天晚上徹夜未眠,騎著摩托車吹了一晚上的風,經意間感冒了。
孫遠坐在后排靠在車窗外,也是打著哈欠迷糊道:“所以說,是陳冬發短信讓你把畫留下是吧?
“陳冬在會場里盯著,他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的任務失敗,所以必須確保把畫追回來。”董二狗拿起紙巾擦了擦鼻子,然后聲音沙啞地解釋道:“這樣做應該有利于保持警方對他的信任吧。”
梁賦提醒著說道:“你們都忽略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這話一落,車里的眾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像他們這種情況,為了防止跟蹤,基本上都通過幾個虛假的號碼進行轉接。
并且定時更換手機號,所以除了內部人員之外,確實不應該被其他人所知曉。
董二狗嘴角微微抽搐,“這么說來我們實際上一直都被人盯著對吧?”
嘩啦一下子。
幾人視線齊刷刷地朝著最鐘旭杰望了過去。
鐘旭杰頓時懵逼地招手道:“別別別,別看著我,我不是內奸。”
畢竟車子里除了這家伙之外,按理而言也不可能有人泄密出去。
孫遠好沒脾氣地白了一眼這個魔術師,然后漫不經心地喃喃道:“恐怕得休養一段時間,陳冬出現在美術館里就意味著我們的行動被人提前預判出來。”
“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就足夠了。”
實際上大家都聽得明白他的意思。
祁小狗無奈地嘀咕道:“關鍵是錢的缺口沒補上。”
董二狗沉著聲道:“不行就回臨城看看,那邊我應該還能弄到一點”
要知道像他們這種逃犯,可以說無時無刻都在燒錢,否則什么事都干不了。
這個時候鐘旭杰嘿嘿一笑,從身上掏了一卷東西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還得靠我!”
“你們瞧這是什么!”
眾人再一次朝著他手上望了過去。
只見鐘旭杰慢慢地把一幅畫給展開,那赫然是一副精美的雪景圖,角落底下又是一個國外著名畫家的署名。
鐘旭杰嘴角微微上揚地解釋道:“這副話是德國艾福思大師的童年時期的得意之作,雖然市面上只值七百萬美元,但換算過來也將近三千萬人民幣了。”
“本來想著自己收藏的,現在只能拿出來做貢獻了。”
孫遠有種日了狗的感覺,他問道:“這也是美術館里拿的嗎?”
鐘旭杰靦腆地一笑,摸了摸頭才解釋道:“那天從‘畫家’手里買了那幅黑板,我研究了半天發現他畫的還真不錯,又想起畫廊里還有一副也是展覽會里的作品。”
“就趁著出去買包煙的時間,回頭把那幅畫的贗品也買了回來。”
“從美術館溜出來的時候,花了一點時間把真品給掉包了,一時半會應該不至于被發現。”
梁賦也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家伙還真是死性不改,指不準運氣不好就被人逮住了。
他眉梢挑起,然后對著祁小狗說道:“先去云南把。”
“云南?”
“為什么?”
大家都很是好奇地朝著梁賦望了過來。
梁賦并不準備告訴大家真相,只是輕聲道:“聽說最近云南的假鈔鬧得風風火火,看看我們的魔術師能不能給我們變點真的出來。”
“呦,有點意思啊!”
孫遠也是樂悠悠地摸出一根煙。
……
美術館里鬧哄哄的很是熱鬧。
許多藝術畫作的鑒定專家齊聚一堂,都在檢查著其他的作品是否存在掉包的情況。
畢竟出現了這種事,誰也不敢馬虎大意。
“徐老先生,你看這畫怎么樣?”
“氣韻流暢,筆鋒有神!”
旁邊一位帶著老花眼鏡,拿著放大鏡的老爺子也是篤定地判斷道:“這應該是真作,我從未見過有仿品能夠達到這種精細水平。”
“……”
大抵過了三個小時,鑒定專家們總算是慢慢地散去。
一位業界顯赫的老前輩,留著白發須須地從美術館里走了出來,專職司機已經在外頭候著。
司機看模樣也不過是二十七八,他笑著下車給老人家打開車門,攙扶著老前輩上車,然后順口地問了一句:“還算順利吧?”
徐老爺子笑嘆了一聲:“唉,真的是鬧笑話,差點就被偷了。”
啪的一聲。
車門關上,司機小伙回到了駕駛位上,然后慢慢地啟動車子。
他故作輕松地問道:“我聽畫已經找回來了,其他的沒問題吧?”
“應該……沒問題!”徐老爺子瞇了瞇眼嘀咕道:“就是那副雪景圖,我印象中第一次見的時候是有瑕疵的,這一次硬是沒挑出來。”
司機小伙頓時就打趣道:“哎呦,您老也就別勉強了,可能是記錯了。畢竟那么專家在場,這不都沒發現什么問題。”
徐老爺子恍然地仰頭笑了笑,揮手道:“走吧走吧,估摸著可能是真的記錯了。”
“老了啊,記性不太好!”
車子緩緩地行駛在路上,拐了個彎便消失在了美術館外頭。
自然沒有人能夠猜到,在藝術畫仿制大師中聲名遠揚,赫然有名的“畫家先生”會在這里出現。
并且為權威級別的徐老先生擔任司機,全程接送出入。
這赫然又是另一個傳奇人生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