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西港。
這里作為國境內唯一的天然深水港,占據著重要的貿易地位,也是境外投資者選擇的熱點城市。
從前些年開始,西港的經濟發展開啟了騰飛。
可這一切,卻讓許多西港的本地人都感到不安和心悸。
這里不是拉斯維加斯,也不是澳門。
然而中國人開設的賭場卻遍地都是,妝飾華麗的賭場里,一盞盞精致明亮的吊燈掛在天花板,滿堂賓客喧嘩熱鬧。
香煙積攢在空中,煙霧纏繞。
整齊的果盤落在盤子里,為里面的賭客享用。
百家樂進行得熱火朝天,桌面上是一疊疊讓人興奮激動的百元美鈔,還有各種是嘶喊聲。
這就是如今的西港。
有人稱其為八十年代末的深圳,在這里奮斗努力,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其中源源不斷涌進來的境外投資者,以中國人占據大多數,投資了大型度假村、酒店、飯館、商鋪。
這里就像是一個突然崛起的村落那般,瞬間變得無比耀眼。
啪的一聲。
祁小狗很是感慨地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開口道:“真是熟悉的味道。”
梁賦推了推眼鏡框,低聲道:“這座城市之所以在近幾年得到了快速的發展,離不開這些賭場所帶來的經濟收益。”
董二狗聲音沙啞地開口道:“已經打探到清楚了,廖建雄來的時候私底下注冊了一家公司。”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是走他的老路子,給人洗錢。”
祁小狗打趣地笑道:“吃過腥的貓,哪能說戒就戒,估計是發現這邊也很適合撈錢,所以忍不住又掉進去了。”
這個時候突然間鐘旭杰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緊張地開口道:“越南那邊的新聞出來了,昆侖島被整治了,那個跨國犯罪集團成員大部分落網,但是首腦主謀坐直升機逃掉了。”
鐘旭杰語氣凝重道:“主要是,被狙殺的那個老頭子是假的。”
這話一落,眾人都愣住了。
“假的?”
“怎么回事?”
梁賦心
里微微一沉,這個消息確實有些突然,他掏出手機嘗試登陸國外的網站,搜索越南的新聞。
果然有相關的報道,畢竟在港口發生了槍戰,而且昆侖島動靜那么大,根本瞞不下來。
他神色復雜地喃喃道:“看來我們走得太早了,錯過了一出戲!”
“莫老爺子居然早有準備,提前安排了替身!”
眾人都在研究新聞。
而另一邊,祁小狗卻靈機一動道:“董爺,咱要不要也在這弄個賭場什么的?”
董二狗眉梢用力地皺起,這事可大可小,一旦扎根牽連甚廣,最關鍵的是開賭場,跟踩場子那完全是兩回事。
踩場子再怎么樣也是客人,最多也就是撈一筆就走了。
如果說開個賭場,那就是等于明面競爭,搶奪地盤。
“沒必要,還是先重新搭上廖建雄這條線再說!”梁賦很是直接干脆地就否定了這個方案。
“還有就是,越南以及國內的新聞我都看了一遍,沒有提及中國逃犯這樣的字樣,很可能孫遠躲過了這一劫。”
梁賦認真嚴肅地開口道:“找上廖建雄,在跟白水山的人多溝通一下,盡快聯絡上孫哥。”
祁小狗嘿嘿地撓了撓頭,其實他也是那么隨意一說。
來都來到了這種地方,不在賭桌上摸兩把,總覺得有些不夠癮頭。
恍然間。
兩天過去了。
在曼谷的P港碼頭處,一艘不起眼的貨船慢慢靠岸。
一個藍色的貨柜大箱子,被吊車落在了港口的倉庫里,等人來運走。
大抵在旁晚時分,剛好是大家吃飯的時間。
小轎車緩緩地駛進了碼頭,然后以驗收貨物的名義,來到了堆放著許多貨運箱子的倉庫。
開車的人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墨鏡,像是專業司機。
Ethan很小心仔細地來到了B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落在邊緣位置,被灰色的遮光布鋪蓋的貨柜箱子。
車子慢慢地停在了旁邊。
后排座位開門,一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冬戴著帽子遮擋住了大部分
的臉,而且貼上了假的絡腮胡,即便是被攝像頭拍到也無法辨別身份來。
他跟Ethan對視一眼,便打開了這個貨柜箱子。
刺耳的金屬摩擦剮蹭聲音。
貨柜箱子里頭,赫然空空蕩蕩,只有一張被粘死在箱子里的椅子,以及五花大綁無法動彈的人。
刺眼的光讓渾渾噩噩地孫遠睜開了眼睛,他半瞇著眼。
發現有兩個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他嘴唇干渴地咽了一口水,整個人的狀態很差,在還是飄了七八天,遇到了海浪雖然沒有把船只擊垮,卻也翻到了過來。
導致他準備的食物被海浪所吞沒。
隨后的日子便是艱難的嚴酷生存挑戰,最后自己是如何被就救上船的,他也已經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孫遠恍恍惚惚地看著這兩個人,他的視線落到了那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身上。
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然而等到陳冬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孫遠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你們?”
他的聲音因為長期缺水導致非常干燥沙啞。
Ethan很是自覺地把大貨柜的門合攏起來,并且在那縫隙里盯著,防止意外發生。
陳冬發現孫遠的眼神竟然對自己有一絲警惕和防備,而且不屬于陌生人的那種。
更像是對自己有著某種誤解!
然而即便如此,陳冬確認對方臉上是并沒有人皮面具的偽裝后,還是果斷地給對方松開了繩索。
孫遠咬著牙一把翻身把陳冬腰間藏著的那把槍給搶了過來,然后指著他。
氣氛瞬間陷入了莫名的緊張。
就連Ethan也驚呆了眼,這他以為對方跟老板應該是一伙的,怎么會出現這種狀況?
陳冬卻仿佛像是早就料到了那般,笑著聲舉起手來道:“我投降,說吧,你知道些什么。”
他很是淡定從容,自從接手了這項艱難的任務,決定要進入監獄跟一群重刑犯死刑犯斗智斗勇,他的心態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當你做好準備應對極其殘酷的環境,那么其他的小波折就都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