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是向前走了一步,接著同時捂住嘴巴退了出來,迫不及待的關上門,然后松開嘴大口喘氣。
鮑小妹一邊咳嗽一邊問道:“哥,里邊什么味啊?”
張小白回憶了一下,當時倆人進去的時候,就聞到一種難以名狀的味道,就感覺這種味道有著巨大的無形的力量,將二人推了出來。
張小白緩緩說道:“異味!”
確切的說,那種味道很怪異,有腳臭味還有食物的酸腐味可能還有內褲的騷味,單單一種味道就令人難以忍受,加在一起的話會是什么效果?
張小白想了想,用十大武器之首來形容,并不過分。
進不去,只能敲門。
張小白先是小聲敲,里邊沒反應,力道加重之后,里邊的呼嚕聲也是漸大,而且此起彼伏抑揚頓挫。
鮑小妹問道:“哥,里邊是人嗎?”
那種呼嚕聲,比豬更過分。
實在沒辦法,張小白哐哐哐使勁砸門。
里邊的呼嚕聲漸小,隨后拉了一個長音,戛然而止。
張小白喊道:“屋里有人嗎?”
良久后,一個慵懶的略帶著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誰啊?”
張小白繼續喊道:“是暢飲公司王成嗎?”
“是我,進來吧!”
張小白和鮑小妹對視了一眼,皺著眉頭艱難的下了決定,捂住嘴又走了進去。
媽呀!
剛才進去的時候是被味道熏了出來,鼻子差點失靈,看見眼前這一幕時,眼睛差點失明。
用狼藉來形容這個客廳,已經算是美好的詞匯了,簡直就是一個垃圾站。
那種味道也就情有可原了!
兩個人只是走了一步,就再難以下腳了。
從臥室里走出一名男子,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頭發像個雞窩,沒有一縷是順溜的,只穿了一條大褲衩和涼拖,不知道剛才睡覺時做了什么夢,那棵小樹苗翹了起來,支起小帳篷。
鮑小妹再也顧不得那股子異味,松開嘴上的手,一聲尖叫。
那名男子終于揉完了眼睛,聽見了叫聲看見了那齙牙,也是一聲大喊。
這就是倆人的初見場景。
鮑小妹轉頭退了出去,男子也是跑回臥室,就感覺誰都吃虧了似的。
張小白搖搖頭,跟著男子進去,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子。
臥室里,味道也很濃郁!
男子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坐在床上,唉聲嘆氣捶胸頓足,“二十多年的清白啊,說沒就沒了!”
張小白等他矯情完之后,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張小白,剛才那個女孩叫鮑小妹,我倆是新分到的業務員,還請多多關照!”
男子叫王成,正是白縣的銷售員。
王成噘著嘴說道:“關照你個大頭鬼!來個女孩怎么就不跟我提前說聲,害得我……”
悲從心生,王成又露出哀怨神情。
張小白嘆口氣,問道:“這就是咱們的銷售點?”
王成不滿的說道:“是啊,怎么滴?不喜歡滾蛋!”
張小白沒有搭理他,走出臥室將屋內所有窗戶都打開,然后叫鮑小妹進來。
可見鮑小妹著實嚇得不輕,自然紅的臉上竟然顯出蒼白之色。
張小白說道:“沒錯,就是這,動手吧!”
動手?還能動什么手?鮑小妹想了想,開始開始。
從行李包里拿出一雙棉拖,鮑小妹擼起袖子卷起褲腿,開始行動起來。
倆人搞衛生!
不得不說,真的很難搞。
主要是干活的時候還得憋著一口氣,實在憋不住了再去窗戶處大口呼吸。
倆人賣力干活的時候,王成套上衣服走出來,直奔衛生間。
然后就進去了好久都沒出來。
張小白負責力氣活,將拉架放進一個個袋子里,跑到下邊扔到垃圾桶。
鮑小妹干活極其細致,一絲不茍,而且真的不嫌臟,什么垃圾都敢扔到袋子里。
張小白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鮑小妹的行李包里好像什么都有,先是翻出來橡皮手套,隨后又翻出了抹布洗潔精,甚至連垃圾袋都找出來了。
將所有垃圾扔出去之后,異味終于小了,也可能是倆人聞著習慣了。
當在習慣了一種味道之后,也就不覺得怪異了,這就是王成一點都在乎的原因。
鮑小妹笑著說道:“哥,你歇會吧,我墩地!”
這種活哪能讓女生干?張小白擺擺手直奔衛生間,可怎么砸門那位都沒有開。
鮑小妹笑了笑,從包里翻出一塊布來,去廚房沾上水擰干,開始擦地。
不知道何時,鮑小妹將頭發卷起在頭頂束起一個小揪,擼起袖子卷起褲腿的她,蹲在地上一點點擦拭著地板磚。
張小白突然想起來聰明的一休哥,好像也是這么干活的。
又歷時半個小時,鮑小妹擦完了地板。
再一看,面目煥然一新。
這可是倆人干了兩個小時的成果。
這時候,王成終于走了出來。
不得了,一個邋遢鬼一下子變成了公子哥。
穿著一身干凈的睡衣,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正是時下流行的中分頭。
王成歉意笑了笑,說道:“只有我一個人住,難免亂了些,見諒哈!”
亂了些?鮑小妹咧開嘴笑了笑。
然后王成咽了口吐沫,心想究竟哪里來的奇葩?
張小白皺眉說道:“這究竟是咱們的辦公室還是你宿舍?”
王成說道:“辦公室,也是宿舍,公司沒錢給咱們租宿舍,你們倆怎么著?是在這里住還是自己出去租房?”
說完王成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根煙看著二人,他心中無比期待他們選擇后者。
張小白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在這邊住!”
鮑小妹求救的眼神看著張小白,見他沒什么反應,狠狠跺了一下腳,“我也是!”
坐的穩穩當當的王成差點一下子栽倒,“你可得考慮清楚,我是個男人啊!”
鮑小妹隨口說道:“看到了!”
只是剛剛出說口,鮑小妹頓時感覺不對,本來就紅的臉這下紅的發燙。
王成突然看向張小白,眼神中也有求救之色。
張小白揉了揉肚子,說道:“餓了,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