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的杜飛癱坐在惠農集團的門口,迷茫的眼神看向那棟辦公樓,直到此刻,他好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或者說,他更不愿意相信已然發生的事實。
強提一口氣,杜飛站起身,扯著嗓子喊道:“朱虹!我愛你!這輩子只愛你!”
喊完這句話,就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他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該去哪,更不知道該做什么,杜飛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行走在淮北的大街上。
身后一個男人悄悄走進,單手作刀迅猛砍在他后頸上,再看杜飛,軟綿綿的倒在男人身上。
男人架著杜飛上了一輛車,將他五花大綁扔在后座上。
男人正是牛二,發動車子后掏出手機打電話。
“已經將杜飛控制住!”
電話那邊的張小白說道:“帶著他直接去燕京,我也出發!”
兩個人,從不同的地方同時趕回燕京。
傍晚時分,還是那棟四合院,一家人再次商議大事。
杜如山說道:“四合院已經掛到中介,估計很好出手,不過因為時間緊迫,價格上不會很高!”
如今的四合院相當緊俏,好些有錢人都盯著,但就像杜如山所說,要求的時間太緊,談價上肯定不利。
杜仲甫說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決燃眉之急再說!”
老爺子也是痛快,明白什么叫輕重緩急。
姚遠說道:“這兩天我走了燕京電視臺以及各大報紙的關系,都表示沒問題,一旦事情發生會重點報道,另外也聯系了彭程,他們網站會重點關注此事!”
杜仲甫點點頭,說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等四合院出手之后立馬賠償,安蘇省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杜仲甫掃了一眼,皺眉說道:“小白去哪了?”
不知不覺中,杜仲甫已經把張小白當做家里人,仿佛商議這么大的事不能少了他。
杜夢妮說道:“小白有急事要處理,估計……過幾天才能回來!”
杜仲甫眉頭越皺越緊,“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事情比這個還急?”
說話間,外邊忽然傳來騷動聲。
片刻后,三個人走了進來。
張小白和牛二架著杜飛,杜飛依然被五花大綁,嘴上被塞著毛巾,急得滿頭大汗也說不出話來。
見到兒子如此樣子,杜如山沉聲喝道:“張小白,你想做什么?”
昨天一早杜飛被逐出家門,今天晚上卻被綁了回來,杜如山怒不可遏。
張小白說道:“您別生氣,還是聽聽你兒子怎么說吧!”
牛二解開杜飛,抻出毛巾,然后端著胳膊走到門口,生怕他又逃了。
杜飛著實有些懵,只記得從惠農集團出來然后走在大街上,不知道怎么就暈了,再醒來已經在一輛車里,當時看著兇神惡煞的司機以為被綁架了,根本不敢反抗,當回到燕京見到張小白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一伙兒的。
杜仲甫知道張小白不會胡來,看著那個不肖的孫子,喝道:“杜飛!到底怎么回事?”
杜飛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說道:“爺爺,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想著戴罪立功去南邊好好做市場,沒想到突然就被人劫了!”
杜仲甫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看向張小白說道:“小白,到底怎么了?”
張小白笑道:“咱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原來背后另有隱情!”
眾人均是為之一驚,還有隱情?那到底是什么?
只有杜夢妮相對平靜,不過也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張小白這次去干嘛了,看來這里邊真有別的情況。
張小白說道:“昨天我去了胡明的家鄉調查,得知一個情況,原來胡明跟朱虹竟然是一個地方的,朱虹就是惠農集團安蘇省分公司的總經理!”
這是第一次把胡明跟惠農聯系到一起。
整件事情終于有了惠農的影子。
就連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杜仲甫都難掩激動之色,急切的問道:“小白,你都發現了什么?”
張小白說道:“除了知道他們是一個地方的,別的倒是沒有發現。”
眾人原本激動的情緒變成失望,只是知道他們是一個地方的,這并不能證明什么。
張小白接著說道:“不過,二哥倒是有所發現!”
說完話,張小白看向牛二,眾人明白了這才是他嘴里的二哥。
一不小心成了主角,端著胳膊看戲的牛二皺了皺挑了挑眉頭,心想這里還有我的事?
一手指向杜飛,牛二說道:“小白讓我跟蹤他,沒想到他竟然去了淮北,而且進了惠農分公司,不知道他在里邊做了什么,然后就被人趕了出來,最后我聽到他說了幾句話!”
杜仲甫已經聯想到什么,死死的盯著杜飛,緩緩問道:“他說了什么?”
牛二撇撇嘴,似乎難以啟齒,沉默了半晌說道,“他說,朱虹我愛你,這輩子只愛你!”
盡管盡量在模仿當時杜飛的話,從牛二嘴里出來還是喊奇怪。
不過看似很粗心的牛二,這兩句話記得倒是清清楚楚。
杜仲甫一拍桌子,大喝道:“杜飛!你說!”
再也無力掩蓋,杜飛一屁股坐在地上,“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杜仲甫站起身,走到杜飛面前,大嘴巴打的啪啪作響。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聯合外人對付家里人!看我不打死你!”
事實很明顯,胡明是被杜飛招進來的,而杜飛跟惠農的朱虹有著密切的關系,顯然是倆人合伙算計遠大。
杜如山面如土灰,如果只是杜飛一時糊涂做了那件事,日后還可以挽回,可竟然聯合敵人,這屬于通敵賣國啊,永遠都難以原諒。
打過之后,杜仲甫揪起杜飛的脖領,咬牙喝道:“你還不交代?”
臉上已經紅腫的杜飛看著爺爺,忽然咧嘴一笑,“交代,我這就交代,我就是愛朱虹,這輩子就愛她,怎么了?”
在杜飛的眼神里,能看到滿滿的嘲弄。
杜仲甫顫抖的手指向自己的孫子,突然間似乎失去了力量,險些栽倒在地。
老人家仰天長嘯,“造孽啊!”
張小白愣了下,心想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