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胡明來講,淮北是個陌生的地方。
而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胡明熟悉兩個名字。
惠農集團和朱虹。
朱虹是金主,出錢的那個人,出的應該是惠農集團的錢。
從被安排進入遠大集團的時候,甘心成為死士的胡明很清楚狀況。
惠農是要用自己打敗遠大。
那件事情發生了,死士沒有死,而惠農的錢卻斷了。
胡明不甘心!
很容易找到惠農集團,很輕松的進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辦公桌后邊坐著只是見了幾次面的總經理朱虹。
見到胡明,朱虹很意外,盡量穩住心神,問道:“你是誰?有什么事?”
我是誰?有什么事?
此話一出,胡明頓時明白了什么事,這就叫翻臉不認人。
一聲冷笑,胡明說道:“朱虹,你這樣有意思嗎?”
朱虹故作驚訝,“你認識我?你有什么事嗎?”
裝的一手好糊涂。
上次在這里見杜飛,事后朱虹便心有余悸,如果他戴著竊聽器可就麻煩了,整件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不過還好,以那個傻子的智商,根本不會想出這一招。
可胡明不傻,之所以找他也是看中了他的腦子,有些事情不得不妨。
胡明說道:“你要一直裝下去嗎?”
朱虹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裝什么了?”
見到胡明,朱虹著實意外,做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沒暴漏?還是已經暴漏卻逃了出來。
不管怎樣,見到他就不能說實話。
朱虹也知道醫院那里出了問題,已經有些日子沒繳費了,不過也確實沒有辦法,以前惠農業績好的時候那點錢不算什么,可如今安蘇省已經死了,總不能自己一直墊錢塞那個無底洞吧?
最重要的是,那件事已經成功了,這個棋子也成了棄子,再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
朱虹也考慮過被他知曉后的結果,他甚至會反戈一擊將自己供出來。
不過跟他只是見了幾次面,打電話那個號碼早已扔掉,他還能有什么證據?
沒有真憑實據,就憑他的紅口白牙說的話,加上他又是遠大集團的人,不會被采納的。
早已考慮過那些事,即便見到胡明,朱虹并沒有如何慌張,只是按照計劃來。
胡明沉默了片刻,伸出一只手,挑起大拇指說道:“你狠!”
朱虹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大拇指放下,伸出食指指向朱虹,胡明又說道:“你等著!”
胡明也不拖沓,轉身就走。
就在這一瞬間,朱虹莫名感受到極大的危險,脫口而出,“你等等!”
胡明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朱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繼續做那件事的!”
背對著朱虹,胡明扯了扯嘴角,“我不相信你的嘴,我要看到實際行動!”
懸著的那顆心頓時放下,朱虹說道:“會讓你看到的!”
至始至終,她都不敢說那件事是什么。
邁開腳步,胡明走了出去。
癱坐在沙發上,朱虹點上一支煙,只是吸了半根,掏出手機打電話,“江總!我現在需要一些錢!”
電話那頭的江峰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直接跟林洋聯系!”
掛掉電話,朱虹長出一口氣。
事情終于解決,明明為你們惠農辦事,憑什么一直花我的錢?
張小白終于回到燕京,回到那個四合院。
一家人又在開會商討。
如今擺在面前的頭等大事是這個四合院到底還賣不賣?需不需要籌錢賠償老百姓。
情況突變,這件事的背后是惠農集團,所有的事情都得從長計議。
而現在的主事人則是張小白,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
張小白說道:“賣四合院,一切照原計劃進行!”
徹底沒轍的時候,這棟住了許久的四合院賣就賣了,無奈之舉,在心疼也沒有辦法。
可如今看到了別的希望,怎么忍心賣這個家?
對于公司的事情杜如月不喜歡發言,到了此刻也忍不住,說道:“小白,我們對這個院子有感情,能想想別的辦法嗎?”
張小白明白這種感受,想當初家里那兩間土坯房他看得都那么珍貴,何況這個四合院?
這不是院子,這是家。
張小白搖搖頭,說道:“賣吧,只剩下五天了,即便有辦法也來不及了!”
杜仲甫說道:“都聽小白的,咱們一家先搬到公司住,這兩天必須出手。”
隨著老爺子一句話,議事就此結束。
杜仲甫將張小白獨自留下來,親自泡了一杯茶。
沒有說什么,老爺子只是打量著這個房間,住了大半輩子的家。
一陣唏噓感慨。
張小白說道:“舍不得?”
杜仲甫苦笑道:“住了大半輩子的家說沒就沒了,誰能放得下?但我也知道沒有辦法!”
張小白說道:“其實還有辦法,我們可以現在就告惠農,只要官司沒結束,咱們便有借口不做賠償,最后還可能是惠農賠償這筆錢!只是……”
杜仲甫說道:“只是這樣一來咱們遠大聲譽也就垮了,遠大和惠農打架,關老百姓什么事?不能讓他們白白受損失!小白,你考慮的對!”
張小白點點頭,“謝謝老爺子理解!”
杜仲甫搖頭,鄭重說道:“小白,別跟我說謝,你現在是給遠大,是給杜家做事,我們應該謝你才對!如果這個難關真過了……”
杜仲甫忽然變了口風,“小白啊,你喜不喜歡夢妮那丫頭?”
事到如今,杜仲甫再也不想杜飛接班了,這個張小白可是真有本事,如果他能成為杜家人,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張小白笑道:“我可是有女朋友啦!”
杜仲甫露出惋惜之色,“怪我家妮子沒這個造化!”
張小白笑道:“老爺子,你信我一句話,夢妮如果接受公司,遠大跨不了!”
杜仲甫認真說道:“小白,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幫她啊!”
張小白點點頭,“放心吧,我們不是情侶,卻是朋友!”
杜仲甫問道:“接下來咱們怎么應對?”
張小白想了想,說道:“等!希望等到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