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法國并俘虜法國皇帝的元帥毛奇就曾經說過:“普魯士的勝利早就在小學教師的講臺上決定了。”
當然,毛奇的勝利并不算什么,畢竟在法蘭西的軍隊投降之前占領法蘭西,或者戰勝由瘸子和女人帶領的法蘭西軍隊才是真正的史詩級難度,正常情況下,法蘭西的軍隊一般都是送分的。
但是另一個很鮮活的例子卻是明擺著的。
種花家。
按照不識字或識不超過五百字是文盲的標準來計算,種花家建國之前,中原堂口的文盲率是百分之九十,基本上一百個人里,有九十個是不識字的。
種花家建國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950年的時候,當時的當家人就決定要開展掃盲教育,在1952年的時候全國展開大規模掃盲運動,掃盲運動的高潮一直持續到50年代末。
需要注意的是,這個把如何造反寫進教科書里的國家,在1982年的時候把“國家發展各種教育設施,掃除文盲”寫進了憲法。
當掃盲運動進行到2001年的時候,統計局公布的2000年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主要數據也顯示: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現役軍人人口中,文盲人口(15歲及15歲以上不識字和識字很少的人)是8507萬人,同1990年第四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文盲比率已由15.88下降為6.72,而青壯年文盲的比率已下降到了5以下,從而實現了種花家在90年代初提出的“到本世紀末基本掃除青壯年文盲”的重要目標。
這意味著,這個擁有13億人口,當時經濟并不發達的國家,將掃盲運動一直持續了五十多年,使文盲率由建國前的90,建國初期的80,下降到了6。
對比一下隔壁人口數量一億,牲口數量十幾億的三哥,在2001年的時候,文盲率依舊高達35,2011年的時候,文盲率是26,基本上每四個人里就有一個是文盲。
比較有意思的是,對比起種花家識字超過五百但是不足一千五百字就算半文盲的標準,三哥家會寫26個字母并且能寫出自己的名字就算脫盲的標準簡直就是個笑話。
當然,也會有些人覺得掃盲運動屬于開銷大,實際意義并不大的面子工程,那么接著和三哥對比一下吧。
花了幾十年,花費無數人力物力,玩了命的建小學中學中專技校高中大學的種花家培養了多少人才?人口只有一億的三哥又培養了多少人才?
種花家遼寧號、山東號、052、054之類的漁政船可以跟下餃子一樣下海,三哥的一艘航母修了多少年?
當初大毛拉了一船的56半當成AK賣給三哥,出現故障之后三哥卻修不了,還要找種花家來要求售后服務的事情,還有多少人記得?
還有,都說中國噴子全球第一,可是沒有8.3億的網民基數在那里撐著,97年的62萬網民能噴得過誰?斗圖又能斗得過誰?
文盲是做不了網民的。
當然,做了網民的也不一定就有智商,還是以三哥和三哥家的那艘航母為例子。
三哥家的網友在評論山東號漁政船入役時就曾經說過:“沒啥大不了的。印度從1999年開始就建造維克蘭特號了,而中國在2013年開始才建造01A型漁政船(山東艦)。
就這個層面而言,印度的航母科技可比中國的領先了14年之多。”
提前了14年建設的航母,技術也就領先了14年?似乎沒毛病?但是又感覺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當然,印度也不全是睿智,總是會有幾個比較正常的。
“科欽造船廠負責的維克蘭特號其設計工作始于1999年,但直到2009年才鋪設第一塊龍骨,2011年從干船塢里拖出,2013年下水,2019年本該進行海試但最終卻沒有。
原先預計將在2021年服役,而今又推遲到了2022年。從1999年到2022年,這中間整整相隔21個年頭了,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段時間還可能會延長。
或許等到維克蘭特號服役那時,這艘艦的設計師都已經去世了。”
維克蘭特號服役那天印度設計師是否還健在人世這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比較肯定的是,那時候種花家更先進的003型漁政船差不多應該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也有可能種花家的海軍已經擁有五六艘漁政船了。
當然,或許有人會說三哥的軟件行業很牛逼,許多頂尖的程序猿都是三哥家里的。
然而實際的情況是,三哥家里的程序猿大多是干的一些外包性質的工作,極少數頂尖的待遇確實不錯,然而對比起整個三哥家的軟件行業來說……
不提也罷。
倒是種花家,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又砸了無數人力物力才完成的掃盲運動,直接讓種花家把別人走了百十年的路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走完,順便還走了許多別人家的路,最終讓別人無路可走。
再窮不能窮教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并不僅僅是幾句口號那么簡單。
相反,這句話反而是一種治世的真理。
如果嫌棄三哥太軟而沒有資格和種花家在一張牌桌上打牌,那么就用種花家歷史上最屈辱的一段時光來對比吧。
歷史上大明朝都快唱了涼涼的時候,依舊有個叫宋應星的家伙寫出了《天工開物》,比如有個叫徐光啟的家伙翻譯了《幾何原本》、《泰西水法》、《農政全書》等書籍。
而紫氣東來三百年的……
算了,不提也罷。
而楊少峰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就跟種花家在建國之后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只不過沒有那么拼命,也達不到那種全國掃盲的程度,僅僅是打算把社學強制推行下去,不求人人都中得了科舉,最起碼也要讓下一代人都能識字。
換句話說,楊少峰沒打算在即墨開展轟轟烈烈的掃盲運動,但是楊少峰打算在即墨實現杜絕新生文盲的計劃。
中原百姓有許許多多的老話,比如民心如鐵官法如爐,比如胳膊擰不過大腿,比如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當楊少峰這個即墨的百里侯鐵了心的要搞社學,要讓即墨七歲到十四歲之間的孩子都去讀書的時候,整個即墨縣也只有老老實實聽從命令的份兒。
方法很簡單。
不能收什么教育資源稅是不是?
改罰款!
家里有一個孩子不老老實實的送到社學去讀書,就罰款!一個孩子一年罰一兩銀子,兩個孩子就是二兩銀子,三個就是三兩,如果家里孩子多,可能就得賣兒賣女再賣地了!
當然,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教誨——獎!
孩子在社學是不用花一文錢的,從一天三頓飯到校服、書本乃至于筆墨紙硯,都由即墨縣承擔了,考得好的,再額外給獎學金,男娃女娃都給!
楊少峰還真就不信了,再怎么擰巴的老百姓,還能跟那些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毛驢子一樣不知好歹?
但是,自愿不自愿也差不多承擔了半個即墨縣丞工作的朱瞻基卻開始有意見了:“你知道即墨縣還有多少錢嗎?”
楊少峰有些懵:“現在花出去的錢,不都是經過你和白庚你們兩個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現在你卻跑來問我?”
“對!就是問你!”朱瞻基神色不善的盯著楊少峰道:“如果不考慮永樂十八年秋的商稅,那么現在整個即墨縣就只有兩百錠寶鈔!
換句話說,一千貫寶鈔,就是現在整個即墨縣的庫里所能動用的所有錢財!”
楊少峰頓時就懵了:“不對,這兩百錠寶鈔,是因為順天府的宮城、皇城完工之后,夏老摳提議賞賜給我的吧?什么時候進了即墨縣的庫里了?”
“這不重要!”
似乎是跟楊少峰在一起廝混的時間長了,現在的朱瞻基明顯有些不要臉的趨勢:“重要的是咱們現在就只剩下兩百錠的寶鈔了,連下一批收購鴨蛋的錢都不夠了!”
“不對!”楊少峰瞪著眼睛道:“賣鴨蛋的錢呢?賣生蠔和扇貝的錢呢?這鴨蛋都賣了幾個月了,總不可能沒見著回頭錢吧?”
朱瞻基呵的一聲冷笑道:“見著了!可是鼇山衛的碼頭,通濟南府的主路,這些不要錢的?
除去已經完工的六十所社學,現在整個即墨有一百二十所社學動工,需要的青壯、水泥、石頭、木材乃至于先生,哪個是不要錢的?
不對,青壯不要錢,咱們可以打著出徭役的旗號讓他們白干活,反正是給他們的娃子修學堂,就算咱們不給錢,他們也得老老實實的用心干活。
不過,那些先生,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支出,卻是實打實的在燒錢。”
“如果算上商稅呢?”
被朱瞻基這么一說,楊少峰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只要賣鴨蛋和海鮮的錢能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支出持平,那咱們就不怕沒錢,畢竟還有商稅不是?”
“商稅也指望不上。”
出乎楊少峰的意料,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唐賽兒那小娘皮折騰的太狠,整個山東的商稅都沒多少,即墨區區一個縣,今年能有一千兩的商稅就算是好事兒了。”
楊少峰一臉懵逼的瞧著朱瞻基道:“咱們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