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菜鳥們流浪叢林的第三天,也是考核的最后一天。
監視器畫面中看過了一群菜鳥們的表現,在感動的同時,蕭辰無視了高中隊為莊焱開的那扇小小的后門。
高強度的考核后,蕭辰和馬達帶著一群教官們在態度上對這群菜鳥們溫和了很多。這種翻天覆地的態度變化,也讓菜鳥們感覺到,他們苦難的日子終于到頭了。
尤其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后走出帳篷居然在擺好的條案上放著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和啤酒,這更讓一群年輕人覺得,自己終于熬過了狼牙選拔集訓最艱難的時段。
方式地吃喝,結束后蕭辰將這些人集合在一起,在綠茵上席地而坐。
蕭辰的笑容依舊讓眾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當他開口說話后,一群菜鳥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同志們,三個月嚴苛的選拔集訓,即將迎來終點。能夠堅持到現在,我為你們的堅持和努力感到敬佩。這三個月你們在心里無數次地咒罵著我們,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才是真正的特種部隊。”
“非常規作戰那只是作戰模式的問題,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這才是特種兵的本質。”
“不要以為這是和平年代,我們所要執行的任務,那是真正的出生入死。我們不想帶出去的是一群活奔亂跳的好戰士,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你們可以休息到明天中午。到了明天下午,我們會組織大家一起合訓。”
不再是讓人感覺尊嚴遭受侮辱的污言穢語,平靜而溫和的話語只讓這十幾名菜鳥覺得眼前的上尉是那個變態的孿生兄弟,要不然怎么感覺眨眼之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強曉偉壯著膽子打報告,蕭辰笑瞇瞇地示意他起身說話。
要是以前的訓練當中,蕭辰在他們的印象中一定會冷著臉用最諷刺的口吻壓制他們的問題,但現在真的不一樣了。
“報告教官,今后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稱呼您蜜獾?”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最直接的試探,蕭辰卻點了點頭,非常肯定地在一群菜鳥們期待的目光中回答:
“既然你們已經通過了考核,就有資格這么稱呼我。從昨天開始,你們已經是我的戰友。中士,我認為你這個問題有點侮辱你們自己。”
“耶。”
菜鳥們瞬間跳了起來。
他們的心情是如此地歡呼雀躍,以至于完全放下了對蕭辰的戒備和恐懼。
看著如此鬧騰的他們,蕭辰咧嘴笑了笑,依舊盤腿坐在地上:“這么興奮干嘛,搞得好像以前我壓得你們有多狠似的。都是這玩過來的,我當初咋就沒你們這么開心呢?”
鄧振華很奔放地扭頭:“蜜獾,你把那個似的去掉。”
“你說你讓我一個狙擊手一周用九五打掉五千發子彈,這得多狠?”
“還有衛生員,你看以前肥肥胖胖的,自打被你操練了個把月,體脂率蹭蹭蹭往下掉。背彈藥箱這種事你居然讓他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們的體能教官呢。”
聽著這只活寶如此反駁自己,蕭辰笑嘻嘻地看著史大凡:
“衛生員,聽聽,鴕鳥居然懂得心疼你了,來,發表一下感言。”
“報告首長,我認為,鴕鳥總算說對了一件事。”
史大凡剛開始還在裝正經,說到后邊干脆就沒了正經。習慣性地將鄧振華又損了一句,隨即笑嘻嘻地湊在蕭辰面前,頗為神秘地說道:
“蜜獾,我覺得對鴕鳥你就不能太溫和,要區別對待。畢竟他是鳥,我們是人。”
歡呼的菜鳥們瞬間大笑起來,這對活寶的日常互懟經常以史大凡獲勝告終,即使現在依舊如此。鄧振華已經完全接受了他鴕鳥的名號,以是連反抗都懶得進行了。
“也是,鴕鳥確實不是人。想當初對你們進行面試的時候,這小子居然把野狼都給笑噴了。想想野狼出生入死一世英名,居然毀在這小子手里,反正我怎么想怎么笑。”
這事兒鄧振華早就跟菜鳥A組講過,被蕭辰這么提起來,笑聲變得更歡快了起來。
唯有鄧振華,用一副頗為幽怨的眼神看著蕭辰。
馬達一直笑嘻嘻地跟在蕭辰身邊,看到短時間內蕭辰便將自己在過去三個月中兇神惡煞的印象從這些菜鳥們心中扭轉過來,又想到后天進行的終極考核,不由得同情起這些菜鳥來。
如果他們知道蕭辰針對他們每個人的弱點都進行了單獨的測驗,也許他們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跟這群剛剛恢復精力的新人們用一個下午的歡笑拉近了距離,當時間來到二十四小時后,看著面前精神抖擻的菜鳥們,蕭辰示意一名教員將彈夾拿過來。
“今天的合訓,是為了明天的任務。”
“邊防武警的同志獲得情報,明天將會有一群不法分子企圖越境。為了保證社會穩定和諧,為了彰顯國家律法的威嚴,除了指定的人員外,其他不法分子我們要一律予以打擊。”
“根據情報,他們手里也持有武器,也許殺傷力比我們的更強。這是一場既分勝負,又分生死的任務,也是新人進入狼牙后必須第一時間證明自己的任務。”
“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想要退出的,我們不會怪你。怕死,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考慮清楚,不僅要考慮到個人,還要考慮到家中的父母親人。”
“一小時后,你們就再也沒有退出的權利了。”
實彈,蕭辰裝上彈夾后轉身就向數十米外的樹木打出一發子彈,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彈頭是如何鉆進樹干,如何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且蕭辰過去也習慣于用實彈督促他們訓練,這讓一群菜鳥們不得不開始真正的思考。
生存,或者死亡,這是個問題?
這不是《哈姆雷特》,而是真正擺在菜鳥們必須要進行的選擇。
帶回到宿舍內,一時間居然沒有了以往的嬉笑打鬧。安靜的帳篷里只有沉思,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