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接下來的一小多時,趙瑞龍還是贏少輸多。
看著越來越少的籌碼,他的心情越發惡劣,嚷嚷道:“有沒有搞錯,兩小時贏我九百萬,運氣有沒有這么好啊?”
對趙瑞龍來說,九百萬不多,但是沒人喜歡一直輸的感覺。
林耀在旁邊看了許久,發現眼鏡男不僅是運氣好,牌技好,而且膽子很大。
有幾次叫地主,他都叫到了有用的牌。
不叫的時候,底牌放在別人手上也是累贅,趙瑞龍搶了幾次地主,都被兩家合伙給打敗了。
“老板,要不要去玩玩別的?”
兔子女孩也看出了什么,對著趙瑞龍請示道。
趙瑞龍瞥了她一眼,冷淡的說道:“你嘴巴很閑啊,我的事要你來管?”
說完,他轉頭看向林耀,開口道:“來幫我打兩把,我去上個廁所。”
“好的趙哥。”
林耀坐上趙瑞龍的位置,對著眼鏡男與少婦笑了笑,問道:“打了一晚上了,還沒問二位的名字?”
“叫我眼鏡就行,名字什么的無所謂了。”眼鏡男樂呵呵的說道。
“我叫張霜,臺島人。”
張霜比眼鏡男客氣些,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名字。
二人簡單的介紹一下,隨后荷官再次發牌。
他的運氣好像用光了,一連兩把都是輸,跟趙瑞龍的情況差不多。
第三把開始,林耀眉頭微皺,突然開口道:“換牌!”
“換牌?”
眼鏡男楞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張霜,低語道:“沒聽說有這個規矩啊?”
“我無所謂!”
張霜雖然不是一直輸,但是四五百萬還是有的,不信還能比這更差。
眼鏡男想了想,還是沒有同意,開口道:“我手風正順,傻了才跟你換牌。”
“不敢換?”
林耀壓住他的牌,低語道:“你不會心里有鬼吧?”
眼鏡男眉頭微皺,說道:“紅杉谷是英姐的生意,你想搗亂?”
“剛才跟你打牌的人叫趙瑞龍,你來漢東玩,應該聽說過這個人吧?換牌而已,你覺得英姐會為這點小事生氣?”林耀并不退讓。
沉默...
短暫的沉默之后,眼鏡男點了點頭,不情愿的交換了各自的牌。
將牌展開,果然要比他的好一些,雖然好的不多,但是順不順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接下來的幾次牌局,林耀經常喊換牌。
五次牌局,他一共贏了三次,一次是拿地主贏的,兩次是跟張霜合伙贏的。
眼界男也贏兩次,一次獨贏,兩次合伙。
他的牌打的依然好,但是經常換牌之后,失去了拿一手好牌的運氣。
幾把打下去,互有勝負的林耀,看了看發牌的荷官,目光中若有所思。
“怎么樣,是不是輸得很慘?”
離開很久的趙瑞龍,這時候推開包廂的門進來了。
林耀將位置讓給他,并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牌局可能有問題,荷官跟眼鏡男好似是一伙的。”
趙瑞龍沒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發牌的荷官。
不是所有地方都用機器發牌,起碼紅杉谷的貴賓廳不是。
如果發牌的荷官和眼鏡男是一伙的,不說要什么牌給什么牌,起碼優勢會比眾人更大些。
體現出來就是,你的牌永遠沒有對方的好。
總感覺自己被壓一頭。
“有證據嗎?”
趙瑞龍沒有輕舉妄動,因為紅杉谷的背景不簡單,老板英姐連他都要禮讓三分。
林耀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他哪有證據,只是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很多,可惜沒有抓到眼鏡男的現行。
“先生,您還玩嗎?”
“先生?”
站在一旁的兔子女孩,打斷了趙瑞龍的思索。
“叫膩瑪呢!”
趙瑞龍氣急敗壞,將桌上的紅酒潑了過去。
“呀!”
兔子女孩趕緊一躲,一半紅酒潑在了身上,另一半紅酒殃及魚池,潑在了眼鏡男身上。
眼鏡男嚇了一跳,看到是紅酒之后,一臉嫌棄的摘下眼鏡用手絹擦了擦,厭惡的說道:“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牌品這么差,你當這是你家啊?”
說完這話,眼鏡男戴上了眼鏡。
“等等!”
林耀目光一凝,握住了眼鏡男的手腕。
“你干什么,不是想打人吧?”
眼鏡男滿臉不悅,向著后面退了退。
林耀瞇著眼睛看著他,伸出了手:“將你的眼鏡給我看看。”
“憑什么?”眼鏡男根本不同意。
“先生,請您不要騷擾客人,不然我要叫人了。”
荷官也站了出來,攔在了林耀面前。
“滾開!”
趙瑞龍看出了不對,一腳將荷官踹倒在地,指著眼鏡男開口道:“將眼鏡摘下來!”
眼鏡男攤開手笑了笑,慢慢摘下眼鏡,隨后以極快的動作向著林耀丟去。
林耀閃身一躲,眼鏡男趁此機會沖向門口。
卻不想,坐在一旁的張霜快了一步,高跟靴直接伸到了眼鏡男腳下,眼鏡男沒有防備,跑動中直接被絆倒在地。
“跑,你還想跑!”
趙瑞龍拿起椅子就是猛拍,打的眼鏡男卷所在地。
另一旁,林耀也將眼鏡男的眼鏡撿起來了,放到自己的眼睛上一看,紙牌的背面上有熒光數字浮現。
嗖!!
荷官跑路了,從二樓窗戶上直接跳了下去,摔在草坪上奪路而逃。
這邊,得到兔子女孩呼叫的保安,也提著警棍沖了進來,高喊著:“誰在鬧事?”
“趙哥你看,荷官跟他果然是一伙的,牌都被動了手腳。”
林耀沒有理會保安,將眼鏡摘下來遞給趙瑞龍,讓他自己向著牌面上看去。
趙瑞龍定睛一看,看到上面的數字就全明白了。
難怪跟他打牌,有種明牌打的既視感,原來他真能看到你是什么牌。
好家伙,這是太歲頭上動土啊!
趙瑞龍恨恨的摘下眼鏡,對著眼鏡男又是幾腳。
隨后,他將特殊眼鏡給了保安,冷聲道:“自己看吧,你們這有人壞了規矩!”
紅杉谷之所以出名,誰都過來玩,就是因為這里不敢有人搗亂。
現在可好,吃偏門飯的吃到他們頭上了,不給個說法怎么行。
“將他帶下去!”
保安隊長一聲令下,押解著眼鏡男離開了。
等到幾人走后,趙瑞龍錘了錘林耀的肩膀,高興的說道:“行啊你小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林耀知無不答,開口道:“正常人被潑了一身紅酒,肯定是下意識的擦身上,然后再擦眼鏡。眼鏡男卻相反,第一時間擦眼鏡,衣服上的紅酒不管了,你說奇不奇怪?”
“這種行為很不正常,除非他的眼鏡對他很重要。”
“之前打牌的時候,我問他叫什么名字,他隨口說了句眼鏡。”
“我可以肯定,這是他下意識的回答,這種回答中出現的答案,一定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潛意識中關聯到的第一個詞。”
“二者合一,我的疑惑被無限放大,我敢肯定他的眼鏡有問題。”
林耀語氣微頓,看向了一旁的張霜,又道:“當然,我得謝謝張姐,沒張姐的協助,眼鏡男恐怕已經跑了。”
“舉手之勞,我還要謝謝你揭穿騙局呢!”
張霜不在意的擺擺手,萬種風情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林耀含笑點頭,相比張霜的美色,他更好奇張霜的反應速度。
普通人,沒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與應變能力,比如趙瑞龍在第一時間就沒有反應過來。
張霜這個大美女,卻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并不留痕跡的陰了下眼鏡男。
想做到這一點,沒受過訓練的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