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
“打起精神來,小伙子們,你們不再是普通居民了,作為小鎮中的治安員,別讓自己看上去垂頭喪氣的。”
林耀和杰克騎在馬上,胸前佩戴著治安官徽章,檢閱著新招募的治安員。
經過緊急招募之后,小鎮上的守衛人數上升到了三十人。
這些人,大多是從小生活在馬背上的牛仔,多半從家里帶來了馬匹,人數足以組成一個二十人的騎兵小隊。
不要小看騎兵二字,哪怕以產馬著稱的西部地區,大多數人也沒有自己的馬匹。
最垃圾的肯塔基騎乘馬,標準售價也在55一70美元,以當下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三個月才能買得起。
眾所周知的是,牛仔通常攢不下錢,他們的積蓄往往都被酒吧與妓女榨干了。
所以,對牛仔的最直觀了解,就是看看他有什么裝備。
垃圾牛仔,一把左輪槍闖天下。
普通牛仔,除了左輪槍還要有一匹馬。
精銳牛仔,左輪槍,一匹好馬,一桿步槍是標配。
傳奇牛仔,定制版的專屬槍械,名馬,一身拉風的行頭,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現在宣布任務,大家分為內外兩組,內組負責留在小鎮上待命,外組負責巡邏與守衛。”
“內阻暫定為12人,由我親自帶領大家,職責是巡邏小鎮,維護治安。”
“外組暫定為18人,由我們的副警長史蒂芬先生負責,職責是巡視周圍的農場,火車站,礦場。”
“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小鎮上遇到點麻煩,我們擊斃了一個叫哈特的劫匪,他是通緝犯哈農的親弟弟。”
“我們可能面臨一些挑戰,但是我相信我們能安然度過,因為我們有整個小鎮作為后盾!”
杰克照本宣科,拿著寫好的演講稿發表講話。
效果還不錯,老隊員帶領新隊員送上掌聲,讓杰克笑的跟一朵花一樣。
老比利在的時候,他只是普通的治安員,頂多就是資格老一點,哪有現在的風光。
他現在可是石頭鎮的警長,手下管著二三十號人,這多虧了哈農的威脅,如果沒有哈農和那批金條,就沒有今天的杰克警長。
“警長,杰克警長,摩根銀行的人到了!”
動員會剛進行到一半,便有火車站的守衛前來通知大家。
聽到這個消息,杰克警長不為所動。
他又沒拿摩根銀行的金條,摩根銀行的人來就來唄,難不成還能把屎盆子扣在他頭上?
“我過去看看。”
相比杰克的無所謂,林耀就不能不在意了。
他是火車大劫案的得利者,現在那24根金條還躺在他家的農場里,他必須知道摩根銀行派來的是什么人,他們有什么目的。
“去吧,那些有錢人可不好打交道。”杰克同意了林耀的請求,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摩根銀行的人來煩他。
林耀點點頭,騎著馬往火車站而去。
火車站在小鎮外圍,穿過三條街外加一個貨站就到了。
林耀到達的時候,三名穿著西裝的冷臉男正等候在這,他們清一色的小圓帽,燕尾服西裝,手上還拎著行李箱。
沒看到步槍之類的武器,他們的西裝下可能藏有左輪槍,卻沒有配備長槍。
這群人應該是來調查問題的,很可能甚至不是摩根銀行的員工,只是摩根銀行從某個偵探事務所雇來的探員。
“各位早上好,我是小鎮的副警長史蒂芬·林,你們應該是為火車大劫案的事來的吧?”
林耀翻身下馬,跟看上去像是老大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中年人留著小胡子,打量了林耀兩眼,開口道:“我是紐約偵探事務所的索科托,我的雇主摩根銀行授權我前來調查火車大劫案一事,還有那不知所蹤的48根金條。”
“來吧,我們去酒館坐一坐,你有什么問題我知無不言,一定會盡可能的配合你們。”
在林耀的帶領下,四人來到了小鎮上的酒館。
點了一瓶威士忌,一些水果和甜點,四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交談了起來。
“史蒂芬先生,能將當天的情況簡單的跟我們介紹一下嗎?”
索科托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小鎮上的情況我們也想了解一下。”
“當然可以,火車大劫案發生在前天晚上,時間大約在晚上九點左右。”
“當時我剛從酒吧出來,就看到火車守衛前來求援,他說運送黃金的火車在距離小鎮二十里外的地方被攻擊了。”
“我們的警長比利先生,帶領我們前去支援,當時一共去了25個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戰斗進行的很順利,劫匪沒想到支援會來的那么快,我們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短暫的交火之后,劫匪潰敗了,匪徒首領哈特被當場擊斃,其他人四散而逃。”
“后來我們統計,一共找到了15名劫匪的尸體,剩下的劫匪不知所蹤。”
“金條只在哈特的身上找到了24根,其他的也下落不明,為此我們也損失了八個人。”
林耀先將那場大戰敘述了一下,隨后又介紹起小鎮的情況:“我們的小鎮叫石頭鎮,人口有六千多,以畜牧業和礦產為主。”
“大劫案發生前,小鎮上有十二名守衛,警長是老比利,副警長是詹姆斯。”
“大劫案發生后,詹姆斯副警長戰死了,老比利也受了重傷,不得不連夜被送往城里接受治療。”
“現在,治安所的新任警長是杰克,副警長是我,小鎮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索科托一邊聽,一邊用筆記本記錄著什么。
得知老比利連夜離開時,記錄的動作停了片刻,顯然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那天夜里參與追捕的人一共是二十五人,戰死了八人,也就是說還有十七人活著。史蒂芬先生,請問除了警長比利以外,還有沒有人離開小鎮,一去不回的那種?”
聽到索科托的問題,林耀點點頭:“有,第一天跑了三個,第二天又跑了兩個。你可能不知道,被我們擊斃的哈特還有個哥哥,他哥哥是西部頭號通緝犯哈農,很多人都擔心會被報復。”
“為了應付哈農的報復,我們將守衛人數增加到了三十人,還給州議會發去了求援電報。”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的家人都在石頭鎮,一時半會根本搬不走,我恐怕也會選擇離開。”
“現在小鎮人心浮躁,很多人都去鄉下避難去了,我不認為這些逃走的人一定跟金條有關,畢竟我們沒能全殲劫匪,可能金條已經被逃走的劫匪帶走了。”
索科托不置可否,繼續問道:“比利警長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用的什么方式,你知道他去了哪嗎?”
“大約在后半夜,坐的是貨運列車,據說他是去城里養傷的,哪座城市就不清楚了。”
林耀回答的很簡約,此時還沒有所謂的買票實名制度,坐火車根本不需要身份證件,你給錢,火車就能送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索科托要調查老比利的行蹤,恐怕要花費大量時間,如果找不到老比利這個人,金條大劫案恐怕就要草草收場了。
畢竟,所有證據都指向老比利,他就是案件的背鍋俠,這一跑,不是坐實罪名是什么。
當然,他不可能不跑。
林耀有七成把握,剩下的24根失蹤金條,很可能就在老比利手上。
詹姆斯副警長也是他的殺,他根本不敢留下來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