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拳打腳踢,盧家耀很快被打的鼻青臉腫。
“大傻,你什么意思,想找事啊?”
跟在林耀身后的茶壺,上前一步拉住了大傻。
大傻回頭看了看林耀,仰著脖子說道:“怎么,這小子是你們的人啊,我碰一下都不行?”
“大傻,你別他媽的裝糊涂,你明知道我大哥叫耀哥還拿耀字說事,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
茶壺練武出身,手勁很大,大傻晃了兩下也沒有掙開。
被旁邊的小弟一看,大傻覺得沒了面子,惱怒的說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樣,別人服你,我大傻就是不服,不就是錢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種弄死我!”
林耀一進來就是一號室的老大,在整個監倉都威風的不行,有人服氣,自然也有人不服。
大傻就是不服氣的人,他看不慣林耀能在監獄內用大哥大,每天能請小弟吃飯,所有人都圍在他身邊討好他的樣子。
在他看來,男人應該用實力說話,誰錢多誰就是老大,干脆拜李超人當綠林盟主得了。
“大傻,你對我意見很大啊!”
看著大傻的目光,林耀發現他找錯人了。
他以為大傻是個豪杰,沒想到這么小肚雞腸,看來請他掛掉鬼乸齊的事得從長計議。
“是又怎么樣,當我怕你啊?”
大傻人比較耿直,認死理,要不然也不會有大傻這樣的外號。
林耀笑著點頭,攤手道:“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和你做朋友的,現在看朋友是沒得做了。”
“你當我稀罕!”
大傻臉上帶著不屑,哼哼道:“我最討厭你這種喜歡裝逼的小白臉了。”
“老大,我可以走了吧?”
盧家耀捂著肚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誰讓你起來的,你是狗嘛,不趴著怎么行?”
大傻挑釁的看了眼林耀,一腳踢在盧家耀的肚子上,將他再次踢倒在地。
林耀不怒反笑,點頭道:“我以為一號倉內最有種的是白炸,沒想到是你大傻,非常好!”
說到這里呢,林耀也沒放什么狠話,只是對著茶壺吩咐道:“帶這家伙起來,我們走。”
“閃開!”
茶壺走上去,欲要帶走盧家耀。
大傻看了看茶壺,又看了看圍上來的群星社成員,不屑的撇過頭去。
“你沒事吧?”
看著被茶壺攙扶過來的盧家耀,林耀饒有興致的說道:“我叫阿耀,你也叫阿耀,咱兩素不相識,卻因為名字害你被打,咱兩也算有緣。”
“我已經習慣了,對這些老大來說我就是出氣羊,誰心情不好都能來錘我幾拳。”盧家耀回頭看了眼大傻,自嘲的笑道:“沒辦法,誰讓我沒種呢!”
林耀一直在看著盧家耀,看到他眼中的那抹恨意之后,明白他對大傻其實挺憎恨的。
一個男人,被人當眾罵成狗都不恨,這樣的男人還算什么男人。
可惜盧家耀不是古惑仔,而是念過大學的知識分子,良好的社會教育像一頭攔路虎,堵住了他的報復之心。
大傻是壞人,他不是。
他就判了幾年,在里面好好過日子,等到刑滿釋放后還有新的開始。
如果反擊的話,這幾年大傻不會讓他好過的,而且暴力就像藍冰,沾染一次就有第二次。
當你習慣用暴力去解決問題時,你會下意識的依賴它,再也不想其他方式了。
盧家耀以忍為主沒有錯。
錯的是,有些事不是忍忍就能過去的。
“耀哥,是不是小耀惹您生氣了?”
同倉室的鐘天正,看到林耀幾人圍著盧家耀,小跑著從遠處趕過來,伸著自己的臉頰:“如果是的話,我在這給大家賠罪了,各位老大有怪莫怪。”
“正哥,不是耀哥他們,是大傻在找我麻煩,這次多虧了耀哥才能脫身。”
盧家耀將剛才的事跟鐘天正說了一下,并沒有提他之所以被打,是因為名字里也有一個耀字。
聽到是這么回事,鐘天正松了口氣。
不是得罪了耀哥就好,現在一號倉內耀哥最威風,其他房的大哥遇見耀哥都會矮一頭。
大傻雖然是三號房的大哥,可他們是四號房的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再加上上面有傻標和盲蛇罩著,也不怕大傻做的太過分。
“阿正,小耀是怎么回事,不是得罪耀哥了吧?”
等到鐘天正攙扶著盧家耀回來,傻標與盲蛇二人迎了上去,目光中滿是擔憂之色。
“沒有,是大傻心情不好,把盧家耀喊過去揍了一頓,要不是耀哥出面要人,恐怕他還沒辦法這么快脫身呢。”
鐘天正將盧家耀的話重復一遍,引得傻標二人松了口氣。
“不是耀哥就好,大傻雖然厲害,可我們四號房也不是軟柿子,不至于怕了他的三號房。”
“是啊,我們不怕大傻,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煩,兄弟們會為你出頭的。”
傻標和盲僧是四號房的兩位大哥,他們二人的態度也代表著四號房的態度。
只是盧家耀并沒有開心,反而想到了看上去年紀不大,大傻都忌憚不已的林耀,問道:“要是我得罪了耀哥呢?”
“這個...”
盲蛇撓撓頭,他和傻標雖然也是社團中人,可他們只是三流社團的小頭目。
不管是論實力還是論輩分,林耀都不需要買他們面子。
他們也沒有面子。
“得罪耀哥的話,你還是想想怎么服軟,或者轉倉去別的監獄吧,他兵強馬壯,我們也不敢得罪呀。”
傻標有啥說啥,他們這種小老大在各自的倉室內還算好使,出了倉室誰還認得他們是誰。
林耀就不同了,有人,有錢,有地盤,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至于吧,剛才他和大傻鬧得很不愉快,大傻看上去并不是很怕他啊!”
盧家耀沒有加入社團,不懂社團中人的想法,忍不住反問道。
聽到這話,傻標和盲僧都吃了一驚,追問道:“大傻得罪耀哥了?”
盧家耀點頭道:“是啊,我剛才就在現場,發現他們鬧得很不愉快,耀哥雖然嘴上沒說什么,臉上的表情卻很冷淡,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嘿嘿!!
一聽這話,傻標與盲蛇相視一笑,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大傻有難了。”
“為什么這么說?”
盧家耀平時沒有這么多話,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多問問林耀的事,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名字中都有個耀字吧。
“大傻手下才幾個人,三十個撐死了,甚至還沒有那么多。”
“耀哥呢,不算外面,光是監獄內就有七八十號人,大傻拿什么跟他拼呀!”
“甚至不算小弟,光是獄警的態度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你說那些獄警會幫誰,難道幫大傻呀?”
傻標嘆息著搖頭,低語道:“耀哥肯定會報復的,不報復回去,別人會說他是紙老虎,人心散了,手下的小弟們就不好帶了。”
盲蛇感觸頗深的點點頭,很贊同傻標的觀點。
聽到兩位大哥的回答,站在一旁的鐘天正,用手指戳了戳盧家耀的肋骨,問道:“你們名字里都有耀字,為什么人家是耀哥,你是小耀呢?”
“我也不想啊,可我有什么辦法?”盧家耀唉聲嘆氣,片刻之后,看了看正跟小弟們訓話的大傻,又道:“大傻既然惹不起耀哥,為什么還要招惹他?”
大家一聽這話就笑了:“大傻外號叫什么?”
“大傻啊!”盧家耀回答道。
“這不就結了,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大傻是傻的呀,正常人,明知道得罪不起耀哥,誰還敢去得罪,找死啊?”
盧家耀一聽,好似是這么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