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巡察,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伴隨著警笛聲,十幾名警察沖進了佐敦區的一家夜總會內。
“慢,慢!”
夜總會經理聞訊趕來,阻攔道:“各位老總,我是自己人啊,我和你們肖探長很熟的。”
“肖探長,什么肖探長?”
為首的警員皺著眉頭。
“佐敦區的肖哲,肖探長啊。”
夜總會經理一臉奇怪,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佐敦區的?”
“我們是油尖旺區總署的,我們老大是麥毅成警司,有事你和他老人家說吧。”
為首的警員一邊說著,一邊大手一揮:“搜,看看有沒有偷渡客,或者吸藍粉的。”
“你們干什么,你們干什么?”
踹門聲此起彼伏,很多光著身子的顧客都被趕了出來。
“老大,有人吸藍冰。”
沒一會的功夫,兩名警員壓著三男兩女走出來,手上還提著個袋子。
“誤會,誤會啊。”
看到被押出來的青年人,夜總會的經理如喪考妣:“這是大江集團董事長的公子,不能抓,不能抓啊!”
“什么不能抓?”
警員目光一瞪,冷聲道:“我管你大江還是大河,來人,銬起來帶走。”
五名吸藍冰的青年男女,四對野鴨子,兩名沒帶身份證的倒霉蛋,都被一口氣押上了警車。
夜總會經理急的跳腳,偏偏又無可奈何,只能求饒道:“各位老總,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盡管開口,我照單全收,求您別玩我了。”
“我這是夜總會,有幾個溜冰的,沒帶身份證的,還有亂搞男女關系的不是很正常嘛!”
“您就是不給我面子,也得給我們公司點面子吧,這家夜總會可是洪興的產業。”
經理沒了辦法,只能搬出自己的后臺。
卻不想,他不提洪興還好,一提洪興對方反而直接笑了:“讓你死個明白,今天我們掃的就是洪興的場子。
你不是被掃的第一家,也不會是最后一家,佐敦有多少娛樂場所和洪興有關,我們就掃多少,這是上面的命令。”
“啊?怎么會這樣?”
經理大驚失色。
洪興可是港島最大的招牌,誰敢不給他們面子。
看著幫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難道說上面要打壓洪興?
鈴鈴鈴...
深夜,蔣天生的大哥大都要被打爆了。
守夜的小弟不敢耽擱,只能敲響了蔣天生的房門。
“喂,我是蔣天生。”
接過大哥大,蔣天生沒好氣的說道。
“老大,我們在佐敦的場子被警察掃了。”
“掃了一家還是兩家啊?”
蔣天生睡眼朦朧,無所謂的說道:“掃了就明天再開嘛,回頭包幾個紅包送上去,難道還用我教你?”
“不是啊老大。”
手下趕忙回答:“佐敦所有的場子都被掃了,上到夜總會和電玩城,下到麻將館與酒店,只要和我們有關系的,一個不落,全被掃了個遍啊。”
“什么?”
蔣天生直接驚了。
佐敦雖然比不上旺角和尖沙咀,卻也是油尖旺區僅次于這兩個地方的繁華社區。
洪興在佐敦這塊地盤上,直接與間接管理著幾十家場子。
全都被掃了,警察晚上不用睡覺的嗎?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蔣天生身為港島第一大公司的董事長,他的人脈關系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視的。
這邊接到消息,蔣天生那邊就把電話打了出去,打給了一名在港島頗有地位的官員。
“喂,錢部長,我是蔣天生啊。”
“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上面是不是有針對洪興的行動呀。”
“沒有行動?”
“您確定嗎?”
“不,我不是不相信您,是我在佐敦你的場子都被警署給掃了,一口氣掃了我幾十家。”
“行,我等您的電話,太謝謝您了。”
掛斷電話,蔣天生目露思索之色,嘀咕道:“油尖旺總署在搞什么?”
十幾分鐘后,蔣天養的大哥大又響了。
他急忙按下接聽鍵,只聽錢部長在那邊說道:“我幫你打聽清楚了,是油尖旺區新上任的林議員要搞你。”
“他說你在佐敦欺行霸市,搞得民怨四起,不整頓對不起佐敦的十二萬居民。”
“整頓佐敦區治安,打擊黑惡勢力的提議,被油尖旺區區政府通過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你在佐敦的場子將時刻面臨檢查,你好自為之吧。”
嘟嘟嘟...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蔣天生有些腦袋轉不過彎來,奇怪道:“林議員,這是誰啊,我得罪過他嗎?”
片刻后,蔣天生想到了一個人,皺眉道:“不會是林耀吧?”
鈴鈴鈴...
剛想到這,大哥大又響了起來。
蔣天生還以為是錢部長打來的,下意識的按下了接通鍵:“錢部長?”
電話那頭沒有人應答。
“喂,是錢部長嗎?”
蔣天生又問了一句。
嘿嘿嘿...
先是一陣笑聲傳來,接著才是調侃:“什么錢部長,我是林議員。”
“林耀!”
聽到這個聲音,蔣天生一下就坐了起來。
“你搞什么鬼,江湖事江湖了,你讓當差的掃我的場子,你什么意思?”
蔣天生氣的直咬牙。
“蔣先生,都什么年代了,你還在玩江湖那老一套的東西啊?”
“時代不一樣了。”
“現在世道上只認兩種東西,一個是錢,一個是權。”
“我是油尖旺區的議員,我高興,天天讓警署掃你場子都行,你能拿我怎么樣?”
“今天只是開胃菜,明天還有消防,衛生,環保幾個部門要拜訪你,我看你怎么做生意。”
林耀冷冷的笑著。
“姓林的,你到底想怎么樣?”
蔣天生有些頭疼。
老一輩的江湖人,都信奉江湖事江湖了,斷手斷腳都是自己醫的,絕對不會驚動條子。
林耀可好,葷素不忌,居然借用官面上的力量對付他,這種游戲方式蔣天生都沒玩過。
“蔣先生,有句話叫臥榻之邊豈容他人酣睡。”
“油尖旺區,只能有一個聲音,要不是你,要不是我,一山二虎是不可能的。”
“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讓你識相一點,省得你面上難看。”
“今天抓的人,明天就會放出來。”
“面子我給你了,接不接你自己考慮。”
林耀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忙音,蔣天生啟發沖冠,直接將大哥大摔在了墻上:“林耀,你以為你吃定我了!”
“老大?”
察覺到臥室內的動靜,蔣天生的保鏢沖了進來。
“滾出去,滾,都給我滾!”
蔣天生宛若瘋魔,抄起手邊的東西就往外丟。
保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兢兢戰戰的退了出來,很快房間內就剩下了蔣天生一人。
同一時間。
旺角,浪澄灣別墅。
“殺人何需動刀!”
林耀坐在沙發上,他雖然沒看到蔣天生的樣子,可他知道自己一定把他氣得不輕。
氣就氣吧。
面對他這個拿著發令槍,既是裁判又是運動員的參賽選手,蔣天生輸的一點不冤。
當然,蔣天生要是不服輸,林耀也會奉陪到底。
不過那個時候,他的發令槍就不只是發令了,還可能瞄準運動員。
“啪!”
林耀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對著夜色就是一槍。
就好似身在賽場,正在用發令槍攻擊其他選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