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蘇醒時,猶的既視感是最強時。
猶本能的知道這個時間點是整個多元宇宙從開始到終結,以及一切帷幕中最為特殊點。
雖然猶連帷幕這個兩個字都只剩下單純的既視感,但是因為這既視感實在是太過強烈,以至于他現在有一種堅信不疑的感覺。
既視感隨著時間正在快速的淡去,這讓猶立刻明白,這些既視感就是他現在最為緊要的事,沒有之一。
他必須要在這些既視感消失之前搞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或者說,他還是他自己嗎?
(我還是不是我自己,這個命題太大,假使我現在擁有我過往一切的記憶,認知,思想,能力,而此世又沒有另一個我,那我就是我自己,至于去思索什么我是不是被復制了,我的記憶,認知,思想,能力是不是被扭曲更改了,又或者這里是不是什么虛假世界,天地是否只是更高位大能所塑造的幻境,而自身是不是其實只有大腦仍存什么的,想這些不能夠說毫無意義,但也只是無聊時的思想游戲罷了,實在是不必多想,深想,否則自己困束自己在無窮猜想里不得脫出,這絕非智者之所為。)
猶被天蛇族高階圣位阿摩羅識攜帶著穿梭迷霧,猶就見得在這迷霧的遠處有一團若有若無的光芒,雖然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既視感卻立刻明白了,那是先天之光,本源之光,要么是先天靈寶,要么就是先天級存在,只有這先天之光才能夠照耀開低緯度深度侵蝕所產生的迷霧。
沒錯,猶也立刻知道了這迷霧是什么,這是低緯度深度侵蝕所產生的迷霧,已屬天地之間最頂級的扭曲腐蝕詛咒類之物了,唯有先天本源才能夠避開,別的一切規則與權柄在其中都是無用,雖然肯定是不如迷霧自心間而起,但那根本無法比較,所以這低緯度的迷霧已經是整個多元最頂尖的了。
連老牌高階圣位,天蛇族的宗阿摩羅識都必須要依靠先天之光的指引,這才可能在這低緯度深度侵蝕區域中前行,否則都有極大可能迷失其中,然后遭遇各種各樣的低緯度災難具現,最終連隕落都有可能。
這些東西猶的記憶中其實是不存的,或許他在某些文學上,記錄上,或者一些信息上知曉,但是卻從未親眼見過,可是在這時,猶只是看到這些,他就有一種他親身經歷過的既視感。
不過這時卻不忙于這些,猶在思考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他的回憶是直到禁地人類城覆滅為止,再之后就沒有任何記憶了,只留下無數似是而非的既視感,而正因為這既視感使得猶產生了巨大的疑惑。
(……倒是有一種可能符合我現在的狀況,那就是在禁地人類城之后,我因為某種緣故而跨越了時間長河,去到了別的時間點,而我在那個時間點的經歷太過離奇,以至于在那一段時間線上決定了某種大勢走向,甚至是成為了那一段時間線上的大勢本身,只有這種可能,當我回到我原本所在時間線上時,我關于未來的那些記憶就會全部消失,這是時間長河本身的威能,所以我才只會有既視感,而沒有相關的記憶。)
可這畢竟只是既視感,所謂的既視感并非是記憶,并不是靠回憶就可以記得的東西,而是當看到什么,經歷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時,產生一種我似乎直到,我似乎記得,我似乎來過,我甚至遇到過這樣的一種認知,而眼下只是猶在看到了阿摩羅識這位天蛇族高階圣位后,立刻就產生了許多的既視感,而且這些既視感非常強烈,強烈到給了猶一種只要認真思考,就可以回憶起什么的感覺來。
不過這終究只是錯覺,猶冥思苦想許久,都沒有回憶起半點他想要的信息,而這些既視感雖然強烈,卻也是各種支離破碎的片段,想了許久,猶也沒有想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到最后他只能夠就暗暗嘆息。
不過有一個字卻仿佛并非單純的既視感,而是如同銘刻入靈魂深處的記憶那樣,只要猶一動念,這個字就立刻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叛……是指什么?背叛什么?提醒我叛徒存在?還是別的什么意思?)
就在猶默默沉思著時,忽然眼前豁然一亮,所有迷霧全部消失,這是一處充滿了光芒的空間,空間巨大,在這空間中央則有一座懸浮巨大宮殿,沒有穹頂,潔白大理石所組成的巨大座椅聳立其中,最外圍坐著數以百計的普通圣位,中層更高處則坐著高階圣位,再往上則是數名呈現光芒狀態的先天圣位。
看到這里,猶眼神就是一跳,他忽然產生了可怕的既視感,這里的圣位們,不管是普通圣位,高階圣位,或者是先天圣位,幾乎所有圣位都呈現出了腐朽,黯淡,死亡等等征兆,除了極個別圣位只是斷肢殘臂,形象凄慘,但卻沒死,別的生物或化為怪物扭曲,或化為尸骨殘骸,甚至是變成猶認不出來的馬賽克之類的東西。
這個充滿光明的空間,一下子就變得陰風陣陣,惡臭,腐朽,各種污穢布滿了整個空間,當猶再看到這數以百計的偉大而榮耀的圣位時,所看到的全都是各種行尸走肉與怪物,驚得猶渾身猛的顫抖了起來。
這時,阿摩羅識就傳音給猶說道:“別怕,我的子嗣,雖對圣位來說,凡人只是莊稼與螻蟻,不管是太過強大的凡人,還是太過智慧的凡人,都在拔出毀滅之列,但你是不同的,猶,你是我們天蛇族現在唯一的智者,而且你深得神恩,未來有升圣成神的資質,所以你不在此列,我自會維護于你。”
阿摩羅識以為猶是想到了圣位們對凡人的殘忍而害怕,雖這是事實,不過也有極少數的凡人是例外,而猶就是天蛇族中的例外,所以天蛇族是基本上不可能剪除猶的,反倒會保護他,甚至在未來讓其成就圣位神靈,不過這卻不必細說了,阿摩羅識知道猶是智者,而且是屬于頂級智者層面的,他覺得了恐懼害怕,那必然就有讓其恐懼害怕的理由,所以阿摩羅識也沒有放開猶,而是帶著猶回到了屬于他的座位之上,就讓其侍立在了座位旁。
這時,眾多圣位們也看到歸來的阿摩羅識,以及阿摩羅識所攜帶的這名凡人,他們大多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猶算是萬族中有名氣的智者,雖然名氣不大,不過圣位們都有永世不忘的記憶,他們在看到猶時就知道了他是誰,隨后他們就看到阿摩羅識將猶帶到了高階圣位的座位區,就讓猶在其身邊,這防備意味就非常明顯了,也讓一些普通圣位們心中不滿,因為這就會讓猶俯視他們了,不過終究上面有高階圣位與先天圣位們在,他們也都是一言不發。
待回歸座位后,阿摩羅識就說道:“這是吾族智者猶,現在情況詭異,正要智者來分析一番。”
眾多圣位們都是點頭,他們都將目光看向了猶,在上位的一名先天圣位就說道:“猶,我也知你之名,乃是有名的智者,你可暢所欲言,若是有功,吾等都不會吝于賞賜。”
猶立刻就恭身向周圍鞠躬幾次,連普通圣位群也是如此對待,然后他才問道:“各種殿下容稟,我雖是智者,可也需要情報與信息才可做出判斷,我自禁地人類城覆滅之后,就一直被封印困束,直到這時才解封,卻不知道現在是何時,又是發生了何事才會讓諸位殿下們為難呢?”
這話非常合理,畢竟沒有情報信息來源就能夠知道一切的,那叫做全知,這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所以當下就有普通圣位給猶說著了自禁地人類城覆滅后的事情,雖然不可能細說,但是那些大事件,特別是人類合一還是提了出來。
猶越聽越是驚駭,他壓根想象不到自己居然已經沉睡了近千年之久,而這期間所發生的大事件,人類合一,居然將整個洪荒大陸都徹底破碎,而那時候就已經是舊時代的結束,現在已經是新時代數百年后了,而直到這一刻,圣位神靈們才從舊時代終結的人類合一大事件中蘇醒,也才來到了這主物質世界里,卻沒想到落下來的那一刻,腳男們居然發動了不可思議的自爆攻擊,然后將這低緯度深度侵蝕給引了上來,籠罩了整個洪荒大陸,使得眾多圣位神靈也被困入其中,沒辦法立刻就君臨主物質世界了。
再然后,就是先天圣位們以本源開辟出了通道,將十名普通圣位神靈送入到了下方的主物質世界,追殺那疑似人類合一殘缺體,但是誰知道送入不久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半不到的圣位神靈傳回信息,主物質世界的凡人實力非常強大,這實在是讓圣位集團不敢置信,什么時候凡人的實力這么強大了啊,便是萬族大戰時期都做不到這樣啊。
又因為低緯度深度侵蝕的阻隔,他們也看不到主物質世界所發生的一切,再要往主物質世界派遣人員確實還可以做到,但是現在已經隕滅了數名圣位神靈了,在這低緯度深度侵蝕區域中的隕滅,那就真是類似永夜里那樣,死了就是真死了,除非極幸運的讓圣道一直留存到侵蝕結束,這才可能復活,但是低緯度的災難具現可不會任憑圣道留存,所以眼下所有圣位們都紛紛產生了遲疑,一時間都沒人提議再往下派遣人員了。
猶聽完了所有的信息情報后,猶雖然心中驚駭,但卻還是仔細思索了起來,因為信息實在是多,他所思考時所花費的時間也多,慢慢的,就有了直觀的認知了,然后猶就要開口說話,但是在他開口前的一瞬間,他忽然間又看到了那種極為強烈的既視感。
在這既視感中,猶看到了無數的尸骸,用尸山血海來形容都不為過,這些尸骸全都是萬族,所有萬族都有,鋪滿了整個大地,天空也燃燒著火焰,無數的圣位就此隕滅,取而代之的則是人類的圣位,更還有一個宏偉到難以想象的,無法形容的,甚至光是看到就足以讓所有生靈跪下來的存在,祂站在所有新生圣位的后面,鎮壓了宇宙洪荒,鎮壓了天地玄黃,將整個世界仿佛都捏在了手心之中。
猶就看到,這個存在將幾乎所有的萬族都拋入到了四個巨大的,完全看不到底的黑暗中,又大肆殺戮了幾乎所有的萬族圣位,使得他們徹底隕滅,而殘存的萬族也被凌辱欺壓,漸漸的,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人類。
看到這里時,猶的心跳已經跳得仿佛要脫出胸腔一般,但這還沒有結束,隨著萬族隱退,或者被投入到了四個巨大黑暗中,整個世界都開始了變化,變化得喜愛人類,變化得厭惡萬族,到得最后,天地一片白茫茫,然后萬族盡數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人類。
“不!”
猶渾身冷汗涌出,想要張口大叫,可是卻什么聲音都叫不出來,在這一刻,猶剛剛所看到的那些既視感畫面立刻開始了消失,同時,連他因此而產生的記憶也開始淡化消失,到這一刻,猶腦海之中無數靈光閃爍,他知道,這是最關鍵時刻,若是他的既視感消失,這些記憶也淡化消失,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他什么都沒做到,那必然就會導致最恐怖的結局發生。
“叛……”
“叛!”
那一個字這時也自猶的心間浮現,猶的腦海靈光猛的收束,一個念頭由此迸發,然后這個念頭就化為了執念一樣銘刻入了他的意識深處了。
說時多,其實前后也不過數秒而已,然后猶的既視感已經徹底消失,而這由既視感而來的畫面記憶也消失殆盡,但是猶的心中卻是已有了決定。
“諸位殿下。”猶朗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非常明了,那就是下方主物質世界已有劇變,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但是卻不為諸位殿下所知,而存活的那些圣位殿下們,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既不回歸,也不繼續攻擊凡人勢力。”
諸多圣位們都默默思索了起來,這時就有一名圣位問道:“何以得出這個結論?說說你的理由。”
“自然。”猶也不怯場,當場就說道:“從已知的所有情報來分析,第一,新時代的吾萬族,以及新生的人類都有英豪出世,這些英豪遠勝過了舊時代的英豪們,而又因為圣位神靈的榮耀久不出世,所以他們對諸神毫無敬畏,往往會產生可取而代之的褻瀆之念。”
說了這第一,大部分圣位們都是點頭,雖然猶的話沒說明,但是意思的話,全部在場圣位都是懂的,那就是新生代萬族沒有圣位在頭上不停收割,那自然就會有英豪出世了,這可和一直被收割的所謂英豪截然不同,這些其實都是圣位種子,就如同萬族誕生之初時,最早一批圣位們的來源,只是這時雖是新生代,但是圣位集團還在,所以他們自然不可能成為新的圣位,猶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了。
猶就繼續說道:“第二,人類也是如此,如諸位殿下所言,因為人類合一,褻瀆了天地,使得天道隱沒,那些人類就有了崛起之機,雖然超凡之力肯定不是他們能夠有,但是異人也可以算是超凡,機運之下,在這新時代中,萬族新生英豪,與人類新生英豪就都崛起了,若是往常,那他們自然會拼殺得兩敗俱傷,或者是人類第一代英豪滅絕,就走了當初我們萬族的歷史,但是現在情況卻不同,有諸位殿下們存在,降臨,那他們就有了聯合之勢,現在就是萬族新生英豪與人類新生英豪聯合在了一起,于是乎就有了主物質世界的所謂四大最強勢力的存在了。”
這時就有圣位說道:“猶,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猶還沒說話,阿摩羅識就冷哼一聲道:“智者之所以是智者,就在于他們能我們之不能,承認這點并不會導致我們的榮耀與權柄跌落,仔細聽下去,下面才是重點。”
高階圣位發話了,其余圣位們都只能夠靜聽,除非是先天圣位反駁,否則別的高階圣位也不會在這時候反駁阿摩羅識什么。
猶就繼續說道:“第三,昊的勢力依然存在,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若無昊,那這一局就沒什么變數,無非就是碾壓而下,不服就死,但是有著昊就不同了,說一句讓諸位殿下們不快的話,昊與我們是對等的,不是諸位殿下中的一個兩個,而是與我們萬族,包括了凡人,包括了圣位集團,與我們是對等的,這并非是單純實力上的對等,而是地位上的對等,類似于萬族中最強種族與最弱種族那種,雖然實力相差可能千百萬的差距,但是認真來說,都屬于萬族中的一族,類似這種。”
“昊是那一位的繼承人,他也是最頂級的智者,更有種種底牌底蘊,種種不可思議,按照諸位殿下所言,在這近千年時光中,昊并沒有對我們萬族新生代趕盡殺絕,也沒有偏幫人類,反倒是在維護整個多元宇宙的秩序存在,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以他之能,新時代開始到現在,足夠讓他發展出足以匹敵諸位殿下集合之力,使得諸位殿下那怕是復蘇,也無法輕易回歸主物質世界,可是這一切都沒發生,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疑點,在拋開了昊可能放下仇恨,對我們跪下來領死的可能性之外,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昊正在計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必然涉及到了諸位殿下,也涉及到了所有萬族!”
眾多圣位們都是連連點頭,說到這里總算是有些干貨了,不過還是有圣位說話,這是一名高階圣位,他開口問道:“可是這一切與十名圣位死傷超半,而且連一個凡人勢力都沒摧毀有什么關系呢?”
因為這是高階圣位的質問,被阿摩羅識庇護的猶也不得不立刻恭敬行禮,然后立刻回答道:“這正是核心,綜合以上三條,最終得出了一個答案與解釋……那就是眼前這一切,包括了萬族新生代與人類新生代聯合,包括了凡人勢力的組建,包括了低緯度深度侵蝕區域的形成,這些全都是昊所布局陰謀所需要的,那我們就必須從中找出昊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與平時有什么不同嗎?那么答案就出來了……”
“圣道!”
諸多圣位們都露出了恍然之色,沒錯,現在的情況,與昊直接插手與他們對打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圣道了。
唯有永夜與眼下的情況,這才可能出現凝聚出來的圣道,由此展開聯想推理,那十名圣位死傷超半,但是剩下的圣位卻不回歸的原因就出現了。
“好膽!居然敢與昊,與人類聯手,背叛吾等萬族!”當下就有圣位勃然大怒的吼著。
更有圣位直接吼著要將這些圣位直接毀滅,不過更多的圣位們都是若有所思,然后露出了絲絲畏懼來。
猶這時候正要開口說話,但是立刻,他腦海中的那個叛字忽然又是浮現,這讓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他就說道:“諸位殿下,敵人想要我們做什么,那我們就一定不能夠做什么,這是與智者交手的第一條,所以我想問一下,諸位殿下原本的打算是什么呢?”
在場圣位們都是沉默,許多圣位甚至有了臉紅,因為他們的打算就是沒打算,因為十名圣位下去后,死傷超半,這就造成了他們心中產生畏懼,害怕真的死在了主物質世界,死在了低緯度深度侵蝕中,所以他們都知道肯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問題出在那里,然后就是等待,討論,等待,討論,持續往復,到現在,十名圣位下去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可是再沒有新的圣位下去了,按照這個時間來繼續,圣位集團中的各個勢力彼此暗中較量,各自付出代價,又或者是威脅,聯合,抵制等等,真到新的人員下去主物質世界,估計就已是半年后了。
猶似乎知道圣位們的回答,他立刻大聲說道:“昊在拖延時間!死亡圣位們的圣道,或許已經落到了他手中,他正以這種未知的威脅來拖延時間,讓諸位殿下們拿不定主意,而這才是最可怕的,諸位殿下啊,你們忘記了昊會用圣道做什么嗎!?所以現在才是事不宜遲,我們必須立刻選出以高階圣位為核心的隊伍,立刻下去主物質世界,追殺那些凡人勢力,同時找到昊的所在,破壞昊的陰謀,一定不能夠讓昊成功啊,否則……”
“那人就會回歸!我們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諸多圣位都是動容,高階圣位們臉上也露出了畏懼與抉擇,片刻后,先天圣位也親自開口,然后雖在討論,可是下一輪要派遣往主物質世界的圣位已經開始被點名了。
而猶只是默默的低頭,保持著恭敬,而他心中,卻是一片黯然……
如何叛?
怎么叛?
若是勢均力敵,那叛就是叛,毫無疑問。
若是弱于敵手,也要分情況,稍弱一些,這毫無疑問也是叛徒,但若是降維打擊一樣的巨大無比的差距,這時候的叛……可能才是唯一的生路。
而且叛與叛之間也有著真正的不同。
當初紅色萌芽之時,與敵人的差距大到幾乎不可估量,雖不算降維打擊,但是若是硬碰硬,必然就只有敗亡一途,而在那時,有人自祖庭領了旨意,一下獲得了紅色的權柄,這人激昂高歌,大喊要解放所有,激進前進,仿佛要席卷一切,紅色核心就此被貶,失了話語。
這人就向著敵人大喊而去,拼了又拼,最終導致一敗,再敗,三敗,紅色萌芽眼看著就要熄滅,紅色核心就帶著殘余轉進萬里,這才獲得了一線生機。
事后自然誰都看得出來好歹,但在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人才是紅色萌芽的真正正道,其余說什么潛伏啊,說什么曲線啊,說什么避免啊,全都是叛徒,全都是敵人。
可是在那種力量對比之下,在事后結果來看,誰人是叛徒?
那激昂的,激進的,大吼著時不待我的,看似大公無私之人,那才是真正的叛徒啊!
或者說,叛徒說不上,叛這一個字卻是名副其實!
(昊的布局……絕非如此膚淺,他所渴望的,也不可能是圣道,所以這時候……)
猶眼神低垂,他再也不敢多想,只是放空思想,放空精神默默侍立。
叛……
“猶……是叛徒嗎?”
猶不得答,只是背負而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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