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擊得手正要遠遁,沒跑兩步就被身后的沖擊波追上,感覺身上被壓路機碾過,渾身肌肉骨骼發出痛苦的呻吟。
轟!轟!
兩人一前一后撞在墻上,留下直徑兩米多的巨大坑洞。
“您受到混合能量攻擊,損失1359點生命值。”
瞄了眼系統面板,李瑞晃了晃腦袋,掙扎著站起身來,與爬起來的馬小筠并肩而立。
黑袍人痛苦抽出插在胸口的寶劍,冰冷的視線掃過兩人,轉身面對那只巨大的眼球。
黑霧停止了蒸發,黑袍人緩緩抬起手臂,按向那只不斷轉動的眼球。
眼球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命運,用威脅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黑袍人。
然而伸出的五爪根本不為所動,穩穩的插進了眼球中。
“啊啊啊啊!!”
扭曲恐怖的凄厲慘叫聲在所有人腦海里炸響,馬小筠皺起眉頭,李瑞則是頭痛欲裂。
而異鬼們的腦袋齊刷刷的爆炸,仿佛被棒球棍狠狠抽爛的西瓜。
無頭尸緩緩倒在地上,不過兩秒,爆碎的肉塊就蠕動收縮,重新凝結成一顆新的腦袋。
黑袍人的手臂齊肘插入眼球,腐蝕性的膿液被不斷擠出,如瀑布般流下。
好像在摸索著什么,黑袍人的手臂越插越深,最后整個人都貼在了眼球上。
忽然,黑袍人眼睛一亮,整只手臂猛然抽出來。
隨著他抽出手臂,整顆眼球鼓起無數膿包,砰的一聲炸成噴涌的黏漿。
李瑞運極目力,看到黑袍人抽出的是一本碗口粗的卷軸。
“呵呵呵呵呵……”
黑袍人低笑一陣,手腕一翻,卷軸就消失在他的黑袍內。
隨即,他轉過脖子,用瘋狂嗜血的眼神注視李瑞兩人。
他周身的建筑開始緩緩崩塌碎裂,一個球型的空間不斷擴散。
很快,黑袍人身后凝結出一個猙獰詭異的四臂長毛惡鬼,而李瑞剛才看到的虛幻巨掌就是鬼爪的一部分!
眉腳微微跳動,李瑞感覺自己看到了樂山大佛,這惡鬼的一根指甲都比他人還高,整體估計有七八十米。
五米高的異蟲法相在他面前真像是一只小蟲子!
一腳下來,吧唧一聲就沒的那種!
“你們……都得死!”
黑袍人的聲音似乎和惡鬼胸腔共鳴,層層疊疊的沉悶嘶吼在破碎的空間中回蕩。
“老娘倒要看看今天是誰死!”
然而馬小筠更加強勢的吼了回去,她伸手一招,啞光色的工具箱瞬間出現在她手里,一顆散發柔和光芒的玻璃珠跳到她的掌心。
“凈世龍珠!!!”
李瑞明顯聽到黑袍人倒吸一口涼氣,連七八十米高的猙獰惡鬼都似乎顫抖了一下。
他毫不遲疑的一揮手,十幾頭異鬼剎那間消失不見,巨人般的惡鬼法相猛然收縮,坍塌成一個黑點,連帶著黑袍人一起鉆入虛空。
這就跑了?
連句狠話都沒有放?
這么干脆這么慫的嗎?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李瑞的意料,前一秒他還在掙扎求生,下一秒狂霸酷炫的敵人就落荒而逃。
過分的前后差異讓他有種不真實感,以為自己中了什么幻術。
然而兩人周圍的空間開始緩緩剝落,鋼筋水泥的質地逐漸在腳下蔓延。
鼻尖的血腥味飛快散去,地下停車場特有的陰冷空氣吹拂在他的皮膚上。
“筠姐,我們出來了?”
“嗯,但封印物被敵人取走了……”
馬小筠五指緊握,將那顆散發柔光的“玻璃珠”重新放回工具箱。
長長松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緩緩向后倒去。
李瑞眼疾手快的一把摟住她,將她橫抱起來。
兩人都接近油盡燈枯了,但李瑞的恢復能力遠不是一個偏法師的超凡者能比的。
不算自然之力的被動,光是裝備提供給他的基礎生命回復就超過400!
短短幾個呼吸間,枯竭的氣血又開始重新運轉起來。
虛弱脫力感散去,力量重新涌上四肢。
拿上馬小筠的工具箱,李瑞抱著這個長腿大姐姐離開廢墟般的地下車庫。
之前幾人的戰斗雖然深入靈界,但依舊波及到了現實,反饋回來的破壞幾乎將整個負三層移平。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地下車庫,一切陷入黑暗,死寂的空間內卻忽然響起詭異的童音。
“嘻嘻嘻……”
將馬小筠送到顧問局專屬的超凡醫院,李瑞拒絕了醫生的檢查,歸心似箭的往回趕。
進入隔絕空間后他的生物鐘被嚴重干擾,實際的時間流速并沒有想象中快。
當他們出來時太陽還掛在地平線上。
在路上隨意買了一身衣服換掉,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痂,當李瑞回到家時,迎接他的是妹妹歡快的撲騰。
“哥哥,你跑哪兒去啦?”
“出去有點事。”
李瑞將她抱在懷里,捏了捏圓嘟嘟的小臉蛋。
“咦?”
李唯抱著哥哥的脖子正要撒嬌,忽然小臉一凝。
“哥哥你流血了!”
“嗯,受了點小傷。”
知道瞞不過她,李瑞笑著敷衍過去。
懷里的小蘿莉剎那間化成流光鉆入身體,翠綠色的澎湃生命力猛然綻放。
喵舞生輝
喵舞生輝
三百多點的生命能量灌注到體內,李瑞身上的傷口一陣蠕動收縮,飛快合攏在一起。
被震爆的內臟器官加快了新陳代謝,死去的細胞隨著血液排出,更加強大堅韌的新細胞茁壯生長。
“好了,出來吧,我沒事的。”
李瑞笑著把妹妹哄出來,在她哼哼唧唧的撒嬌聲中走進廚房料理晚餐。
一場戰斗他虛空胃囊里的儲備就消耗一空,想要快速愈合,少不得胡吃海塞一頓!
一邊處理食材,李瑞一邊回憶黑袍人的特征。
好歹是秘鉆階,那恐怖的惡鬼法相絕不可能寂寂無名!
只要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依照他在天朝犯的事,這家伙絕對死定了!
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李瑞手上的動作越發輕快。
不到兩個小時,美妙的香氣在餐廳里蔓延,消滅掉一桌子硬菜,李唯又癱在沙發上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