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檔案部門的嚴博醫生,您有什么疑問都可以咨詢他。”
“嚴醫生您好。”
“李先生好,不知道你們想調查哪位患者的數據。”
雙方握手后,嚴醫生開門見山問道,眼神帶著一絲凝重。
這個專門處理超凡的部門他久聞其名,但沒想到真有一天會遇上他們。
這是不是說明自家醫院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案子了?
“一位叫做陳鵬飛的男孩,一年多之前他在你們這里住過院,病因是白血病,之后應該轉院離開了,我主要想知道他到底轉到哪兒去了!”
聽到李瑞的話,嚴博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簡單,請您稍坐片刻。”
將兩人安排在招待室,嚴博醫生雷厲風行的走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推門回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李瑞敏銳察覺到他的微表情,眉頭輕蹙。
“沒有,這里就是那個男孩所有的病歷資料,但他并沒有辦理轉院。”
沒轉院就離開了?
也就說沒有一個明面上的機構與醫院接觸……嘖,線索又斷了……
只能靠顧問局了嗎?
李瑞面色沉穩,輕抿嘴唇,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果然這種有計劃,有組織的超凡犯罪不會那么容易被抓到馬腳!
但他還是接過檔案,想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呃……說沒有辦理轉院有點不妥,因為這個小朋友已經去世了,不需要辦理……”
嚴博醫生還沒說完,李瑞猛然一抬頭,眼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華。
“你說什么?”
嚴博醫生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心率瞬間飚到了150以上。
“不好意思,有些激動,您剛才說陳鵬飛已經去世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這個檔案上有記載。”
嚴博醫生有些后怕的拉開距離,剛才那一刻他感覺自己面對著一只恐怖的怪獸。
李瑞趕緊打開手中的檔案,一目十行,快速翻看。
XX年4月27日,患者發熱、進行性貧血、出現顯著骨關節疼痛。
XX年5月11日,患者抽搐、齒齦腫脹、心包積液。
XX年5月26日,患者齒齦極度增生,腫脹如海綿樣、表面破潰出血。
XX年6月8日,患者感染革蘭陽性球菌,并發肺炎。
XX年7月22日,患者皮膚、牙齦、鼻腔、顱內、消化道多部位出血。
XX年8月9日,患者失明,癱瘓。
XX年8月14日,患者組織器官衰竭。
XX年8月26日凌晨3點21分,患者無心跳及呼吸,雙側瞳孔散大固定,對光反應消失,雙側四肢冰冷,肌張力消失,大動脈搏動消失,心電圖呈一條直線,搶救無效死亡。
合上病例檔案,李瑞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從時間上來tsxsw看,就在他探望陳鵬飛不久之后,他的病情就迅速惡化。
光從那一頁頁的記錄上,李瑞都能想象陳彬教練內心的煎熬絕望。
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李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以扭曲得不似人樣的痛苦死去,估計他情緒會崩潰吧?
可為什么陳彬教練之前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
陳鵬飛的死亡時間就在去年開學前不久,李瑞明顯記得陳彬教練那時候一切正常。
用工作麻痹自己?
不像,他的臉上沒有陰暗絕望,相反,還有點精神奕奕的感覺,眼中……滿是期待!
腦中靈光一動,李瑞想起在金龍杯中期,他詢問過陳鵬飛的病情。
當時陳彬教練說找到了一個醫療機構能用新療法治愈陳鵬飛,而哪個時候陳鵬飛都死了好幾個月了!
什么機構能讓一個凡人死而復生?
而陳彬為什么會相信這樣不可能的事情?
瞳孔緩緩收縮,李瑞眼中升起無盡的戾氣。
給一個最絕望的人以希望,然后再粉碎它,真是該死的畜生!
想起陳彬對他的關照與愛護,李瑞心中就像有毒蛇啃咬。
指甲深深刺入肉里,可怕的威壓震動得空氣微微顫抖,整個醫院的人都莫名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一只軟乎乎的小手覆蓋在李瑞拳頭上,剎那間將他驚醒,飛快收斂了心中的情緒。
對面的嚴博長長松了一口氣,再次退遠了一點。
這個少年……太可怕了!
“嚴博醫生,感謝您的配合,最后我想問一下,陳鵬飛的尸體你們知道去向嗎?”
“呃……這個一般是親屬自己拉到殯儀館,我們這里不會有記錄。”
除非有醫療事故,否則醫院只管活人的事,死人那是法醫和殯儀館的活兒!
“這樣啊……”
李瑞呢喃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謝謝嚴醫生,麻煩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配合你們的工作是我們的義務。”
見這個少年主動伸手,嚴博居然有點受寵若驚,趕緊雙手緊握。
雙方很快道別,李瑞帶著羅麗走出醫院。
“隊長,這事……”
“我已經通知顧問局了。”
“哦。”
知道李瑞的潛臺詞是不想讓她跟著,羅麗委屈的撅起嘴。
“隊里還需要有人照顧,你可別讓黃俊材把那些萌新帶歪了。”
搓搓她的腦袋,李瑞溫柔安慰道。
只是看到他眼底深處那一絲暴虐的殺意,羅麗乖巧的點點頭。
他連小唯都沒有帶,這種時候就不該給他添亂。
將羅麗送回學校,李瑞立即調轉車頭,直奔顧問局。
然而才走到半路,手機就響了起來。
“小瑞,你說的那個別墅我們去看過了,的確有極其微弱的氣息殘留。”
“我剛才發給你們的病歷檔案看過了嗎?”
“看了,如果不是這個叫陳彬的失蹤了,我們絕對想不到一起自然死亡背后居然能牽扯出如此恐怖的東西。”
“你們查出殘留氣息的主體了?”
“沒有,但它的位格很高!哪怕幾個月前殘留的一絲微弱氣息都能讓我寒毛倒豎!”
“是封印物嗎?”
“無法確定,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陳彬的下落,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出發去亞特蘭蒂斯秘境之前,回來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