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戰栗的波紋橫掃大地，正在開會的神宮秋子肩膀一抖，猛然扭頭看向西方，驚駭欲絕的瞪大雙眼。
看到一貫從容優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太女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在場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世界忽然變得一片“漆黑”。
難以理解的黑光穿透一切阻礙，從法則層面遮蔽感知，讓眾人陷入短暫的“失明”。
等到恢復清明時，一群大臣就發現皇太女癡癡站在窗戶邊，滿臉凝重的遙望天際。
“殿下，那是中華的方向，神州結界內發生了神話級的對抗。”
唰唰唰
會議室內殘影閃動，一個個氣息深邃的人影突兀出現在神宮秋子背后，附耳低語。
“我知道……”
背對眾人，神宮秋子目不斜視，幽幽望著撕裂蒼穹的黑光。
“天絕戮神劍……在中華的領域里，有誰能逼得你使用這一招？”
嘴里發出微不可查呢喃，膨脹擴張的黑光在神宮秋子眼里收束凝結，形成一條筆直射線灌入宇宙。
大氣層外，一艘體長超過兩公里的巨型戰艦懸浮在近地軌道，悠閑的指揮大廳里忽然響起凄厲警報。
“偵測到在途的神性打擊，幽能護盾展開！”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龐若山岳的戰艦就像是海嘯中的一葉扁舟，瞬間被甩飛出原本的軌道。
爆散的黑光與幽能護盾激蕩出絢爛神光，但指揮室里翻滾旋轉來回碰撞的人影卻絲毫沒有心情欣賞這唯美的一幕。
他們竭盡全力穩住身形，重新將自己拉回座椅。
戰艦還在瘋狂翻滾，整個指揮大廳就像是高速旋轉的洗衣機，甩得他們頭昏腦漲。
“姿態控制系統失效！”
“幽能護盾過載！”
“靈子裝甲發生熔融反應！”
“我們需要盡快脫離打擊范圍！”
值班副官發出焦急的嘶吼，身邊空蕩蕩的指揮座椅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一掌按在光屏上，龐大的信息流接入中央智腦，玄妙量子鏈接將戰艦上的所有人“融”為一體，巨大冰冷的鋼鐵戰艦好似有了生命，瞬間“活”了過來！
“進入指揮官模式，展開超凡姿態！”
嗡嗡嗡嗡……
怪異而又恢弘的感官接入大腦，戰艦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炙熱與痛苦。
護盾在黑色光芒照耀下震蕩波動，“皮膚”融化龜裂，胸腔中的熔爐發出不堪負重的哀鳴。
這一刻，他們超脫了人類的生命形態，凝結成一股集體意志，而戰艦則化身成了他們肉體！
以一名秘鉆階指揮官為核心，數十名超凡者共同構建的“神經網絡”延伸到戰艦的每一個角落，原本搖搖欲墜的幽能護盾瞬間暴漲，牢牢攔下了黑光侵蝕。
無影無形的護盾在能量激蕩下泛起密集漣漪，幽藍色光芒映襯得指揮大廳里如夢似幻，眾人這才有心思觀察這唯美壯麗的一幕，身上不由得起滿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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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完全體的永恒不滅無量劫是直通神座，沒有缺陷的道，那為什么王磊會被卡在黃金階不得寸進？”
“理論上的完美不代表實際操作中也能順風順水，以人類的精神體魄模仿神明蛻變，能得到一份真髓就已經是難上加難，更不要說這兩種功法越到高階，其存在狀態越是需要靠攏神明，也就是說，王磊從覺醒修煉永恒不滅無量劫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須將自己的成長曲線拉到和轉世神明一樣的高度！”
“氣血、真元、體魄這些外部條件就足以壓垮凡人，更何況靈性向神性蛻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于是王磊就相當于在和自己的功法賽跑，一旦他的成長曲線被永恒不滅無量劫的需求所超越，他的修煉速度就只會越來越慢，到最后接近停滯！”
聽著秦浩的訴說，鳳瀚然逐漸瞇起眼睛，瞳孔深處浮現出一絲疑惑。
“等等，同為不滅真龍，為什么李瑞能進階秘鉆？”
秦浩氣息一滯，沉默許久，最后才苦笑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硬要解釋的話，那就是他的成長性超越了神明。”
“這不可能！”
鳳瀚然下意識的驚呼一聲，但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李瑞這些年來的戰績，遲疑的蹙起眉頭。
如果從覺醒階算起，李瑞幾乎穩定的一年提升一個能級，原本以為是靈氣復蘇導致的超凡力量提升難度降低，但現在看來，即便沒有靈氣復蘇，李瑞也數百年，甚至數千年才會誕生一個的超級天才。
以凡人之軀超越神明，歷史上這種人一般都有個共同的名字——圣人！
心境一片激蕩，鳳瀚然腦中不禁閃爍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瑞的名字會不會和李聃一樣，永遠印刻在中華的基因中，甚至成為某些神明都頂禮膜拜的對象？
“不管結論多么不可思議，但現實就擺在我們面前，李瑞作為第一名專修永恒不滅無量劫進階秘鉆的不滅真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他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比我們更接近真神。”
“而王磊……雖然他天資過人，心智堅毅，但長久的停滯也許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
“可能就是這一絲自我懷疑，讓他無瑕不動的心境裂開一絲縫隙，給了來自宇宙暗面的力量以可乘之機……”
秦浩幽幽嘆息一聲，滿臉苦澀。
“但看起來，你似乎一點也不感覺意外？”
鳳瀚然緊盯著他的雙眼，清澈眼眸中醞釀著淡淡神光。
“他是我們不滅一系挑選出來的麒麟兒，也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期望，幾十個秘境的資源傾瀉在他一個人身上，我們甚至為他去獵殺神話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