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李唯陷入同樣的局面，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李瑞也絕對會保護她。
大義滅親？
不存在的。
哦，小黃除外……
雖然情感上并不贊同他的抉擇，但這不影響李瑞對他的敬佩。
李瑞是自私的，但他尊敬無私的人……
“李瑞是整個中華的希望，他不適合去接觸失控后的王磊，那太危險了！”
陰鷙老者望著主席臺上的兩人，語氣堅決。
“我能對抗他。”
知道這老頭和自己的關系，李瑞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寬容而善意。
雖然立場不同，但還是自己人嘛……
“即便你能對抗他，但你能保證自己不被感染嗎？”
陰鷙老者語重心長的搖搖頭。
“污染王磊的力量能侵蝕永恒不滅無量劫，那同樣也能侵蝕你。”
“近距離長時間的接觸，你難免會被悄無聲息的污染。”
老者的話讓全場眾人面色一變。
從資料上來看，王磊從數年前就有被污染的嫌疑。
而李瑞，可是那個時候接下傳承的！
這么多年的接觸下來，他會不會？
正想著，眾人又有些遲疑的皺起眉頭。
但從已知的信息來看，李瑞和王磊的接觸其實并不多啊！
除了傳承之恩，王磊對李瑞的態度十分疏遠，近乎放養。
明明是有師徒之情，可王磊卻從來沒有帶他同時出現在公開場合！
自身的人脈、勢力，也絲毫沒有分享給李瑞的意思。
恍惚間，某些人心中就有了一絲明悟。
沒有太多糾纏，那么在陷入某些局面的時候，也不會對李瑞產生太多牽連。
也許，從一開始王磊就在刻意與自己的傳人保持距離！
這到底是理智的掙扎，還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眾人看向李瑞的目光不禁帶上一絲疑慮。
“磊哥……王磊被污染是因為他的心境產生了破綻，他對自己產生的懷疑。”
“而我！”
李瑞輕輕抬起下巴，一雙烏黑的眸子剎那間收縮成紫金豎瞳。
恍惚間，眾人好像看到一雙巍峨肅穆的龍瞳凝聚于九天之上，冰冷蒼茫的俯視大地。
“我是中華意志在大地上的具現！”
“我是行走在世間的神話！”
“我是永恒唯一，也是不滅混沌！”
來自靈魂與血脈的悸動貫穿靈魂，李瑞的聲音化作轟然雷鳴，一字一句轟擊在眾人心中。
難以抑制的戰栗顫抖，人們眼中的猜疑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狂熱崇拜。
李瑞以自身為媒介，讓他們與中華浩瀚縹緲的集體神性產生了一瞬間的鏈接。
好似混沌的生命中穿透一縷燦爛陽光，絕對的歸屬感涌上心田，所有人都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再也無需任何語，李瑞捶捶心口，淡淡吐出四個字。
“中華永存！”
掌控整個中華帝國，超過一千名的精銳超凡者整齊劃一站起身來，錘擊胸膛的聲音融合成了一聲悶雷。
“中華永存！”
“王磊與鳳瀚然在青丘秘境發生了沖突？？鎮國之龍內戰？”
梵天秘境中，一名美麗的少婦從鮮花鋪就的床上猛然坐起身子，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呼。
伴隨著她情緒的變化，周圍的繁花緩慢綻放，形成漫天花雨。
短短一瞬間的失態后，她迅速恢復了平靜。
“消息可靠嗎？”
“已經得到確認了。”
寶藍色眼眸凝視著自己的老師，永遠優雅從容的梵天圣女，居然也會露出焦急的情緒？
西瓦雅瞇起眼睛，隱隱有種窺破小秘密的竊喜。
但旋即，她又忍不住升起一絲憂慮。
王磊……很有可能失控了呀！
“那戰斗的結果如何？”
“兩敗俱傷。”
“他們不是聯合起來演戲？”
美麗少婦蹙起眉頭，清澈神秘的眼眸緩緩失焦。
但很快她就像是觸電一樣從虛空中收回視線，緊閉的眼簾下滲出絲絲血淚。
“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被龍的神光灼傷，我不該窺視祂的一部分。”
緩了好一會兒，美麗少婦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只不過原本水晶般剔透的眼眸中多了蛛網形狀的灰白裂痕。
“鎮國之龍的內戰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其他勢力怎么說的？”
“目前都只是發出了照會，想要了解事情的緣由，但中華還是一貫的打太極，凈說些廢話。”
“嗯……”
美麗少婦沉吟半晌，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
“你和李瑞有交情，你代替我去一趟中華帝都，問清楚王磊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親自幫忙！”
西瓦雅詫異的眨眨眼睛，愣了好幾秒才遲疑道。
“老師，我們參合進鎮國之龍內戰？這樣……不好吧？”
梵天雖然在太古盟約中屬于數一數二的勢力，但和真正的龐然大物相比，底蘊還是太淺。
更別說插手從太古時期延續到現在的中華內戰！
那可是十分犯忌諱的事情！
“放心吧，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美麗少婦擺擺手，有些急切的招呼西瓦雅快出發。
寶藍色的清澈眸子上下打量自己的老師，西瓦雅心中好像隱隱明白了什么。
“是，老師，我這就向中華發出入境申請。”
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面沉如水的退下。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位于海底的巨大基地中，一群西裝革履，氣息縹緲怪異，面容模糊的身影聚集在會議室，中央的虛擬屏幕上正有一金一青兩團光球激烈來回碰撞。
很快，屏幕上的畫面一陣模糊，像是失去信號的電視機，發出刺耳的白噪聲。
“唉……龍的干擾還是太強了，即便缸中之腦也無法窺探具體的戰況。”
“不過，好歹能看出，他們應該是打出了真火。”
“呵呵，說不定，萬一人家演技好呢？”
“中華為什么要演出一場鎮國之龍的內戰鬧劇？”
“誰知道呢？也許在下一盤大棋！”
“根據過去的評估，王磊的確有可能因為長時間的停滯，心境產生破綻，說不定他已經陷入瘋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