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結果,張路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氣。
那一百萬,既是對外的一個說辭。
也是給張路家親戚的一個封口費。
拿了這筆封口費,他們即便是知道什么有什么壞話,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他們已經站在了一條船上。
如果不想翻船,掉進臭水溝里,變得臭不可聞。
那就必須成為幫兇。
釘死了張路就是兇手。
所以,從小警察的口中,也就不難聽到一些關于‘張路’的傳聞。
比如,從小就好賭博。
又比如,從小就愛打架,生性暴戾等等。
對于那些沒有接觸過張路的‘外人’而言,他們又怎么會清楚,張路其實從不打牌或者打麻將,對賭博···甚至是單純意義上的玩牌,都深惡痛絕,視作一種無意義的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更怎么知道,在發生那件事之前,張路活了三十年,從未打過一次架,從未有過任何的逞兇斗狠。
熟悉的街景,在張路眼前不斷的晃過。
約莫一年多的時間···張路卻又突然覺得,這座城好陌生。
申龍城是位于宣國中心腹地的二線城市。
被申江和龍江,切割成了五個版塊。
張路原本的家在位于龍江北岸的龍崗區,現在是龍崗城市CBD的重點開發區域。
在政府的規劃中,未來五年到十年,將會把這片區域,打造成宣國的重點科技產業園。
當然,話雖如此。
現如今正在落戶的企業、公司,多數只能算是和網絡、電子產品掛鉤,科技含量不算高,但是周邊的地價、樓價卻是在飛漲。
小警察帶著張路去的是位于申龍老區的申川區。
申龍城的總警局,就在這里。
簡單的入職之后,張路將行李放到了分配的宿舍。
隨后就搭車,朝著龍崗區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回來,其實無法隱瞞。
那位大人物給了他報仇的機會。
卻也在用喬軍試探他,試探他是否拿走了神書。
所以,喬軍一定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即便他已經變得看起來更年輕、強壯。
即便他換了一個身份和名字。
原本的家,如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痕跡。
一棟棟幾十層的高樓大廈,早已經在那片本該熟悉的地方拔地而起。
似乎就快要竣工。
雖然周圍的宣傳單上說的是三成首付起。
但是高達兩三萬一平米的價格,已經說明了,這里的樓盤將極為緊俏。
或許開盤之初,這里還未建成的房子,就已經被售賣了大半。
一輛寶藍色的越虎大型SUV停在了張路的身邊。
看起來就很奢華,至少價值一兩百萬的豪車上,走下來三個滿身煞氣的青年。
“龍江豪庭B棟十六樓1602號房,現在是你的了。一百三十平···三室一廳兩衛一廚,價值超過三百萬,你賺了!”其中一個臉上有著樹藤般紋身的青年,對著張路丟出一串鑰匙,然后說道。
張路扭過頭,面不改色的看向那個青年。
對落在腳邊的鑰匙視若無睹。
“你賄賂我啊?”張路問道。
青年冷笑道:“不!給你錢···讓你換老婆,龍江豪庭有這樣一套房,你再找個下面小城市來的漂亮老婆,豈不是更好?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還是說···你根本就沒種了?”
張路一腳將鑰匙踢飛。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現在跟回警局,你們賄賂新到任的警局特別專員,現在要跟我回去做調查。”張路說道。
且不說他根本不會為了這點小錢心動,違背初衷。
即便是拿了···難不成喬軍真的是想要彌補或者說修好?
別忘了,張路現在明面上叫王仇。
他是正兒八經的警局特派專員,從級別上來講,和警察局的副局長是同級的。
只是手中并無實權而已。
如果拿了這房子,那就是貪污受賄。
轉過臉來,就是檢察官找他談話了。
喬軍是地頭蛇,有些臟手段,玩的門清。
“呵···還真將自個當盤菜了!”
“阿兵、阿武,給咱們新到任的警官開開眼。”
臉上有刺青的青年后退。
兩個手持鋼管和棒球棍的青年,已經朝著張路沖了上來。
雖然他們的進攻沒有什么套路和章法。
但是看得出來,是打架的老手,年輕力壯,又不怕死。
還有武器在手。
等閑之輩還真不是對手。
張路就站在原地。
隨后直接掏槍。
接連三聲槍響。
兩個混混中槍倒地。
以張路的身手,不必動槍。
而動了槍,有些性質就變了。
他可能會遭到審查,可能會被停職。
但是這些可能···都不會成真!
官職還有現在他所處的位置,是那位大人物給他的框子。
沒了身份的束縛,他就自由了。
等于是脫離了掌控。
拿著槍,指著那名臉上帶著刺青的青年。
槍口抵著對方的額頭。
看得出來,他的冷汗都下來了。
兩名同伴的慘叫和哀嚎,讓他不寒而栗。
或許在普通人眼里,他們兇狠且殘暴,遠遠望見···就只能繞道而行。
但是他們總歸都只是生活在和平與安寧里,享受社會穩定帶來福利的臭蟲。
“你···你不敢···不敢開槍。”
“你···我···!”原本嘴巴利索的青年,此時徹底慌亂了神智。
張路道:“不敢?我不是已經開槍了嗎?”
“現在打救護車,半個小時以內送去醫院,他們還有得救。否則就失血過多死了!”
“你!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張路的目光余末,掃過了遠處,停在路口的一輛銀白色寶叡。
他知道,他的目標···他的仇人,就在那輛車里。
正在用望遠鏡,看著他此時的舉動。
但是他卻不能沖過去,直接手刃仇敵。
因為在至少四五個位置,有多把狙擊槍,正瞄準了他。
而在喬軍的身邊,應該也有一位高人陪同。
開啟了心源之域,張路確定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喬軍不過是一個地頭蛇,一個涉黑份子。能搞到槍···不意外,但是狙擊槍···有問題!何況···據我所知,超凡人士十分難得。怎么會恰巧在喬軍身邊有一個?”
“果然···是有人給我增加難度啊!”張路心想著,咬了咬后槽牙,然后用槍架著那名臉上有刺青的青年,讓他開車返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