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暗種旁若無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血神分身等人的到來,徑直押解著光明宇宙的武者朝著城外行去。
而那些光明宇宙的武者臉上皆是帶著憤怒與屈辱之色,亦有的滿臉絕望,仿佛已經認命。
被黑暗種抓住,甚至現在連天柱星都淪陷了,根本沒有人能夠來救他們。
而且他們已經被黑暗之力侵染,如果不及時救治,最終只能淪為黑暗奴隸,結果只會比現在更慘。
但修煉到他們這種程度,實在太過不易,讓他們自我了斷無疑過于殘忍,又有幾人真的下得去手。
「他們要去做什么?「血神分身恢復了平靜,眼神淡漠的問道。
仿佛與他無關一般,也沒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他們要被押去挖礦,這顆星球之上有不少好東西,之前被這顆星球的大族豪門所掌控,如今自然都是我們的了。」那幾頭情霧族黑暗種并未多想,只當他是好奇,嘿嘿笑道。
「挖礦!?「血神分身心中不禁有點古怪起來。
讓這些宇宙級以上的武者去挖礦,實在有點過于殘酷,他們估計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淪為礦奴。
要知道在光明宇宙,用來挖礦的礦奴基本都是一些從落后星球被抓來的奴隸,像天柱星這樣繁華的行政主星,上面居住的都是人上人,挖礦這種事怎么都輪不到他們。
可如今天柱星淪陷,他們就徹底淪為了礦奴,也不知該說是可悲好,還是該說是可笑好。
造化弄人!
當初在大乾帝國,像曹宏圖那樣的域主級武者,就可以成為一個高等文明國度的男爵,雖然他的手段有點不光采,但也說明了域主級武者的分量。
而在這些光明宇宙的武者之中,宇宙級和域主級武者占據了大部分,其中界主級武者也都有幾個,其分量可是相當不小。
血神分身暗自搖頭,看著那些光明宇宙的武者不斷靠近。
「惰霧灤大人!」
那幾頭押解光明宇宙武者的黑暗種此時也終于看到了惰霧灤,面色紛紛一變,忍不住失聲叫道。
「……「惰霧灤此時很希望別人不要看到他,可結果往往總是事與愿違。
像它這樣的上位魔皇級存在,在黑蔑軍當中也是極為出名的人物,別人怎么可能不認識它。
公開處刑已經開始了……
血族黑暗種們不禁同情的看了一眼惰霧灤。
「惰霧灤大人,這到底怎么回事?「那幾頭黑暗種紛紛上前詢問。
就連那些光明宇宙的武者也十分驚訝,不明所以的看向惰霧灤,這頭上位魔皇級黑暗種居然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很快他們又注意到了血神分身等人,臉上帶著狐疑。
血神分身等人的境界,看起來并不是特別高,而惰霧灤卻是上位魔皇級第四層,在之前的天柱星大戰中,這些光明宇宙武者都見過它出手,知道它的恐怖。
所以他們很難想象,這頭上位魔皇級黑暗種是被血神分身等人弄成這幅樣子的。
「滾!」惰霧灤根本不鳥它們,有些惱羞成怒,直接冷喝道。
那幾頭黑暗種面面相覷,不知道惰霧灤到底怎么回事?被人用爪子抓著,非但不求救,反而讓它們滾。
莫非……
「惰霧灤大人,您是被強迫的嗎?是的話就眨眨眼睛,我們會找人來救你的,這里是我們黑蔑軍的地盤,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們的人。」一頭黑暗種立刻傳音道。
「……」惰霧灤。
它只覺得心累,什么都不想說。
「咳咳。」那幾
頭惰霧族黑暗種顯然猜到它們在想什么,干咳一聲,當即傳音解釋了一番。
那幾頭押解光明宇宙武者的黑暗種面色紛紛一變,再看向血神分身時,眼神徹底變了,收斂起了那一絲輕視之意,甚至有些忌憚。
因為它們已經從那幾頭惰霧族黑暗種那里聽說,就是這位血族血子擊敗了惰霧灤大人。
這很不可思議。
但事實擺在眼前,它們就算再如何無法相信,也只能接受。
面對這種情況,它們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于是只能對視了一眼,尷尬的帶著那些光明宇宙武者離去。
整個過程,無疑顯得有點滑稽。
那些光明宇宙的武者完全摸不著頭腦,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血神分身,這頭血族黑暗種不簡單。
「走吧。「血神分身看著他們遠去,緩緩收回了目光,朝著那幾頭惰霧族黑暗種淡淡道。
那幾頭惰霧族黑暗種也不再耽擱,帶著血神分身等人朝著天柱城的中心處行去。
那里有著極為濃郁的黑暗之力,血神分身等人還未靠近,就已經能夠遠遠的感知到,心中皆是暗驚不已。
天柱城中心,黑霧滾動,一座巨大猙獰的漆黑城堡聳立在這里。
四周盡是廢墟,各種殘垣斷壁環繞著這座漆黑城堡,讓此地顯得有些荒涼與破敗,隱隱中更有一種詭異之感。
整座天柱城都被絲絲縷縷的黑霧所彌漫,而此地的黑霧更加濃重,讓人不適。
如果是光明宇宙的武者來此,很容易就受到黑暗之力的影響。
「到了,這里就是情霧藁大人的宮殿。」為首的惰霧族黑暗種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開門吧。」血神分身絲毫不慫,淡淡說道。
「……「那幾頭惰霧族黑暗種眼角抽動了一下,它們很想從血神分身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忐忑與不安,可惜并沒有,對方仿佛把這里當成了自己家,還指揮它們開門。
它們也不敢違抗,正要上前打開城堡大殿的殿門。
轟隆隆!
不過就在此時,那大殿的大門卻是轟隆隆的開啟,似乎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到來。
血神分身目光微微一閃,望向那幽深的大殿深處,可惜什么都看不見,里面黑漆一片,宛如能夠吞噬一切。
「故弄玄虛!」
他嗤笑一聲,徑直朝著里面走去。
如果是魔尊級存在,他也許還會忌憚一二,但一個上位魔皇級存在而已,做這般姿態只會讓他覺得可笑,根本震懾不到他分毫。
血藍博等人面色凝重,但也絲毫不慫,跟在血神分身的身后走了進去。
那幾頭惰霧族黑暗種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由再度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位血族血子最終能不能頁利接掌黑蔑軍?
惰霧灤則依舊被抓著,飄蕩了進去,生無可戀。
噠噠噠
一道道腳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回蕩在空間的大殿之內,皿神分身絲毫沒有遮掩,宛如在自己家里閑逛。
血藍博等血族天才也不由放開了腳步,不再那么小心翼翼。
有時候人很容易受到身旁之人的影響,如果血神分身非常小心,那么它們也會很小心,根本不敢怠慢,但血神分身如此大大咧咧,它們心中也隨之輕松了不少。
這就是主心骨的力量。
沒多久,眾人穿過一道長廊,眼前終于是出現了一絲絲幽暗的亮光。
雖然依舊十分黑暗,但好歹能夠看到前方的情形。
血神分身沒有猶豫,直接走進了那座大殿之中。
結果剛剛踏入大殿之內,一股強大的氣勢便是從正前方席卷而來,宛如一座黑暗大山,從頭頂碾壓了下來。
惰霧灤冷笑,這血族血子冒然踏入這里,定然要吃虧。
難道他真以為自己能夠與惰霧藁大人抗衡不成,惰霧藁大人可是萬皇榜之上的存在,豈是尋常的上位魔皇級可比的。
「雕蟲小技!「血神分身卻只是淡淡一笑。
比氣勢,他從來沒有懼怕過誰。
連不朽級,或是魔尊級的氣勢,都奈何不了他,一個上位魔皇級的氣勢,再如何強大都對他沒有作用。
這惰霧藁想要用氣勢來碾壓他,實在是找錯了方法。
下一刻,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從他的身體之內爆發而出。
血腥兇煞!
遠古蒼茫!
他沒有動用其他氣勢,依舊是動用了遠古血煞之意,甚至只是四階巔峰的遠古血煞之意,并未達到五階層次。
「嗯?!「大殿之內頓時傳出一道驚疑不定的低沉聲音,似乎有些驚訝。
吼!吼!吼…
突然,一陣陣低沉的吼聲在大殿之內爆發,這吼聲并不算巨大,但回蕩而開之時,卻是有著一股股強大的氣勢隨之爆發,融入到了之前那股黑暗氣勢之內。
剎那間,大殿之內響起了陣陣轟鳴,滾滾黑霧卷動,化作一道恐怖的虛影,盤旋在大殿的上空,赫然正是惰霧族黑暗種的模樣。
十分模糊,但確確實實是惰霧族的模樣,有種虛幻惰怠之感。
此刻就連血神分身的身體都不由得一滯,感覺到了一絲沉重之感,心中有些驚訝。
看來這大殿之內不僅僅只有一位上位魔皇級存在。
以量取勝?
他心中不由淡淡一笑。
盡管這些氣勢同時爆發,并且融合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那股氣勢確實頗為強大,但在他面前,還是有點不夠。
他不再猶豫,體內的遠古血煞之意終于是再沒有任何保留,徹底爆發而出,竟是在其頭頂上空凝聚出了一頭龐大而恐怖的暗紅色虛影。
那虛影有著暗紅色的身軀,身體各處生有魚鰭般的部位,猙獰而粗狂,嘴巴更是巨大無比,宛如可以吞噬一片星空。
血鯤!
這赫然正是血鯤虛影!
此時,那血鯤虛影張開巨口,低沉的咆哮之聲隱隱傳出,仿佛從遠古而來。
一股血腥兇煞,且又遠古蒼茫到了極致的氣息,瞬間從其身上彌漫而出,充斥在了整個大殿之內。
咔咔咔……
那道惰霧族的意志虛影驟然震動起來,表面黑霧立刻開始崩潰,而后出現一道道道裂痕,瞬間朝著那虛影整個身軀蔓延而去。
「哼!」一聲冷哼從大殿之內傳出。
對面那股氣勢不斷攀升,源源不斷的注入惰霧族的意志虛影之內,似乎想要止住崩潰之勢。
然而…
「去!」血神分身目光微閃,驟然輕笑一聲。
血鯤虛影院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咆哮,而后竟直沖那情霧族虛影而去。
這很瘋狂!
因為兩股意志力量碰撞,除非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否則很容易傷到自身,尤其是精神體會受到沖擊,影響頗大。
所以一般武者只會用衍生而出的意志之力來比拼誰更強大,但很少會直接將意志虛影進行碰撞,除非是在生死戰斗之中。
「找死!」大殿之內響起一陣冷笑。
顯然在對方看來,這種將意志虛影沖向對手的魯莽行為,簡直愚蠢至極,根本就是在找死。
而且它是誰?
它可是情霧族存在,意志之中本就存在惰怠之意,若是直接進行意志碰撞,對手的意志虛影肯定會受到情怠之意的影響,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么?
可惜它并不知道血神分身的意志有多么恐怖。
盡管屬性都是本尊那邊在吸收,但這些感悟方面的所得,分身一樣可以受益。
所以血神分身的意志之力,根本不是尋常的中位魔皇級可比的,尤其是這次得到了數種黑暗生靈的意志,其中更是融合出了一種黑暗至尊意志,這種黑暗意志完全令他的意志強大到了一種非人的地步。
別說是上位魔皇級,就是魔尊級存在,都很難通過意志之力直接撼動他的意志。
至于惰霧族的惰怠之意,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血神分身同樣掌握著惰怠之意,且達到了四階層次,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受到情怠之意的影響。
下一刻,血神分身凝聚出的血鯤虛影已然是撞擊在了情霧族意志虛影之上,爆發出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
五階意志之力!!!
轟隆!
那情霧族的意志虛影瞬間劇烈震動起來,而后響起陣陣「咔咔」的聲響,根本無法承受那恐怖血鯤虛影的沖擊,徑直崩潰,在大殿之內化作黑色光點消散。
「怎么可能?!「大殿之內的那道聲音再度響起,蘊含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大殿正前方,隨著意志之力席卷,黑霧被沖散,幾道身影赫然呈現而出。
只見那正前方位置,一尊黑色王座位于高處,上面端坐著一頭情霧族黑暗種,此刻正瞪大眼睛,如見鬼般望著下方的血神分身,而且它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整個身體牢牢貼在黑色王座之上,像是被壓在了那里。
而在王座兩旁,還有幾道身影站立,它們臉上同樣是充滿難以置信之色,倉皇而狼狽的倒退了數步。
「就這點意志之力?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血神分身環顧一圈,淡淡開口一笑。
「你!」
王座之上,那惰霧族黑暗種面色極速變幻了幾下,目光陰沉無比的盯著血神分身,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羞惱之意。
它居然被一個中位魔皇級小覷了。
這還是它第一次遇到,心中頓時狂怒到了極點。
「放肆!」
「狂妄!」
「竟然敢這么對惰霧藁大人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王座兩旁的幾頭黑暗種,全都駭然的盯著血神分身,此刻聽到他的話語,無不是紛紛大喝出聲。
「閉嘴!」血神分身冷眼環顧四周,淡淡喝道。
血鯤虛影盤旋在他的頭頂,散發出無盡的威勢,令人不敢直視。
一時間,所有看到他那淡漠目光的黑暗種,竟全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聲音宛如被卡在了喉嚨里一般。
大殿之內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王座之上的惰霧族黑暗種面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冷冷盯著血神分身。
原本是想給這血族血子一個下馬威,讓對方知道知道它的威勢,誰曾想到對方一個中位魔皇級的氣勢竟還在它之上,這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