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妹子陪著、銀子掙著,皇帝朝臣甚至百姓都寵著……您受啥苦了?!
您自己摸摸良心,咱摸摸良心說可否?!您哪點兒受苦了?!
我們這特么的才叫受苦啊!!
“唯有陛下、唯有三位學士明晰此理,帝國方才有變革、延續、傳承萬年的希望!”
既然有皇帝表示不惜工本的支持,小公爺自然是要盡快的把造炮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有著張家莊子的營造經驗,隸屬帝國皇家營造局營造部的近四千名工匠自然心氣兒就足了很多。
江潮江天信、許庭光許本謙二人,同時從翰林院中調出派往新建帝國皇家營造局督建實習。
同時營造部立即啟動了在皇家軍事學院邊上,修造起巨大的鑄造車間。
而配套的生活區則是按照張家莊子戶型修改一下,便直接先建了二十棟。
并按照小公爺設計的三室兩廳、兩室一廳、單身宿舍……等等,先建起一批能入住的宿舍區。
“……全城盡塌,官民廬舍無一存者,壓死多人,枯井中涌水皆黑!……”
“高原井水枯竭,地裂泉涌,水深尺許,水流成渠,震塌城廓……”
“……搖倒房屋五千三百余所,壓死人畜以千計,民皆逃散……”
“潼關等衛,同州、華陰、長安、咸陽等縣,同日俱震……”
“……遍地決裂,有長一二丈或四、五丈,涌水溢流成河!……”
看著邸報上的消息,張小公爺久久無言。
地震!這是大地震!僅僅是從邸報上讀到的消息,已然是成大災!
捏著邸報,他的眼前似乎一下子浮現出那一年。
那一年大地震,剛剛發跡的他與處男哥一塊兒開著車拉著自己購入的救災物資頂著余震往災區送。
弟兄七人無一后退的,車子開不進去的區域處男哥咬著牙跟小公爺把物資背進去。
沿途所見、眼中所見,那種慘狀是銘刻在他靈魂深處抹不去的景象。
殘破屋檐瓦礫下,失去了親人的男女老少們失聲痛哭。
凄楚哀戚的哭聲,響徹了蜀中乃至華夏大地。十四億人同悲!
頂著烈日沖在第一線的年輕戰士、救災消防員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和休息,都在和死神較勁兒。
所有人都知道時間就是命,他們拼了命的想要救出更多的人,他們甚至顧不得休息累倒在現場……
奔忙的醫護人員們抹著淚輕聲安慰著大家,不斷的消毒帳篷周邊、照顧傷患。
處男哥知道自己等人不擅救援就不要添亂,一揮手讓兄弟們放下物資每人只拿一瓶水就撤出災區。
到了有信號的地方便紅著眼珠子將電話撥給了自己的助理,讓他緊急采購一堆物資送到災區外。
災區內太擁擠了,他們是進不來的。進來也是添亂。
一行七人來回在災區內外跑了不下二十次,最危險的一次是余震中落石直接砸到了處男哥空缺的副駕駛!
擋風玻璃直接整個炸碎,拳頭大小的石塊狠狠的砸爛了副駕駛的座椅。
甚至那大塊的落石,距離駕駛位置上的處男哥不過一掌的距離!甚至處男哥的手臂都被劃傷了。
然而大難不死的處男哥只是隨意包扎了一下,淡淡的說,沒事兒!兄弟們繼續開!……
處男哥是個臭表碧蓮的老狗逼、人渣中的戰斗機,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得承認。
處男哥是個爺們,一個純鋼鐵的爺們!
妙安看著自家少爺全然失神竟是悲戚的模樣,不由得心疼的抱住了他。
小公爺只是勉強的笑了笑擁著妙安、足利二女說沒事,隨后起身開始親筆撰寫一篇奏折。
妙安委身在旁,輕輕的為他鋪紙研磨。
足利鶴則是在旁為他輕搖團扇,悉心伺候著他。
她們都知道,哪怕是平日里寫詩、寫詞自家少爺夫君也是極少動筆的。
除了每日必定的練字之外,他幾乎有需奏報抄寫只事宜都是讓她們代筆。
然而這一次,他卻低著頭親自在宣紙上認認真真的寫著一篇密奏……
小公爺想到了自己曾經所見的那次地震,那時節大家還有強盛的國家竭盡全力的救助、各界民眾的捐助。
而想到這大明的百姓,小公爺覺著心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一般。
吃飯是為了活著,但活著不僅僅是為了吃飯。
總得……做些什么的。
“錢伴伴此次……有大功啊!”弘治皇帝揉著自己的額頭,微微嘆氣。
戶部尚書佀鐘則是滿心苦澀,剛剛從夷州那邊拿到了三萬兩金、十萬石糧食還以為能填補窟窿。
結果現在居然出現了大災,戶部這邊能抽出的物資就這么多!
這可怎么辦?!各地報上來的災民,至少二十萬啊!
三大學士亦是垂首低嘆,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小公爺的奏報來了!”
在邊上伺候的蕭敬躬身對著弘治皇帝輕聲道。
“快快取來!”
一名小內官快步而來,將苗逵送入宮中小公爺的奏章飛快的拿來。
弘治皇帝聽得居然是癡虎兒的奏章,不由得神情一肅!
癡虎兒向來極少是動用奏章之權的,頂多是讓苗逵給自己把信件送來。
這次他卻直接動用了他自己幾乎從來不用的密奏之權,可想而知他對此事的重視。
蕭敬趕忙將密奏雙手恭敬的遞給了弘治皇帝,拆開來弘治皇帝一目十行的看著。
弘治皇帝原本皺起的眉頭隨著這密奏緩緩的舒展開來,當他反復看了好幾遍后才放下來。
卻見弘治皇帝嘆著氣揮手,讓蕭敬把這密奏交予三大學士、兩位尚書傳閱。
劉健雙手捧過這篇密奏,三兩下看完。卻又愣神再看了好幾遍,最終才嘆出一口氣。
“古籍有云甘羅十二拜相,老臣瞧癡虎兒如今亦有入閣輔國之才矣!”
說著便是將手中的密奏遞給了李東陽、謝遷二人,這二人就沒那么多講究了。
直接腦袋瓜子湊一塊兒開始閱讀這份密奏,亦是跟弘治皇帝、劉健似的看了好幾遍才放下。
“懋公家這孫兒是怎么生的?!這份縝密老道,別出心裁之策他如何想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