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處密庫全數打開,鄭老爺子的心都在滴血。
老鄭家數代人巧取豪奪、貪贓枉法、謀財害命……摟下的底子,這下可真全沒了。
這位黑甲將校一擺手,便見得無數的軍卒涌入進來開始搬運。
而他則是笑瞇瞇的招手,讓這鄭老太爺過來。
“陛下與內閣的意思,自然是惠民的。”
這位將校淡淡的道:“張小公爺的意思,自然亦是惠民的。不是害民。”
鄭老爺子聞言先是楞了會兒神,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了!
人家這是在告訴他,爾等亦是民!所以,自然未有加害之意。
當然,這個大前提是:你是民。
“大錯雖鑄,卻也不是無法挽回。”
卻見這將校淡淡的道:“一則不當瞞的別瞞著,二則……不需負責那么多。”
這話一說,鄭老爺子頓時明白啥意思了。
你這些個密庫有多少就別瞞著了,回頭我們肯定還得查。
若是查出來你還有瞞著的,那就……嘿嘿嘿。
還有的,自然就是“攀咬”了。
反正此事已經事發了,誰在此事中負責就必須得掰扯明白。
鄭家若是被人攀咬成為主要負責的,那自然是要被宰了以謝天下。
“將軍明鑒!小老兒年歲已大,忘了家里還有兩處密庫……”
鄭老太爺還琢磨留下兩處密庫,將來給子孫們起復家族用呢。
但現在一琢磨,不是這個事兒啊!
若是回頭被查出來了的話,這尼瑪整個家族都沒了。
那些銀子自然也將會被起獲,到時候人跟銀子都沒有了……
“好~!老人家年歲稍大有些東西稍稍忘卻了,卻能理解一二。”
這將校臉上笑瞇瞇的望著老人,輕嘆道:“但有些事情若是真的忘了……”
“可是要拿出整個家的命脈,賠進去的啊!”
鄭老太爺哭喪著臉,回首望向了笑吟吟的將他的兒孫們解鎖的黑甲軍卒。
他知道,自己若是此時行歪踏錯……
腳下的,便是萬丈深淵!
“隆隆隆……”山海關外,在橫行掃蕩了四五支來不及撤離的建州女直部落后。
張小公爺他們終于,跟朵顏三衛的主力碰上了。
或者說最早碰上的,其實是海西女直與建州女直。
這兩家本來從元末開始就沒少互相廝殺,仇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
建州方面自持有朵顏三衛為后盾、又見自己的部族被掃蕩,自然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搶攻。
海西女直那也是不堪示弱,我如今可是有大明精銳在側!怎能懼你?!
這一場大戰打的是非常的突然,建州女直和海西女直率先殺做一團。
各自的探馬趕緊回去拉人手,原本小小的遭遇戰一下子打成了大戰!
朵顏三衛得到的消息是建州女直遭遇了一支正在掃蕩部族的海西女直,不是大明的主力。
于是他們抱著吃掉這支海西女直,達到打擊明軍士氣、削弱海西女直的目的殺來。
“喲~!這打的是真熱鬧啊!”
張小公爺早已經不是戰場的初哥了,遠遠的在軍陣內便用千里鏡望去。
而在他身邊的葉赫·揚古則是急聲道:“公爺!您且快快發兵罷!!”
遠處的建州女直此時已經處于上風正在呼喝吶喊著,沖擊著海西女直的軍陣。
雙方殺作一團,遠遠的朵顏三衛的騎兵正在隆隆殺來!掀起一片塵煙。
“揚古且放心,爾等為我大明子民!自然是要救的。”
那你特么還不快動手啊!
葉赫·揚古都快要哭了,每遲一須彌他的實力就要減少一分。
建州女直和他的人轟然撞在了一起,此時他們雙方可都是皮甲、無甚鐵甲。
女直這邊初期對大明處于弱勢,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他們缺乏鎧甲。
后來那位出逃的攜帶十三副鎧甲起家,能夠起家極大的原因就是有甲胄。
至于他們后期的鎧甲,這就得感謝大明的那些個讀書商賈們了。
行走至九邊他們什么不敢賣?!
別說區區的鎧甲了,甚至火炮他們都曾賣于女直。
糧食、鐵器、精鹽……就沒有他們不敢賣的。
所以大清入關后二話不說,先宰的就是這些讀書人、商賈們。
因為大清很清楚自己起家的底細,這些個讀書人商賈一個都靠不住。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拉出來砍了全家都不冤枉的。
沒有他們千絲萬縷的關系庇護,讓那些鐵器、糧鹽……甚至火炮流出。
哪里有什么大清啊?!封鎖都能讓他們崩潰了。
“肥龍到哪里了?!”
張小公爺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千里鏡,身邊的軍卒則是飛快的垂首應道。
“探馬來報,已是在側方所規劃區域!”
“車營呢?!進展到何處了?!”
“探馬還未回來,暫時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