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李君!宋國來使!宋國來使啦——”
這幾天李鄉長很是操勞,主要是對小老婆的批評教育非常嚴厲。他是一個有追求的人,對自己人當然要求也比較高,經過連續幾日的再教育之后,商小妹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并且認真地反省,終于讓李解滿意起來。
于是今天李鄉長是有點索然無味的。
要不是逼陽子妘豹大喜過望地跑過來看他,正準備在家里躺一天呢。
“來使就來使,妘君又何必一副便秘得到控制的模樣?”
“……”
妘豹壓制著激動的心情,很是急促地對李解道:“是來談和的,李君,這談和怎么談?”
“談個屁,先晾個幾天。”
“?????”
一臉懵逼的妘豹沒聽懂李解說的話。
“使者你見過了?”
“還未曾接見。”
“那就先不見,隨便找個理由糊弄一下。”
“不見?這宋國既然遣使,也算是……”
“你談過戀愛嗎?”
“蛤?”
“一看你這種高富帥就沒談過戀愛。”
李鄉長頓時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妘豹說道,“你現在是女神啊妘君,宋國這個臭……粉絲,你得遛他幾回。現在宋國還想為了面子裝逼呢,不讓他們知道你這女神高不可攀,到時候見面,信不信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拿腔拿調?”
繼續一臉懵逼的妘豹壓根沒聽懂李解在說什么,但大概意思摸到了。意思就是讓他先別見宋國使者,不但不見,還得放置play一陣子。
為什么要這么干,妘豹不懂。
他就一小國國君,平日里就是靠跪舔大國謀求生存。現在突然轉換身份,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
“那……先不見?”
“當然不見了。你信不信現在宋國使者篤定你會接見,并且還以為你這個小國國君,一聽聯軍罷戰,就會喜不自禁?”
李解搓著手,嘿嘿一笑,“你就反其道而行之,挫一下他的銳氣。”
“這要是宋國惱怒……”
“你好好過日子都挨打了,還管他們惱怒?宋國再惱怒又能怎樣?大冬天的,有種攻過來啊。”
“……”
作為逼陽國的國君,妘豹尋思著這冬天總會過去,到時候宋國要是想翻本,那咋辦?
想了想,還是把內心的擔憂跟李解說了。
李將軍當時就怒了:“妘君是信不過我李某人,還是信不過大王啊?”
“呃……這從何說起?”
“難道大王春耕之前平不了區區羿陽君?”
“對哦。”
“冬天過去了,吳國大軍就在蘇北……不是,大吳王師就在‘淮上’,你說這宋國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王師面前進攻逼陽國?”
“對哦!”
很是高興的妘豹一拍手,頓時樂了,“有大吳王師在側,逼陽國定是無事。”
“你知道這一點,我也知道這一點,憑什么宋國不知道這一點?”
“對哦——”
聲調拉得老長,妘豹頓時高興了起來,還興致勃勃地問李解,“那李君,這談判可還是要談?”
“談肯定是要談的,你就推辭會面兩三回,然后再見宋國使者,別讓步,先反咬一口,讓宋國賠償逼陽國的損失。”
“我國弱小,損失倒也不大。”
“怎么不大了?!逼陽國邊境的‘野人’,難道不是遭受了無比屈辱的掠奪,這個冬天,可能很多‘野人’都過不下去?種子、田地、屋舍,肯定都被宋國聯軍破壞殆盡。這原本有了種子就有產出,有了產出就能種更多的地,更多的地就有更多的產出,這四舍五入,妘君,你最少虧了十年稅賦啊。”
“蛤?”
瞪圓了眼睛的妘豹很是震驚,“這……這從何說起?”
不是沒聽懂李解在放什么黑屁,而是妘豹沒膽子跟宋國這樣獅子大開口。
然而李將軍表示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這是很正常的套路。
宋國以商貿立國,肯定很懂的。
“妘君啊,你是不是看不起‘野人’?你這樣不看重‘野人’,我懷疑你在歧視我的出身。”
“不不不……李君言重,言重了!”
“那……”
“我國雖小,損失卻大,自當向宋國討要!”
“嗯……很好。”
拍了拍妘豹的肩膀,李將軍很滿意,“妘君只管放心,我李某人還會害你嗎?我們‘一見如故’啊。再說了,等我返轉姑蘇,面見大王……我還能不給妘君你美言幾句?到時候,說不定就能讓姑蘇王師拉一支出來,專門鎮守蘇北……不是,鎮守淮徐之間!”
聽到李解的話,妘豹頓時眼睛一亮,他其實很想吳國弄點駐軍過來。尤其是看到李解帶來的“鱷人”如此軍紀嚴明,實在是印象很好。
當年的吳軍,那品性簡直了。會盟之際到處搶劫,吃相極其難看,萬萬沒想到時過境遷,不但戰力不減,還有如此君子之風,當真是賞心悅目。
可惜李解貌似沒打算介紹吳軍入逼陽,吳軍很有可能就在徐國邊境駐扎,多少還是有點遺憾。
“那宋國使者,就先不見?”
“嗯,操作就是如此,具體怎么辦,妘君自己把握尺寸。”
李鄉長語重心長地看著妘豹,“臭……粉絲追女神,一開始肯定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可只要遛上兩圈,都會成為舔狗,這是社會發展的自然規律。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
還是沒聽懂李解在說什么鬼,不過妘豹心中卻也有了計較,反正就是先不見宋國使者唄。
宋國使者幾次見不著面,估計什么脾氣都沒了。
然后再見面,不等宋國使者提要求,就先狂噴一通宋國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偷拍女神,還把女神照片拿來擼。
總之一句話,心理有創傷,精神有傷害,賠錢!
至于說宋國要不要賠錢,那都是后話。
談判嘛,總得拖個十天半個月的。
妘豹回去捋了一下其中的內涵,覺得很有道理啊。
再說了,冬天過去,吳王勾陳干挺羿陽君姬玄,背靠吳國大軍,他怕個鳥啊。
想到這里,妘豹頓時美滋滋起來。
“君上,宋使求見。”
“不見。”
“是……嗯?!”
逼陽國的內官雙目圓瞪,剛才國君說了啥?
“君、君上……不、不見宋使?”
“說不見就不見!”
負手而立的逼陽子,他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