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點利息!”
李縣長說干就干,讓商無忌跑去隔壁村化緣。
如今子起的族人正在搞新農村建設,手頭物資豐富不說,還挺有倆糟錢。白沙村這么窮,大家鄉里鄉親,借點錢花花怎么了?
我強哥……不是,我李哥最近手頭緊,兄弟們辛苦一下,很正常嘛。
厚臉皮這種行為實在是太糟糕,大舅哥有點不想再去了,一臉無語地看著老板:“首李,上溪村已經去了多次,子氏那里,前后拿了六七十萬鏑,只布匹,已經萬余。這再去……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了,太宰子起待我甚厚,我現在手頭又大項目,前景廣闊,找子起的家人來投資,這是有恩必報好不好?”
“大項目?”
“你不需要懂,等大項目破產之后,你就懂了。”
不坑投資人的錢,我還是人嗎?!
不過對于子起的家人來說,給白沙村多少錢都沒問題,反正都是小錢。
錢不是問題,小命才是問題。
尤其是最近姑蘇風起云涌,有兩個卿士之家已經死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賈氏,賈氏不得不出奔一部分子弟前往棠邑,甚至還有人準備春耕的時候前往鹽城。
因為羿陽君已經嗝屁,其采邑封地被除,鹽城現在就成了“無主之地”。賈氏在老妖怪勾陳神經質的操作下,死了不少嘴巴不牢的子弟。
于是乎,大夫賈仁先請吳王勾陳更名“羿陽”為射陽。
“羿”和“射”此時同音,賈氏在搞到一個射陽男之后,也算是新添了一個服于王事的族人。
有點跟商無忌一樣,分了這么一小支,前往鹽城射陽邑。
只不過賈氏也知道是非常時期,再者手頭也沒有人手,如今王畿地區,手中勞力最充足的,除了吳王勾陳之外,就是李解。
實在是李解除了江陰子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百沙之主”的頭銜,這個跟吳王的封賞無關,純粹是李縣長的赫赫威名。
打出來的“百沙之主”!
目前李解的騷話影響力,最遠可以傳播到長江入海口兩側沿海沿江地區,十幾二十萬“野人”都知道有這么一個猛夫在。
不服不行,畢竟有一次李縣長還帶人去“東沙”弄了四頭大象回家,這個事情現在仍舊是“百沙”的神話傳說。
“此去姑蘇數百里,有男焉,能搏虎豹,逐象過澗,曰猛男,又曰李解,頂天立地,以鎮沙野……”
小地方的神棍們,就是這么吹牛逼的,很能唬人。
當然了,神棍們也不是白吹的,有工資啊,商無忌和姬巴是兩支不同的團隊,作為六國公子,姬巴在政治忽悠上,還是有點見識的。
再說了,還有辣么多老鄉,總有一兩個精于歪門邪道的。
成果斐然,李解就差離地成神了。
這要是換成李縣長做工頭那會兒,起碼也得是“洪荒流”修仙中的大巫……特小強的那種。
以往被人看不起的野人,現在因為非常時期,反而成了香餑餑。
至少你想逃亡野外,沒有人手給你蓋房子耕地種菜,你吃什么?
曾經的野人肯定沒那么好的技術,可“白沙”野人不一樣啊,連絲綢都不差多少,姑蘇王宮“百司”甚至都有一部分絲帛采購,就是從陰鄉。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吳國對外的大額支付貨幣,就有陰鄉所產的白絹。
有地盤,有實力,有人口,那還要啥自行車?
子起的族人不蠢,更何況子起在臨行之前,顯然就交代過很多事情。
于是乎,李縣長經常找落戶上溪村的子氏化緣,之前連美女都能化來兩個,可想而知子氏對李解的態度,那不是什么簡簡單單的信任,而是完全一副要綁定上去樣子。
“那……此次前往上溪村,討要多少?”
“這次不要錢,要人。”
“上溪美色不多了呀。”
李縣長有心反駁老子看上去像是奔著美女去的嗎?
可轉念一想:沒錯,老子就是喜歡美女,喜歡美女有錯嗎?
頓時覺得無法反駁,好半天才跟大舅哥道:“養蠶人子氏有很多,讓他們借點人過來,咱們組個大型養蠶基地。”
這年頭養蠶效率其實不算太高,倒不是說蠶有什么問題或者飼料有什么問題,甚至連暖房,姑蘇也早就有了。
姑蘇的蠶房是最好的,算是對外不傳的秘技,但也僅僅比越國的產繭率高那么一丟丟,也沒有太夸張地步。
此時產量上不去,其實跟蠶子利用率太低有關。
姑蘇多用蒲草來讓蠶蛾著床產籽,但白沙村卻不一樣,用的是紙。
因此一畝桑林,白沙村有記錄,大概一年養蠶三張左右,出鮮繭四五十斤。
這個效率,直接翻倍都還有富余。
也就是說,只要白沙村愿意擴大規模,養蠶小能手多多益善,不愁沒產量啊。
然而“白沙”也好,或者其他沙野,美蠶娘就只有旦這么一個,當初第二個美蠶娘,得去芙蓉,兩地隔著一二十里路呢。
廣大的地理范圍內,美蠶娘就兩個,蠶娘數量也是稀少,笨蛋是沒辦法去給國人打工的。
這年頭,任何行業的小能手,都是貴族們的私有。
所以李縣長現在想的,就是趁著國家動蕩,趕緊先發點小財,以前不能搶的技術型人才,現在就可以搶了。
他不但要從上溪村子氏那里搞人,還要從各城邑搞人,甚至不管吳王有沒有嗝屁,“百司”那里挖人也沒問題。
他在“百司”也是有門路的,杰哥時刻準備著給自己來一刀,辟邪劍譜練不練無所謂,葵花寶典可以搞搞。
只要杰哥覺得自己發育完善,已經有了后代,隨時可以做陰陽人死太監,李縣長不介意給杰哥套一筆健康發育進步獎。
“養蠶人……只怕子氏不愿意啊。”
“不存在的,肯定愿意。”
李縣長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無忌你是不是傻,他們要是不愿意,我不能去搶啊。肯定愿意的?”
出門的時候,大舅哥差點給自己來了一耳光,自己怎么就總是對老板的下限抱有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