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羽!出來!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沙哼整個人心態都已經崩了,他忙前忙后,又是聯絡沙東,又是說服傅城大夫陽巨,更是跑各路老兄弟面前說好話,總之一句話,老大說了,這次只要大家伙都同意弄齊國,那就干到底!
結果他娘的這個魏子羽,居然說宋國有絕色美女?!
放屁!
宋國能有絕色美女?!
不可能!
可沒辦法,跟了老大這么多年,別人不知道,沙氏子弟還不知道嗎?老大一聽說哪里有人間絕色,那眼睛都是紅了又綠,綠了又紅,那叫一個兇殘。
“天皇大帝”復生,那也是攔不住啊。
一開始沙哼尋思著,這齊國的美女,天下聞名,再說了,齊國的那個公主,只要打過去,老大還不是美滋滋?
現在好了,齊國的美女長什么模樣還不知道呢,老大整個人都飛了。
什么齊國不齊國的,再說吧。
宋國這么近,還是去看看。
而且這兩天因為魏子羽的緣故,李董還專門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這之前宋國是有打算把南子公主送來淮中城的啊。
只是陰差陽錯,當時忙著跟楚國人較勁,這就耽擱了。
當然也不保證是不是宋國大相戴舉,是打算觀望觀望。
萬一當初李董沒弄得過楚國,又或者弄了楚國之后,自己來了個重傷,這種丟人到家的事情,興許就不必干了呢?
只是幸好“天皇大帝”保佑,李董干挺了楚國的中央軍之后,還順帶著把楚國的中央都一鍋端。
渚宮里的楚國太后,她不美么?
想起了楚國太后,沙氏子弟們更是糾結,老大為了美色,那真是什么都能豁出去啊。
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只要老大說看上了哪個人間絕色,就是千里萬里,要去抓過來,他們也是認了。
畢竟,沒有老大,就沒有什么沙氏。
沒有老大,或許此時此刻,他們只是“百沙”之中的一抔水稻土,說不定,連水稻土都不算,只是蘆葦塘中的腐殖層……
人生是老大重新給的,那老大是個任性妄為的主兒,也就只能認了。
鱷人們偶有勸說老大,也多是迂回。
這里有美女,可那里的美女更靚啊老大!
偶爾李董也會假假地矜持一下,靚女又怎樣?寡人是讀書人!
寡人是紡織學院優秀畢業生,寡人會隨便亂說?
站在魏子羽的院子外,沙哼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一次要是不趁著齊侯嗝屁,一口氣做了齊國,然后駐軍淄水,等到下次機會,可就沒這么好了。
而且天時地利人和,原本都在他們這一方。
什么叫天時?齊國公主的老哥淹死在了糞坑中,沒人保護她,擄掠起來容易!
什么叫地利?齊國主力集結在岱山西南,國內都是地方治安部隊,甚至就是一些非正規的地主武裝,漢軍只要一支偏師,就能從郠國這條線殺過去,劫了公主不是輕輕松松?
什么叫人和?齊國公主很美。
偏偏殺出個魏子羽,賤人!
“伯哼兄,正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啊,伯哼兄,小弟到時候在淮中城,再給你賠罪。”
“呸!賤人,開門!”
砰砰砰,砰砰砰!
沙哼越拍越悲憤,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要是回了淮中城,都不用回淮中城,就現在,要是被沙哈或者沙東知道,簡直笑得前列腺都要裂了。
折騰了這么久,而且是難得老大放權讓他們自己琢磨方向。
齊國啊,多好的一頭肥豬,一次宰殺,幸福十年。
而且沙哼也是知道的,最多明年開春,最快今年年底,漢子國肯定又要改制。
改制的前提,搞不好就要把江北地區全部梳理一遍。
人事任命上的事情,可就沒有現在的寬松度。
對新人是如此,對老人,也是如此。
尤其是那些新人,比如說門后頭的魏子羽,這賤人就是典型的“唯上”干吏。
包括他在內,新來的中行云、胥飛等人,皆是如此。
尤其是中行云,只怕還在魏子羽之上!
時不待我,鱷人要是不能盡快在齊魯之戰的時候,打出一場徹底奠定未來漢子國國內地位的仗,只怕就沒太多好機會。
現在鱷人每個季度都要向下級部隊輸送軍官,除了日常的訓練任務之外,還有教學任務。
能撈著像模像樣的仗打,很重要。
而且作為李解的心腹爪牙,鱷人是骨干中的骨干,基本上不可能再重新按部就班,培養一批鱷人軍官出來。
沙哼也好,沙哈也罷,也不太可能再將漢子國最精銳的一支部隊,拿去打什么阿貓阿狗。
作為李董的心腹,沙哼是有這個認知,也是有這個預判的。
可惜,這么好的機會,居然被魏子羽這個賤人給攪合了。
虧他之前還跟魏子羽稱兄道弟,他恨啊,悔不當初。
要是早知道魏子羽會跟老大說宋國的美女也挺香的,他一刀就戳死這個晉國佬!
“伯哼兄,伯哼兄你聽我說。”
“不聽!”
“你聽我說伯哼兄……”
“不聽不聽不聽……”
忽然,氣氛很尷尬地安靜了下來。
“告辭!”
黑著臉的沙哼,轉身離開了魏子羽的院子。
幾個鱷人小隊長一臉不爽地跟上來:“隊長,就這樣放過這小子?!”
“不然呢?!砍死他?!刀給你,你沖進去捅死他!”
說著,沙哼將腰刀解了下來,遞給了說話的小隊長。
趴在墻頭,偷偷地看到沙哼帶著人走了之后,魏子羽這才松了口氣,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好險好險,這也不能怪我啊。我剛從邾婁邑回來,誰知道郯莊子已經去了尋覓齊國公主了?我要是早知道,我能這么做嗎?”
捫心自問,魏子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我要是早知道,我還是這么做。”
跟著魏子羽的幾個勇夫隨員,都是一臉無語。
剛才他們還以為沙哼會沖進來呢,還好,首李的命令依然管用,要是隨意戕害自己人,只有死路一條。
“子羽君,時下可是要返回邾婁?”
“不急。”
魏子羽舔了舔嘴唇,現在既然老板這里已經沒問題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把事情給做好。
不能壞了老板的好事兒不是?
他在邾婁邑,可不是閑著沒事干,除了說服展昭之外,還順帶著讓宋國公子黑耳豎立了信心。
宋黑耳公子現在信心不是十足,而是爆棚,只要本公子手中攥著陰幣,本公子還怕啥?!
在魏子羽的運作之下,邾婁邑的魯軍固然是廢物,有了旅賁中士展昭的支持,又有實力非常雄厚的國際援助,這讓宋軍內部,對宋黑耳的暗中同情、支持、擁戴,居然比例非常的高。
不過這些,還不足以讓魏子羽有十足的把握,讓宋軍自己先大亂起來。
缺少一個厚重的壓力,一聽說老板來了,魏子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板自己。
可老板顯然是不能亂跑的,所以,魏子羽就想到了當初在逼陽城外干翻戴國部隊的沙哼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