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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領主大人好奇地問道。
“我還知道你是昨天夜里做夢時候進階的。”巴克蘭嗤笑一聲,苦口婆心地說道:“年輕人,聽我一句勸不要好高騖遠。你進階星華才剛剛半年,心浮氣躁急于求成可是要出問題的。”
“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胡扯?”李察總算聽明白了,這老貨居然諷刺他白日做夢,伸出手指對著老白虎直哆嗦。
“不是我以為,是你本來就在胡扯。”巴克蘭把他的食指彎到掌心里攥好,輕輕拍了拍,睜著一雙昏聵的老眼說道,“半年就從星華進階月輝,你以為你是誰,創世神的親兒子?”
“你不信?”
領主大人翻了個白眼,做了個最簡單的證明。
他向空中飄起幾尺高,然后朝老白虎的拐杖招了招手。鑲著鐵頭的拐杖像條游魚似的飛過去,繞著手腕轉來轉去,靈活自如。
磁御力只能作用在一個目標上,所以如果沒有進階月華,飛行和御物就只能選一樣,絕對沒可能同時兼得。
反過來講,既然能邊飛邊御物,就足以說明李察已經成為月華圣堂。
巴克蘭畢竟年紀不小,腦筋有點遲鈍,好半天才慢半拍反應過來。
“我靠!”他哆嗦著爆了句粗口,看著李察簡直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說實話,以前那種靠鞋里裝鐵板的法子簡直根本不能算飛行,只能叫爬空!”領主大人很享受對方的震驚,洋洋得意地呲牙笑道:“在借助地磁真正擺脫掉重力的束縛后,我才明白原來飛行可以如此奇妙。”
“不是,你看后面。”
領主大人扭頭看了一眼,耍了一半的拐杖“哐啷”掉在地上,差點沒當場背過去。
一頭巨龍帶著十幾頭風神翼龍在天邊朝著高山堡滑翔,正由芝麻大小逐漸變得清晰可見。很明顯是之前派出去的空騎兵返程,但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在李察的設想中,空騎兵們應該結成編隊,用繩索均勻分攤重量吊起方尖碑,最終把這件重達四噸的寶物安安穩穩運到高山堡。
而不是像入眼所見的這樣——十幾位空騎兵,一人吊著塊形狀不大規則的石頭,居然大致也挺平均。
“我曰!”李察雙手十指交叉崩著后腦勺。
這些石頭的來源根本用不著解釋,一看就知道是方尖碑碎塊。
遠處剛巡邏回來的卡洛斯看到這一幕,捂著頭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龍獸開始在丘陵下緩緩下降,氣流把地面枯草吹得肆意飛舞。伊瓜因還沒等落穩就從奧西里斯脖子上跳下來,直奔李察這邊過來。
“小慫慫,怎么交代給你的事總能搞砸。”辛克蕾爾最近總愛當李察的跟屁蟲,雙手環胸不客氣地教訓著。
“為什么不用繩子把方尖碑吊起來,然后所有人一起分攤重量,完整地運回來?”領主大人使勁撓撓頭。
他一直覺得伊瓜因膽小歸膽小,缺心眼是壓根算不上的。但他今天干的這事,簡直傻到沒邊。居然能想出把方尖碑摔碎,然后一人一塊吊回來的辦法。
“我們一開始就是那樣做的,而且也很順利。”伊瓜因摘下頭盔,羞愧得臉頰通紅,“但是空中飛行畢竟不像地面上那么平穩……”
“然后呢?”
“然后我們遇到一陣大風,吹得飛行隊列一亂,結果沒穩住方尖碑就掉到地上摔成十幾塊。”
“啪。”李察一巴掌糊在臉上,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風帆般寬大的雙翼賦予了龍獸駕馭氣流的能力,但也勢必因此更容易受風影響。
或許正牌巨龍奧西里斯還有能力硬抗,但其他飛龍顯然沒這個本事。
看著伊瓜因那副羞愧欲死的模樣,李察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不能怪你,是我太異想天開,四噸重的東西要用飛龍吊一路本來就容易出問題。”
“那現在怎么辦?”巴克蘭瞥了一眼飄滿死魚的綠色河道。
“還能怎么辦,趕緊去請圣光教會的牧師來救場。”領主大人沒好氣地一揮手,“我記得有個連保羅主教的通訊魔石,直接打那個吧。”
“可是大人,方尖碑摔碎之后里面掉出個包,我還沒打開過。”伊瓜因從背后扯出個布包。
李察接過來,層層打開嚴密的包裹。里面有大大小小幾十塊魔晶,純度看起來都很惹眼;以及十幾根打磨光滑約一指長的骨節,如寶石般晶瑩,看起來應該是某種亡靈系魔法材料。
還有,一本書。
綠色皮質硬殼已經十分陳舊,四角都被蹭得發皺。表面用細黑線描繪著許多華麗的圖樣,卻沒有哪怕一個文字,看起來就像一本平常的舊日記而已。
在晶瑩剔透的魔晶和骨節映襯下,顯得格外破舊寒酸。
但從第一眼起,李察就認定那些魔晶和骨片無論多么珍貴,也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陪襯,這本書才是絕對主角。
進階為月華圣堂后,本就很強大的靈覺再次蛻變。平常意義上的隱匿,對他來說簡直笑話一樣,根本不可能藏得住。
但這本書蘊含的元素波動簡直內斂到極點,剛才伊瓜因背在身后李察愣是沒感覺。直至眼睛捕捉到它的存在,有意識加深感應,才體會到與極度內斂相匹配的極度強大!
就像是一團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暗。
越是強大的靈覺,反而越容易在其中迷失。倒是周圍湊過來的其他幾人,注意力分明都集中在那些耀眼的魔晶上,并沒覺得這本書有什么了不起。
“大人,奧黛方尖碑已經徹底摔碎了。”卡洛斯失魂落魄地說道。
“那只是個殼子罷了,依我看,這才是正主。”李察盯著封面,張開手掌慢慢靠近。
“靠!它在蠱惑我!”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猛地一扭頭閉上眼睛,“小心,這本書很邪門!”
“怎……怎么了?”巴克蘭眨巴著綠豆小眼,很是不明所以。
雖然大家都認可,自家領主在關鍵時刻總是挺靠譜。但眼下看起來未免莫名其妙——對著一本怎么看都平平無奇的書,突然就開始大呼小叫,完全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