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烤肉
納吉尼沒有殺死波特，雖然哈利帶領的那只雇傭兵小隊，除了波特外，所有的人都被納吉尼殺死了，但唯獨波特活了下來。
說起來有些巧，一個星期前，借助著波特的變種能力，吸收了大量閃電的納吉尼，成功將基因鏈從第一階段提升到第四階段。
但問題是，就在納吉尼準備將基因鏈的等級提升到第五階段的時候，卻發現他缺少了一種很重要的一環，那就是空間力量。
所以說波特的運氣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納吉尼恰好缺少足夠的空間力量作為質變的引子，波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所以在納吉尼看來，波特是無比幸運的。
可在波特看來？
呵呵，他認為納吉尼是故意的，這個惡魔之所以不殺死自己，不是因為自己的運氣好，而是因為他要折磨自己，要報復曾經對它折磨的自己！
手掌被一層黑色的金屬覆蓋，捂著已經被磨掉一層血肉的手指，疼的滿頭大汗的波特，將地面上的這串血跡留下的號碼擦掉。
說真的，他想死，但這世界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比如老板，比如自己體內的那個惡魔。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波特在布魯克林有一間單人公寓，那是他父母留給他的，有臥室，衛生間，廚房和一間不大的雜貨間。
也不知道為什么，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單身漢，波特的房間居然比想象中的更加干凈，很難想象如此干凈的單身公寓居然屬于一個單身漢。
從雜貨間里，拿出醫用酒精和繃帶，平日里這些東西都是用在其他人，或者說動物身上，而現在卻要用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諷刺。
二十分鐘后，處理好傷口的波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酒精的刺激，帶來劇烈的痛苦，這讓波特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他虛弱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空氣，同時肚子里傳來陣陣饑餓的聲音。
說起來可能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從一個星期前，波特便再也沒有吃過食物。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一個星期沒吃飯，但他卻沒有感覺絲毫的饑餓，仿佛身體不再需要食物，甚至連他的其他，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仿佛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而就在剛才，波特突然感覺到饑餓的情緒。
這讓他不由的愣住了，隨即便是欣喜，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正常人應該有的感覺了。
只是還沒等他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波特從地上爬起來，隨手用浴巾將地面上清理傷口的血跡蓋住，只是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刻？
一個估摸著十六七的高中生，讓波特不由的愣住了。
不過還沒等波特問對方究竟是誰，就看見這個高中生揉了揉鼻子，從一旁的視線盲區，拿起一個快餐箱子：
“你好先生，我是巴里老爹烤肉店的送餐員——彼得帕克，請問是你點的外賣嗎？”
雖然這個保溫箱，但波特還是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并說道：“是我，”
不過讓波特感覺煩躁的是，這名叫做彼得帕克的年輕人，并沒上馬上將自己訂的烤肉交給自己，而是喋喋不休的在自己耳旁絮叨：
“先生，就你一個人？雖然我知道老爹的烤肉很好吃，但先生，這足足有三十磅烤肉……”
粗暴的擺擺手，波特打斷彼得的話。
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并指著貼在保溫箱上的送餐單：“一會我要開派對，簽這里嗎？”
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是送餐員的彼得帕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靦腆的笑了笑：“哦，當然可以，先生，我跟你說，老爹的……”
而看著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彼得，波特不耐煩的掏出五十美金：“這是你的小費，趕緊走，我不想聽到你說話。”
接過小費，將足足有六個超大號餐盒的烤肉拿出來，彼得一臉的開心：“好的先生，感謝你的慷慨，先生……”
“嘭！”的一聲，看著已經關上的公寓門，彼得無奈的搖搖頭，但他的眼神去閃爍著思索：“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房間里會有鮮血的味道？”
彼得是話嘮，但這并不代表他是一個看不懂別人臉色的傻子。
波特此前表現出很強烈的不耐煩，彼得之所以喋喋不休，不是因為他性格如此，是因為他聞到了房間內的血腥味，這讓他心生疑惑。
帶著好奇的神色，并沒有離開的彼得，繞了一個大圈，偷偷來到波特家的窗戶前，并順開衛生間的窗戶。
而看著地面上那攤被蓋上的血跡，以及濃重的醫用酒精味道，細細聽著隔壁吞咽食物的聲音，彼得撓撓頭：“難道是我想多了？”
片刻后，在確定沒什么問題之后，彼得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跡，并緩緩的關上窗戶。
巴里老爹死了，現在烤肉店的老板是老爹的徒弟。
超大號的快餐盒，里面擺滿了鮮嫩多汁的煙熏肉，一共六盒，每盒有足足五磅重的成品烤肉。
除此之外，還搭配了番茄，黑胡椒，黃芥末三種醬料和差不多有一磅重的炸薯條，
心中的饑餓，迫使波特大口大口的吃下去，他的吃相很狼狽，混合著肉和薯條，就這樣塞進嘴里，大口的咀嚼，牙齒仿佛切割機一樣。
但波特的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笑容。
牙齒的咀嚼，食物的味道讓味蕾炸裂，哪怕是食物撐開喉嚨的腫脹感，都會讓波特感覺滿足。
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彼得帕克不知道的是，波特家的餐廳，氣氛逐漸變得詭異。
粗暴的撕開盛醬料的盒子，將黑胡椒汁倒在烤肉和炸薯條上，費力的將嘴里的這一口食物咽下，鼓脹的肚子，顫抖的手掌，嘴巴甚至因為咀嚼而變得鮮血淋淋。
看著不受控制的手掌，波特驚恐的喊道：“吃不下了，求求你放過我吧，真的吃不下了，會撐死的。”
但很顯然，納吉尼不想理會波特這個工具人的想法。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當最后一片烤肉被吞下去的那一刻，波特終于再次拿到身體的控制權。
他的肚子鼓脹到極限，如六月懷胎的腹部，此刻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金屬光澤。
這么做，不是因為變種能力有利于消化，而是波特擔心如果他不使用變種人能力強化身體，這三十磅烤肉會讓他的肚子爆開。
吃力的從餐桌站起來，捂著鼓脹的腹部，波特狼狽的來到衛生間。
他將手指放進喉嚨里，試圖將食物摳出來，但無論他怎么摳，即便已經干嘔到痙攣，也沒有一片烤肉吐出來。
無神的趴在地上，想吐卻吐不出來，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一樣，可偏偏肚子鼓脹的幾乎要裂開，這種感覺太難受！
如果一開始，波特沒有主動吃下第一片烤肉，其實現在不會如此難過。
但偏偏自己吃了，而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感。
對于絕望的人來說，最折磨的就是希望。
而對于飽受折磨的波特來說，納吉尼給了他幸福和滿足的感覺，但卻在他眼前，眼睜睜的將這份幸福感摧毀。
這將會在他心中，留下可怕的陰影。
淚水不住的從波特的眼角流出，他想要自殺，但他清楚沒有那個惡魔的允許，他就死不了，就好像那個惡魔不同意，即便他將膽汁都吐出來，也不會吐出一片烤肉。
他的靈魂仍然是原來的模樣，但他的身體，已經在惡魔的折磨下，變成了對方的模樣。
一股陰冷的氣息，在波特身上升騰。
鏡子前的波特，一半臉變得陰冷而猙獰，那充斥著殺意的眼神，令人本能的感覺到畏懼不安。
而另一半，則是充滿了哀求和恐懼。
“你想死嗎？”
“我求你了，殺了我吧，我不要在繼續折磨我了。”
“我需要一個帶著空間能力的變種人。”
“我會幫你找到的，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很好，我允許你吐出來。”
“嘔”
房間內，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波特眼角含著淚，整個腦袋仿佛要塞進馬痛里。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嘴角一片血肉模糊，整個人更是狼狽到了極點，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都已經哭了，但波特的嘴角卻帶著幸福的笑容。
讓人看了之后，感覺可憐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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