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安智杰雖然明顯的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
不過,在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程龍明顯感覺到安智杰的發狠。
倒不是對程龍發狠,而是對他自己。
這一次,只NG了三次,終于趕在晚上收工前拍完了。
蔣怡得知給自己加戲了,而且還是寧遠推薦的,喜不自禁,美眸朝寧遠眨啊眨的,寧遠要不是往旁邊轉移注意力的瞥了一眼,估計蔣怡都會作勢抱上來,然后賞寧遠一記香吻。
雖然戲里也有,還是嘴對嘴的,但現在畢竟不是拍戲,再說香江的狗仔無所不在,寧遠還是要防一下的。
鬼知道他們怎么寫。
至于謝停風,全程目睹了經過,看寧遠的眼神,已經不再像之前的輕視了,反而有些崇拜。
當然,僅限于武術方面。
哪個男兒,沒有一個功夫夢呢,否則謝停風也不會拍那么多武俠片,以及都市動作片。
這一部里,謝停風也有不少打戲,不過走的是程龍的風格,借助工具和家具之類的連跑帶打,畢竟關祖他們一伙手里的武器裝備齊全,而謝停風飾演的鄭小峰,只是一個混入警隊的冒牌貨,連槍都沒有。
在寧遠的提議下,趁熱打鐵,把后面這部分拍完。
因為寧遠跟他打完后,這一部分也基本就結束了。
程龍和陳木勝都表示贊同,對于他們來說,能更快拍完當然最好不過。
而寧遠則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只是想早點拍完,早點去忙別的事情。
隨著公司事務越來越多,他也不可能完全抽手,畢竟現在還沒到甩手掌柜的程度,距離正常運轉,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更何況,還有話劇的巡演,而且寧遠也答應了陳木勝他們,要來香江。
所以,寧遠的忙碌也會持續很久。
稍作準備后,再次開拍。而在這之前,寧遠打了一個電話點了些外賣。
剛剛劇情,是安智杰把程龍一腳踹翻在地,因為他輸了,所以不用吩咐,上面的同伙就扯開繩子,程龍的兩個手下就砸下來。
“不要!”程龍睚眥欲裂的嘶吼,幾欲崩潰。
而現在開拍,銜接的就是這一幕。
鏡頭對著寧遠,戴著長鼻子面具的他,猖狂的笑了兩聲后,攤開手,一副無奈的賤樣:“你又輸了”
這一段過了后,程龍醞釀了片刻情緒,崩潰喊道:“你們殺了我吧!”
但迎接他的,卻是寧遠毫無同情心的譏諷:
“你不是很了不起么?”
一邊說,寧遠一邊大幅度的比劃著三的手勢:“說什么……三個小時內抓到我們?”
盡管戴著面具,但那一直掛著弧度的嘴角,和笑意吟吟的眼睛,都讓寧遠顯得很狂,癲狂的狂。
“你現在的表現,跟電視上比差很遠呢!”
“我……我求你們放了他們……”程龍痛苦的哭道。
“呵呵……”寧遠得意的笑了起來,前仰后合,然后神色一變,冷漠的伸手朝地上指了指:
“跪下!”
變臉堪比翻書。
在監視器后,因為拍到寧遠的特寫,讓陳木勝,和站在后面的謝停風能更清晰的看到寧遠的神色變化。
陳木勝微微頷首,而謝停風,抿了抿嘴。
程龍跟丟了魂兒似的,踉蹌著跪下,眼神也有些無力的呆滯。
寧遠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指著地面:“哈哈哈哈……磕頭、磕頭……哈哈哈哈……”
越笑越大聲,越癲狂,像變態的小人,像毫無感情的惡魔。
這一幕拍完后,程龍為了保持情緒,并沒有起身,依然跪在地上。
隨后啟用大搖臂,拍下全景。
當陳木勝喊開始后,在寧遠放浪的笑聲中,程龍無聲的磕著頭,動作緩慢。
這一場過了后,有安智杰的一個鏡頭。
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活動著手臂和脖子,神色兇狠的道:
“再給你個機會,老規矩——”
“哎”
寧遠拖了個長音,擺了擺斷安智杰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嘿笑著看向跪在地上的程龍:
“打狗這么有趣,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哈哈哈哈!”
伴隨著寧遠的仰天大笑,其他人,包括安智杰在內都猖狂大笑。
這句詞,是剛剛商量的時候,寧遠提議的。
就像先抑后揚,這時候反派跳得越歡,觀眾被虐得越狠,越能吊他們的胃口。
程龍當時眼神不善的瞅了眼寧遠,就在寧遠以為他要反對的時候,他猛地一拍寧遠肩膀:“好!”
你妹!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打我!
在寧遠這句詞說完后,程龍緩緩起身,死死盯著寧遠,眼里悲憤交加:
“好!”
深吸一口氣后,程龍咬牙道:“我跟你賭四個!”
“呼”
寧遠夸張的嘴張成O型:“拼啦?”
隨即眨了眨眼睛,說反話道:“不愧是高級督察,嘖嘖,有魄力!”
程龍不吭聲,依然死死盯著寧遠。
寧遠無趣的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的招手:“Sue,你來計時。”
Sue就是周蘇的英文名,她從上面借助繩子,輕巧的躍下:“沒問題!”
“準備——”
蔣怡跟寧遠似的,戲謔的拖了個長音,然后才叫道:“開始!”
接下來,就是這二十秒的打戲。
雖然只有二十秒,但拍起來,百倍的時間也不止。
但好在是寧遠拍,基本沒有浪費什么時間,甚至比程龍預估的時間更快一些。
在武指設計的動作,以及程龍的修改下,寧遠很快就記熟了,而且根據寧遠的身手,加了一些比之前給安智杰設計的更有難度,但也更花哨的動作。
“你輸了!”
打倒寧遠后,頭發濕漉漉的程龍凝視著寧遠。
而寧遠卻沒有輸掉的不高興,一個花哨的鯉魚打挺就躍了起來,伸手攬過一旁的蔣怡,一邊用手指把玩她的小辮子,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多長時間?”
“23秒。”蔣怡朝寧遠眨了眨眼睛。
在程龍心急如焚的時候,他倆打情罵俏一般的優哉游哉,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而且,這不是劇本里的,也不是剛剛商量的,是寧遠的即興。
陳木勝微微一笑,坐在監視器后,下意識的朝后一仰,翹起了二郎腿。
他身后的謝停風,緩緩吐出一口氣,意興闌珊的扭頭要走,卻看到一輛外賣車開了進來,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