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是演員,寧遠自然更關注同行,哪怕是個小配角,但演的好就有可取之處。
那時候的寧遠,沒人教他,只能自己琢磨,就算后來有了一定的名氣,也還是在拍戲的間隙,去找一些他認為演技好的同組演員請假。
在這個階段,寧遠對于表演,或者說影視之外的圈子,了解不多,主要是沒時間。
直到后來融會貫通,漸漸形成自己的表演風格了,而且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這個時候,寧遠才開始關注整體演藝圈的事情。
阿朵!
寧遠想起來了,阿朵的名字,就叫符瑩。
主要是這兩個名字之間基本沒有關聯,而且在阿朵成名后一直都是這個名字別無分號,跟阿嬌阿Sa不一樣,她們每次出場或者發專輯,都會帶有本名。
想到是她,再加上金莎和胡顏斌,寧遠心里突然涌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難道說,即使自己這只小蝴蝶煽動了翅膀帶來改變,難道他們也會隨之變化,該出名的還會出名,不出名的依然籍籍無名?
在之前的甄選中,寧遠并沒有參與,因為在他的想法里,是否前世知名并不重要,只要能唱好歌就行,畢竟什么類型的歌手,自己都能為他‘量身定做’。
但結果,來的三個,都是前世知名歌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寧遠也只是一剎那的胡思亂想,隨后也沒再糾結,做好自己現在的事情就夠了,其他的想再多也沒用。
不過,阿朵前世的成名,更多還是靠形——大膽的展現,而不是聲。
但實際上,無論圈內人的描述,還是媒體報道,在鏡頭底下的她,以及舞臺之外,她都是內斂的、保守的。
或者說,她只是把那個形象當成工作的一部分,當工作結束,摘下頭套就回歸自己。
如果放到演員身上,大概就屬于表現派了,開工直接上,收工就分離。
不少人把表現派來源歸于布萊希特,就是《川省好人》的創作者,但實際上,他的理論只是‘間離’,并不是分離。
‘間離’更多是通過編劇和導演手段來達到,而不是一種表演手段。
布萊希特在他自己的演劇實踐中,主要是希望觀眾能間離,但仍然要求演員是體驗的,正因為此,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表現派脫胎于斯坦尼夫拉夫斯基的體驗派。
之所以把表現派冠到布萊希特的頭上,主要還是國內某些表演者為了給自己的方法找理論依據,拉布萊希特來當大旗而已。
畢竟,這位名頭的確很大,單單一部《川省好人》,就在全世界歷經六十年而不衰,直到現在,寧遠知道的,國內不少大學都排演過。
不僅僅是表演系這些科班生,其他綜合性大學里的戲劇社也有不少排過,而且他們排演的時間,遠早于寧遠這一出。
不過這次寧遠他們這一版得獎的新聞出來后,又掀起了更高的熱度,越來越多的表演系學生,以及學校話劇社,都開始了排演,參考的就是寧遠這個版本。
最大的證明就是,他們都是由男性一人分飾兩角,當演沈德的時候換上旗袍,一改以往女的主演的版本。
當然,這就難為那些男同學了,而且效果也不盡如人意,每次排演的時候,就像不是正經話劇,而是喜劇,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
不過也有準備充分的,包括化妝,能演好,不僅考驗男演員對女性的觀察和揣摩、準備,還有其他人員的配合,哪個環節出了紕漏都不行。
給他們學校寄信、打電話,以及給話劇院求助執導的邀請絡繹不絕,但寧遠也沒辦法,實在分身乏術。
就算現在,他還在給這三個人準備歌曲。
阿朵的可以多樣化一些,畢竟專業歌手,而金莎的,就得有選擇性,甜美性質的,比如王心凌的歌、張韶函的個別歌曲,以及she的等等。
而胡顏斌的,雖然這次只需要一首,但寧遠能贏,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真把胡顏斌簽進來了,就需要給他準備歌。
雖然胡顏斌是創作型歌手,但他一張專輯能有一首亮眼的歌曲就不錯了,想要爆,至少也得好幾首爆款。
比如周杰輪,張張專輯大爆,不說每張超過一半的歌,至少三分之一的歌,都傳唱度非常高。
至于跟胡顏斌比試的歌,寧遠根本沒多想,一曲《紅顏》就足夠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寧遠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這是真正讓胡顏斌大紅的歌,誕生于04年,來自他的專輯《MuSiC混合體》,其中諸如《宣言》、《借口》、《情不自禁》都是在當時非常火的歌。
能讓寧遠這個非專業愛好者會唱程度的歌,都是熱門歌曲。
而且《宣言》當時的熱度,不比《紅顏》低,值得一提的是,這首歌除了曲是胡顏斌寫的外,詞是周嘉寧跟他和寫的,這個周嘉寧,就是憑借第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面試進復旦的才女。
雖然很多創作型歌手手里都有個小寶庫,不一定發專輯的時候才是它的創作時間,但這首歌,是胡顏斌為《荊軻傳奇》寫的主題曲。
現在那部電視劇還八字沒一撇,主題曲更不可能出來。
要是別的歌,比如《宣言》,因為今年已經02年了,誰知道他家里的小本子上有沒有草稿。
這讓寧遠想起當年beyond那首《冷雨夜》,黃家駒寫完曲子后,一直放在那里,遲疑著要不要用,因為他覺得,他們是搖滾樂隊,而這首歌的曲風太流行了,不適合樂隊風格。
最后思前想后,黃家駒就決定扔了。
這首命途多舛的歌,也算它命大,或者上天不愿意讓好歌銷聲匿跡,寫了曲譜的稿紙,讓黃家強撿到了。
黃家強看了卻很喜歡,拿去問哥哥,得到“你要是喜歡就自己填詞唱吧”的回復。
黃家強因為樂隊發展,跟女友聚少離多導致分手,正是痛苦的時候,又碰到這首契合心境的曲子,旋律憂傷、凄涼,黃家強當即就把內心的苦楚揮灑在筆鋒下,完成了這首經典的歌。
到現在,這不僅是beyond的經典,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情歌,更開創了beyond慢板情歌的先河。
這也說明一件事,對于人來說,你不嘗試一下,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可能,對于演員、歌手更是如此,風格一旦定型,就相當于給自己一個桎梏。
沙保亮,就被暗香困了十來年,到他那時候參加我是歌手的時候,還為此耿耿于懷的說:“我不止會唱暗香”。
雖然這話讓別人聽起來多少有些矯情,你好歹還有暗香這種經典,很多歌手終其一生都沒呢,但每個人站在不同的位置,的確會有不同的困擾,如果拿自己的經歷帶入別人,就會說出‘皇上的金扁擔’這種話。
因為寧遠的‘創作’不需要時間,所以他基本是‘一蹴而就’,甚至為了不讓自己太被當成另類,還是隔了一天才讓音樂部的人拿去登記,然后把胡顏斌叫過來。
當他看了之后,呆愣半天,隨后豎起拇指:“不用比了,我服了,而且這歌……我很喜歡。”
正式跟胡顏斌談的時候,寧遠才知道,他跟其他歌手不同,跟這些唱片公司也不算隸屬關系,而是合作關系,簽的是類似于TVB部頭約的協議,當然歌手創作限制太大,并不是像TVB那樣保證一年拍多少,而是有作品發行的時候,只拿分成。
“我不喜歡被束縛,所以跟他們簽的這種約,代價就是分成比例不高,但我對自己的創作有自信。”
“不過,這次我算是見識到了山外有山,所以我心服口服,跟你們簽了,不過……可別太虧待我啊。”
“我提的條件,不是待遇由我定么?”寧遠似笑非笑。
“額……”胡顏斌本就不大的眼睛,苦瓜臉之下,直接湊成了囧字的兩條下劃線。
然后,他就看到寧遠的笑容。
“放心吧,我對藝人不會太嚴格,但有一點,三觀必須得正,更不要在外面說出和做出一些有損形象的話和事,否則我真會翻臉不認人,其他的一切好說,而且分成……當然比你簽那種約要高。”
“只不過,如果是我的歌,會從你的分成里扣除費用,這點你沒意見吧?”
“沒沒沒,如果都是這種質量的歌,我求之不得。”胡顏斌喜得直搓手。
“想得美!”
寧遠笑罵道:“我頂多再給你寫兩首,其他的還是得你自己來,要不然你算什么創作歌手。”
搞定了胡顏斌后,寧遠就離開公司,繼續自己話劇院學校的兩點一線,至于合約、宣傳,以及簽約儀式的事情,就是公司里的人操心了。
而專輯,寧遠可不會傻到現在跟放水似的把歌弄出來。
甚至寧遠還在考慮,以后再弄歌,得給用筆名了,這個名聲寧遠不太在意,反而更在意太過引人矚目。
要是旗下歌手們發行的專輯里,那些火歌的詞曲作者都寫著寧遠,也太扎眼了。
下午的時候,寧遠就去錄制《藝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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