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離開了,楊修遠也起身出了公司。
公司里的人都習慣了,楊總每天送曲總上班,這得多膩歪?多寵?
上午沒事,偶像學院也不想去,就去了秘密基地。
張安平的私房菜館。
微信上,楊修遠給張安平發了一條微信。
“張叔,在店里不?”
“在,但得等我半個小時。”
楊修遠聽懂了,意思就是有人,需要半個小時打發掉。
張安平那邊不缺人,要是他開放不限制,絡繹不絕。
年齡上去了,都想回歸簡單,這種大廚做小菜模式,對于中年人有很大的殺傷力。
而且張安平本身也是個有能量的人,億級的。
鵬城這邊的房子都有三四套,這樣一個人給你做飯,有成就感不?
從這邊開車過去,開慢點,半個小時差不多剛剛好。
開車開到樓下,楊修遠特意等了一會兒后才上去。
“怎么,有佳人?”
桌子上還有沒收起來的水杯,楊修遠笑道。
張安平笑了笑:“一個朋友,要吃東西嗎?”
“不了,家里就一個人,過來你這坐坐。”
楊修遠一邊說坐坐一邊拿出了電腦,他現在有點文藝青年的意思。
去哪兒都能拿出電腦來寫寫東西,和以前一樣。
不過他以前不是寫東西,而是工作。
寫劇本有點意思,如果老是在一個地方,很多時候會陷入困境。
無法想象不同的人不同的經歷不同的靈魂,越寫越寫不了。
張安平端了一杯咖啡過來,放到了楊修遠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
“寫歌還是寫劇本?”張安平問道。
這不是楊修遠第一次過來不吃東西,就為坐坐,所以張安平知道楊修遠的習慣。
“劇本。”楊修遠回道,隨即又想起來點什么:“你呢?你平日里不是也寫東西嗎?寫什么?”
張安平坐在了楊修遠對面:“公眾號,類似于日記。”
“日記?”
“所見所聞所想。”
“所以你弄了一家小型私人私房菜?”
張安平點頭,喝了一口咖啡:“做菜是我的老本行,寫東西呢只是想嘗試一下,沒想到這一寫就是三四年了。”
張安平說著拿出來手機,打開微信,劃了幾下,遞給了楊修遠。
公眾號的名字特別簡單。
安平日記。
關注數五萬多,每一篇文章的閱讀量在五千左右,而且還有收入。
收入是打賞收入,每天的收入平均在兩千,這個后臺是能看到的。
“可以啊張叔,隱形王者,就這個一個月你也有小五六萬了,茶錢來了。”
張安平這是第一次給別人看他私下里經營的一個“王國”,很多人知道他寫東西,但不知道寫什么,就算知道也沒看過他的后臺數據。
這也是一種勢差,來他這里吃飯的人,多是抱著拜訪的狀態。
天生矮一點。
楊修遠不一樣,現在楊修遠是張安平這里出現過的人中,身份最大的人。
而且還是熟悉的。
“哈哈,愛好,其實到我們這個年紀,大都是茶壺煮餃子,有貨倒不出來,寫著寫著你就發現,好像看的人還不少,不以文字取勝,以經歷內容取勝。”
楊修遠翻看了一下,確實挺厲害的。
他知道很多文字工作者都搞公眾號,收入不低,只是有點沒想到張安平私底下也在弄,而且弄的還不錯。
“你認識裴志新嗎?”
“咱們鵬城的?”
楊修遠點頭。
“聽說過。”
“他以前告訴過我一句話,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四十歲的人。”
楊修遠這一句話聽在張安平耳中,是夸獎,微微上頭。
現在的楊修遠可不是以前的楊修遠。
“別,我就自己瞎搗鼓,上不了臺面,裴總是圈內大哥,去年還操作了一家上市公司,現在功成身退了。”
這事楊修遠知道,裴志新就是楊修遠眾籌炒房那次的帶頭大哥。
去年操作了一家上市公司,屬于資本玩家,他做這個也不是為什么,就是想做這件事,再就是給他自己的兒子鋪路。
當下社會,為什么還有所謂的“大哥”?
那是別人認同。
就是會做事,帶著一群人獲利。
不得不承認,楊修遠那次眾籌炒房也是跟在裴志新身后撿湯水喝。
這樣的人富有人格魅力,身邊人是真心服他。
包括楊修遠后面所做的事,都有效仿之意。
給周子安作品,讓身邊的人獲利,把自己從名利中抽離出來。
這是一種境界,人生來一副皮囊,走時也只是一副皮囊。
“你喜歡做菜,也喜歡聽故事,那些故事大都寫成了故事?”
張安平點頭:“加工過,當然,我不會寫你們,我寫的人事先都說過,我只是覺得有點奇妙,來我這里多多少少有點門檻,我們認識的時候只是覺得你很特別,太忙,在你那個層次的人,大都停了下來,就算不停,也不會給自己逼的那么緊,我們私下里一起聊天也提到過你,說你不識人間風流事,賺錢賺傻了。”
說著說著張安平自己都樂了,那個時候,楊修遠還是一個悶葫蘆。
一起出去玩,吃東西,都帶著電腦,時不時看看工作上的事。
很多姑娘喜歡,但楊修遠就是不理會她們。
有一些朋友說,這個人要么成大事,要么被一個姑娘害到死。
在朋友看來,楊修遠就是唐僧肉,很多人想吃,但又怕,怕他不高興,總會有一個不怕他不高興的人,那個人有法子治他。
結果應了前一句,成大事了。
楊修遠回想,自己逃過大概率了嗎?
其實沒有。
他現在的成就是老天爺給的。
一個草根要想短時間上位,本本分分是不行的,所以他炒房、做紅酒、做健身餐。
但這個逃不過大概率,有千千萬萬倒塌的幾率,一倒塌就沒了。
除非知足常樂。
楊修遠用手指沾了一點咖啡,在桌子上畫了兩個點。
“我們一開始就像是這兩個點,從這到頭,直線,但沒有直線,我們想的空間和經歷的空間不一樣,點和點之間相通的不是直線,而是曲線,我們最后都走了曲線。”
張安平把另外一個點抹去了:“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走了曲線,但兩點之間連接起來了,還有一種,走著走著另外一邊的點就沒了。”
楊修遠攤手,兩個文青湊到一起,就是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
張安平起身,沒打擾楊修遠了。
他這輩子看透了很多事,聊天是諸事不忌。
錢權色....
為什么很多人愿意跟他聊天,他寫的東西也有那么多人看,就是夠勁,也就是俗,真實。
很多不能跟朋友說的話,他這里沒有限制。
他們這種是看破了生活后又熱生活的人,相處起來比較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