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分校接待室。
柳穎低著頭,目光怯怯,伴隨著一絲羨慕,瞄向四周環境。
她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如果先前。
她真的被錄取了。
那就好了……
柳穎不時看向另一邊位置上,微閉雙眼,凝神靜氣的楚凌霄。
她很納悶。
楚凌霄,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
她都已經被淘汰了,現在還來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皇組分校。
雖然與普通學校,有著天囊之別,但也正是上面特批建立,負責分校的錦衣衛,誰也不會對普通人,太擺架子。
聽到上次那個名叫柳穎的女生,來了。
藍天玉臉色頓時一怔,直接扔下手里的事情,急急忙忙就趕到了接待室。
柳穎走后。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一個普通人心境如此高,而且又遠遠達到了標準線以上,不可能入選名單上,沒有她才對。
接著。
他卻發現。
入選名單上,多了一個豪門子弟的名字。
林元!
但他已經找遍了所有名單,甚至是前面幾次篩選下來的,都根本沒有這個名字。
唯一的可能。
走后門了!
這個叫林元的豪門子弟,占用了原來本該屬于柳穎的名單,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明為什么柳穎明明有錄取通知書,可名單上,卻沒有她!
堂堂錦衣衛。
從明封皇時代,便是專門查封藏污納垢,格殺奸佞小人的執法嚴密組織。
容不得任何徇私枉法!
今天。
竟會出現如此無恥的事情!
這實在讓藍天玉,都覺得臉上無光,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是誰。
要不然陪柳穎一起來的這個白衣青年。
不會指名道姓。
一定要見盛世杰錦副使!
藍天玉開口道:
“你們暫時等一會,我剛剛已經告訴盛副使了,他馬上就會來。”
柳穎紅著臉,不敢抬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盛副使。
一聽就是個很大很大的人物!
柳穎頓時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坐姿更加拘謹了。
這一幕。
全都看在了藍天玉眼中,但他看著依舊閉目養神的楚凌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猜疑。
這個年輕人。
看來很不簡單。
明明身上。
沒有一點武者氣息,也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可在面對這種情況,卻從始至終能保持一副處之坦然,坐懷不亂的心態。
要清楚。
他雖在如今的華夏大環境下,算不得什么人物,不過好歹也是武道大宗師,再加上錦衣衛三個字,便是神榜至尊來了,也不會如此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深沉。
“那個……”
藍天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待會盛副使來了,還請你們能小心說話,不該說的,最好別說。”
這句話。
并不是說給柳穎聽的,而是專門向楚凌霄提醒了一句。
藍天玉,也是好心。
畢竟。
盛世杰是沿海分校負責人之一,在錦衣衛里還是個分隊副指揮使,僅一步之遙,便能問鼎至尊。
時間過去十分鐘。
見人還沒來。
這也就是保家衛國的錦衣衛,換做任何人,面對兩個手無縛雞的普通人,哪會低下身姿這么做。
藍天玉眼中,微微抱以一絲歉意:
“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看看。”
辦公古院。
作為沿海分校負責人之一的盛世杰,此時正忙著親自為林元,書寫入選通知書。
既然是占用名單。
表面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拿好,明天我再帶你進去。”
盛世杰隨手將通知書,遞給了林元。
似乎在沿海皇組分校,只要有他出面,沒什么他辦不成的事。
看著身穿一身名貴衣服,氣質不俗的林元。
語氣淡淡,不忘又提醒道:
“明天穿的簡單點,貴公子排派頭要收斂起來,懂了嗎?”
林元鄭重的點了點頭。
但心里卻是很是不爽。
這老家伙。
話可真多!
不就是入學嗎,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以為本公子是去學武,為了進入皇組的嗎?
學那玩意。
多累啊!
魚化為龍的方法。
不是只有進入什么皇組!
本公子沒什么太高追求,只要等我接管林家,帶領林家再登一個層次就夠!
現在趁這個機會,進去多結交幾個帝都王族子弟,打好人脈,接著,隨便找一個理由退學。
至于那個柳穎……
林元心里冷哼一聲,不屑自語道:
“本公子都沒達到標準線,一個破漁村女,還想著成為人中龍鳳?”
“你,也配!”
尊卑貴賤。
從古到今,也不會消失!
作為父親的林屈。
看到這張屬于皇組分校,金絲織成的錄取通知書,終于寫上了兒子林元的名字,心里頓時滿是歡喜與得意。
這樣一來。
不管兒子最終能不能成為皇組成員,只要能進去,都將對他們林家利大于弊!
就在這時。
藍天玉來了,他站在辦公院外,恭聲道:
“盛副使,接待廳的兩個人,已經等了半個鐘頭,您的事要是辦好了,就先去看看吧。”
林屈臉色一愣,略微有些尷尬,為了他們的事,耽誤盛世杰還沒見的人。
他起身不好意思道:
“那個盛兄,既然今天你還有人,那我們父子暫時就先告辭了。”
豈料。
盛世杰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讓藍天玉先去,他馬上就來,隨后示意林屈父子稍安勿躁坐下。
淡淡道:
“沒事,就那個叫柳穎的漁村丫頭,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陌生青年,帶著她過來要見我。”
林屈父子,不由心里一驚,目光擔憂的對視了一眼。
不會是懷疑他們。
占用名單了吧!
“無妨,你們無須擔心,一個年輕人,他能做什么?”
盛世杰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話,背負雙手,胸有成竹的離開了辦公古院。
“你們繼續坐,我去去就回來。”
見此。
林屈微微松了一口氣。
也是。
一個鄉下漁村的丫頭片子,能有什么大靠山,八成是家里某個血氣方剛的愣頭青,想過來討回一個說法。
“父親,應該不會有事吧?”
待古院只剩下他和父親兩個人,林元張望四周,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男生,見占用名單的正主,竟找上門。
心里還是有點慌慌的。
林屈輕抿一口清茶,一副經歷很多事,過來人的老派作風,語氣很是淡定道:
“元兒,慌什么,沒聽你盛伯伯說了嗎?”
“他去去就回!”